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血參沒幾日,胤禛來後院的頻率增加了,燥得後院人心浮動,後院的女人都希望能借此機會生下一兒半女。
胤禛來耿曼韞這裡沒讓人通報,而是自己撩開還掛著的棉布簾子走了進來。
他環顧四周,發現耿曼韞這裡的裝飾比他上次來時少了很多,看著有些冷清:“你倒是收拾得快,這屋子看起來空曠了不少。”
胤禛走到博古架旁,把玩他給耿曼韞的粉釉六棱鏤空梅瓶:“你阿瑪送你那個綠葉多過紅花的葫蘆瓶倒是收起來了,怎麼我這瓶還放在這?”
耿曼韞被突然出聲的胤禛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奴才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金安。”
“起來吧。”胤禛還在把玩那瓶子,他看著耿曼韞又問道,“我這瓶子難不成不好看,不值得你收起來?”
瓶子,瓶子,每次來我這就說這瓶子,你要真這麼喜歡,你把它賞給我乾嘛?耿曼韞忍不住腹誹。
胤禛應該生來就是個顏控,看見醜的瓶子就不爽。第一次看見耿曼韞阿瑪送的瓶子,當即臉色微變,第二天就讓人把那個粉釉梅瓶送了過來,可能是怕自己的女人審美也變成大花大綠。
不過挑歸挑,他的審美確實好。許是前朝的事都定了,自己也晉為王爺了,今天穿得比從前亮眼不少,身上的沉鬱之氣也消散地一乾二淨。
他穿著一件上身凍綠偏青,往下過渡為蒼紫色的長袍,由於是在府裡,繡的紋案隻是簡單同色的水紋。腰間是一根暗青色鑲金繡祥雲紋的細腰帶,上頭還係著一塊歲寒三友的玉佩。
胤禛人算不上美貌,但也能用俊朗形容,更何況常年的禮儀能讓人第一眼忽略他的樣貌,轉而關注他的氣質。
由於本朝注重養生,生病還要餓一餓,已經32歲的胤禛完全沒有位高權重的人該有的肥胖,整個人站在那就像一根青竹。
“嗯?”胤禛又發出疑問,最近幾天後院這些女人見到他都這幅呆樣,怎麼以前不見她們花癡。
耿曼韞收回看向胤禛的視線,低頭回答:“阿瑪那個花瓶太大不容易收納,奴才就讓素婉先收起來。王爺送的這梅瓶好看且精致小巧,奴才平日會把玩,到最後一天在收起來也算奴才對它的愛。更何況這梅瓶放在博物架上能襯得室內典雅,若是隻留葫蘆瓶就有些不堪入目了。”
“既然你也覺得好看,那我明天再給你送個過來,這梅瓶也要一對才好看。”聽到耿曼韞的回答,胤禛才滿意地將梅瓶放回博古架上,背著手往榻邊走。
“今天晚膳定了嗎?”胤禛悠閒地坐在榻上,靠著小幾問耿曼韞。
“說了,讓廚房準備了酸菜燉排骨。”
胤禛語氣中帶著不出所料:“果然是父女。”
耿曼韞心裡一個咯噔。父女?王爺怎麼會知道阿瑪喜歡吃什麼,又怎麼記得住一個奴才喜歡吃什麼。難道最近王爺和阿瑪有過接觸?
見耿曼韞不接話,胤禛也不惱,轉頭看向和素婉站在一旁候著的蘇培盛:“今晚就吃酸菜燉排骨,隨便加些菜,再拿壺乳酒來。”
“嗻。”蘇培盛上前兩步應答道,又後退走了出去。
“你也坐下。”胤禛拿起小幾上的碗,這碗裡放著琉璃米珠和幾粒圓潤的珍珠。這些是素婉剛拿出來的,和上一批的稍微有些區彆,耿曼韞把它們全倒出來放在碗裡好區彆。
胤禛摩挲著這圓潤的珍珠,飽含深意地說:“你阿瑪能力手段都不錯,已經給你打發時間的玩意都換個檔次了。”
什麼?耿曼韞腦子一懵,胤禛話都還沒說完就咚地跪地上了,幸好她嫌青石磚太冷,這裡的地毯還沒去,不然膝蓋肯定要青。
素婉也跟著跪下,額頭磕在地上,房間裡一片寂靜。
“奴,奴才……”耿曼韞嘴唇顫抖著,相位阿瑪辯解一下,卻不知道說什麼,畢竟她什麼都不知道。
“膽子到不像你阿瑪那麼大。”胤禛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