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時麵向段芷夢,褚洺戟上前,彎腰行禮道:“母後,父皇到底因何暈倒?”
段芷夢看向他,“你父皇一時氣血有些不順罷了,靜養些時日便會好的,從即日起,大安宮一切事物,不論大小,皆回稟本宮,本宮自會安排處置,至於朝堂之上,有太子、國舅、丞相,本宮亦不必憂心。”
“母後,兒臣想要侍疾。”
段芷夢鬆開了宮女的手,向褚洺戟走了過來,執起他的手,“你呀,東宮裡新進的兩位側妃,可不能冷落了,若是趕巧了,兩人乘著玉嬌有喜的東風,來個花開並蒂,屆時你父皇身子無恙,再聽得你側妃有孕,不是天大的喜事,這會子侍疾有母後呢。”
“母後,兒臣怕您累著不是。”
“我兒真是純孝,母後若是累了,還有貴妃呢,你父皇這裡用不著你,再說,前頭朝堂還等著太子處理朝政呢,去吧,大安宮無事,你父皇也無恙,讓他好好歇著便是,你回吧!”
褚洺戟還要開口,伏瑀在他身後,扯了一下他的腰封,兩人略略彎腰,同段芷夢行禮後,雙雙離開。
段昆站在段芷夢的身後,“皇後娘娘,怕不怕這兩人起疑?”
“哼,這兩人若不起疑,本宮還要再廢一番心思呢,他們私闖大安宮,打擾了皇上靜養,使得皇帝血氣不暢,怒氣攻心,是他那個不孝子氣死了皇帝,不若如此,本宮怎能名正言順的聯合宗親廢掉太子呢。”段芷夢說完陰鷙的笑著。
段昆也陪著大笑,他已同自家的妹妹走上了這段奪儲之路,不能回頭,唯有堅守。
伏瑀與褚洺戟兩人來到離大安宮最遠的傾顏殿,“為何阻我?”
“殿下莫不是看不出來,皇後娘娘在使激將法嗎?”
“孤豈會不知,隻是才將若當麵衝進去見了父皇,確定父皇確如段芷夢所言,我便能安心應對之策。”
“容臣說一句,殿下糊塗,殿下剛剛若頂撞皇後衝了進去,大安宮內的禁衛軍便能奉皇後旨意,當場拿下殿下,將殿下送去刑部治罪,弄不好,殿下的太子位都能被她廢了。”伏瑀上前抓住了褚洺戟的胳膊。
“她敢廢孤?段芷夢現下明為侍疾,實為軟禁,父皇生死孤亦不知。”
“殿下,莫急,眼下想要弄清皇上的病情也非難事,臣可扮做醫奴侍奉皇上湯藥時,自然能見到。”
褚洺戟看著伏瑀的臉,“你這張臉太過招搖,你扮做醫奴,段芷夢豈會不知。”
伏瑀臉上微紅,“依殿下而言,該如何?”
“出來吧!”褚洺戟的身子微微向後轉,身後的暗影中出現一人。
“他是我的影衛,陳景中。”
“太子殿下,伏相。”陳景中雙手抱拳向兩人請安。
褚洺戟問道:“如何?”
“太子殿下與丞相離開大安宮後,皇後娘娘便帶著國舅進了內殿不曾出來。”陳景中弓著身子道。
“景中,如今你做事也這般虎頭蛇尾了?”褚洺戟皺眉轉身走到陳景中麵前。
陳景中抬頭看了一眼伏瑀,“太子殿下。”
“說你的,丞相與孤一體同心,沒什麼不好叫丞相知曉的。”
“皇後與國舅故意想要引得太子殿下私闖大安宮,將皇上龍馭賓天的罪,壓在太子身上,屆時聯合宗親,廢了太子。”
“皇上龍馭賓天?”伏瑀衝了過來。
褚洺戟伸手攬住伏瑀的肩頭,“阿瑀,你冷靜一點,景中的意思是,段芷夢他們想要弑君,再嫁禍於我。”
伏瑀的眼眶已然紅了,轉頭看著褚洺戟,“弑君,殿下的意思是,他們想造反,推段氏上位?”
褚洺戟冷笑,“段芷夢怕是想要自己當皇帝。”
“太子殿下說對了,屬下來此之前,探得坤德殿裡,皇後私藏了女帝服製。”
伏瑀冷靜下來,才發覺自己被褚洺戟摟在懷中,有些彆扭的聳了聳肩頭,從他懷中退出,“皇後的野心未免太大了。”
“在他們動手之前,孤要清君側,勤王。”
褚洺戟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牌,交個伏瑀,“拿著此物去找甘安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