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幫我。林白能幫我麼。”
尚晴的聲音裡是前所未有的悲痛,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什麼事情?”
“這裡不方便說,可以出來嗎?”
冬天,大雪風飛,雪花裡,黑衣的女孩站在雪中等待。天地的霧靄之中,淚水也會凝成霜,圍巾在風中飄揚,所有的憂傷也在飄揚。
<二>
熱氣上浮著,咖啡的香氣彌漫四周,豪宅,巴洛克式的吊頂下,女孩安靜如花朵般。厚重的門推開,走進的人由著他特有的淡淡的憂傷,那一刻,尚晴似乎感受到了安全。
“到我家來吧。”
這是二十分鐘前林白所說的話。他希望儘自己最大的能力讓自己喜歡的女孩開心。邁入豪宅的時候,尚晴依然很平靜,或許對她而言,這些都不是很新鮮的吧。
“我,我爸爸,爸爸他,被抓住了。”坐在溫暖的沙發裡,壘起的高牆也就瞬間崩潰了,淚水沾著霧氣,變重的白色忽的劃破,沒有了白霧的籠罩,咖啡杯上空,尚晴的臉頰布滿了憂傷。
還是那本牛皮的筆記本,還是法庭的筆記,邱恩將筆記本打開,檢索上,是“S”的詞條,“是這個人吧?”很隨意的聲音,刻意不去觸動尚晴的心。
S詞條——
第三位關鍵詞:刑事案件,高級人民法院,偷稅漏稅。
這就是尚晴的父親麼,一個完美的女孩的父親嗎?林白搖頭,邱恩卻是一副淡然,大概經常去法院“串門”的他,對這樣的情況早就習以為常了吧?
“你知道數字嗎。”邱恩豎起了幾根手指,有一雙眼睛在那一刻充滿了難以置信——“如果真的這麼多,那可就抵得上我一半的家產啊。”對於林白而言,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辛苦,什麼是工作,什麼是靠打拚的來的家業,他隻知道,自己天生就繼承了這麼多家產。
邱恩搖頭,又點頭,白皙的臉沒有色彩,在淒然的燈光下閃出金屬的冷漠:“對你而言隻是一半,可是對有些人而言,那就是幾輩子。”
“我知道,你們在說的我都知道,可是,他是我唯一的父親啊。”從來沒有人見過尚晴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也沒有人見過她到底有多麼的不堪一擊,此刻,蜷縮在沙發裡的那個女孩,才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