那些人看宋子衿也並不太情願,也隻能來硬的:“宋姑娘,得罪了。”
說完兩人上前準備對宋子衿動手。
在離宋子衿還有兩步的時候,一柄寒光劍落在了那兩個人前方,攔下了他們的動作。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人都戒備了起來,四處張望。
對於強搶民女這檔子閒事,陸少傾本是不想管的,但那幾個人尤為大聲,吵得他煩躁鬱悶。
吳迦手放在劍柄上,做好了應敵的準備:“閣下是何人?既在此又何必遮遮掩掩不敢露麵。”
陸少傾神色懨懨的輕功越下樹,被人吵醒的眼神還有些迷離鬆散。
看了兩眼那一群黑衣大漢,再看看旁邊的宋子衿。
不同於其他嬌滴滴的姑娘,她臉上完全沒有一絲懼意,隻是甚是不耐煩,看氣場就是一個一般的女子。
“我們跟這位姑娘有些私人恩怨要處理,少俠要是沒什麼事,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
吳迦從麵前這男人的穿著打扮來看就知他是習武之人,剛剛在這兒這麼久都沒察覺這還有個人,可見這人的武功一定在他們之上。
“本不想管。”明眼兒人能看出來陸少傾臉上的不愉。
本沒什麼特彆的字句,但從這位嘴裡說出來,配上那雙三分薄涼的眼睛,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強勁,令人不可抵抗。
陸少傾說著不想管,但從地上拔起自己的刀,站在了宋子衿和那群人中間,加上本身自帶的殺氣,倒是把那幾個人唬住了。
吳迦看著眼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少年,年紀雖不大,可氣場、武功定在他們這群人之下。
出門在外主子交代過不要惹禍患,吳迦盯了一眼宋子衿,權衡再三還是帶著人走了。
隻是心有不甘:“我們走。”
本以為再怎麼也不免打一場,可那幾個人卻走了,陸少傾瞧著倒不像其他小門小戶的門派。
眼見那群人走了,陸少傾又輕功越上了樹。
夜幕將至,周圍也沒有更好的地方可去,宋子衿也不扭捏,靠在了陸少傾那顆樹下歇息。
這一覺陸少傾睡得很安穩,從下山以來,不管白天還是黑夜,他都需時刻保持清醒的狀態,以免遇到殺手設伏。
頭頂一輪圓月,月明星稀,清風襲來,耳邊是火苗燃燒的霹靂聲。
“你怎麼還沒走?”陸少傾猝然開口詢問。
宋子衿以為他要睡到明天早上,現在看他站在自己身邊,著實一驚。
對於這一幕陸少傾不免發笑,“你方才被那群人追的時候可沒見你害怕”
宋子衿勾著漂亮的柳葉眉,不怒反笑的瞧著人:“他們又不會殺了我,我為什麼要怕他們?”
“但你就不一樣了,你我半路相逢,對於對方的底細也是知之甚少,出門在外總是要防著些小人的。”
“小人?”陸少傾微微錯愕,隨之又變成譏諷的語氣。
“方才可就是我這位小人救了你?”
陸少傾覺得她有些特彆,不同於其他的大家閨秀嬌滴滴的,她有魄力,也有魅力,那一雙眼裡透露著女子少有的氣性。
宋子衿一雙杏眼注視著麵前之人,人模樣俊朗秀氣,嘴角謔笑:“你也並非特意救我,隻是那幾人不長眼擾人清夢罷了。”
陸少傾開始覺得宋子衿特彆,現在又覺得她聰慧機靈。
黑夜下的眸子暗沉了,腳步往前逼近:“姑娘又何須我救,你的武功,對付那幾個人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不知怎的,回想方才,陸少傾覺得要是自己不出手,麵前之人還是有辦法對付的。
麵前女子看起來沒什麼武功,但她肯定不簡單,膽識、氣度、談吐都不是一般女子該有的。
宋子衿明顯一愣,同陸少傾想法一樣,都覺得對方不簡單。
下意識的警惕性半眯眼詢問道:“哦~,何以見得?”
陸少傾看著宋子衿戒備的看著自己,好心示意一下她的腳邊:“你的東西……掉出來了!”
宋子衿垂頭一看,古旭陽給自己的毒藥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包裡滑落了出來。
這還是宋子衿頭一次吃癟,麵露窘態,畢竟包裡麵的藥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什麼化骨水,千毒蟲之類的毒藥也不少,都是古旭陽拿給自己防身的。
說實話,這些毒藥,不是對付陰險狡詐之人,宋子衿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女人眼底露出狡黠:“這些藥還是彆人贈的,具體的效果我也沒試過,怎麼,你想來試一下?”
說著就作勢將藥靠近陸少傾。
陸少傾急忙握住她伸過來的手腕。
男人動作之時,宋子衿嗅到了陸少傾身上淡淡的氣息,是淡淡的檀香味,還夾雜著一些說不出來的味道,但很好聞。
四目相對,宋子衿被陸少傾敏銳的瑞鳳眼盯著,臉有些燒熱感。
宋子衿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手腕上殘留著陸少傾掌心的溫度。
這還是宋子衿十六年來第一次失態,在一個認識不到一日的男人麵前。
俊俏的公子哥她見過不少,但像陸少傾這樣眉宇間透著股拗勁,進能氣勢逼人,退能談笑風生的人,好像挺有意思的。
這一夜,兩人都難以入眠。
陸少傾擔憂的是這一路走來,那些殺手倒不是什麼大問題,隻是這才還沒回京,就有這麼些人按耐不住了,回京之後,不知道還有多少危機等著自己。
宋子衿擔心的與陸少傾差不了多少,這天下的棋局眼看就要大清洗了,
不過說來也可笑,都說她是“天鳳之女”,有救世濟民的能力,可這天下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不過一介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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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宋子衿瞧著身上的外衣,身邊的火堆仍有些未熄滅的火苗,樹上沒了昨日之人的身影,宋芷妤估摸人應該是走了。
萍水相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