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中,帶著你的人去大安宮與坤德殿。”
“是。”
褚洺戟安排了所有人,才提著衣擺走進東宮,行至正殿,阮玉嬌領著錢韻寒與張歆瑤坐著,見褚洺戟回來,紛紛湧上前。
阮玉嬌托著自己的肚子,“殿下,父皇那邊如何了?”
“你們隻管歇著便是,陪著一塊乾熬著,可如何得了。”褚洺戟伸手環住阮玉嬌的腰身,讓人又坐下。
“太醫們已經儘力,父皇應該是中風,孤已命人送父皇至行宮安養,有母後陪著想來不日,父皇定能安然無恙。”
阮玉嬌聽著心中大喜,皇帝被送行宮,這大新便是她家太子殿下的了,如今皇帝還在,太子隻能監國,並不能儘掌一國大權,但那又何妨呢,大新的主子是太子,那麼她便能母儀天下。
“父皇母後在行宮,臣妾應攜妹妹們趕去行宮侍疾才是。”
“嗯,道理卻是這個理兒,但太子妃有孕在身,實不方便,孤已同父皇母後告罪,太子妃有心了。”褚洺戟看著阮玉嬌笑了笑。
轉頭看向堂下站著的錢韻寒與張歆瑤,褚洺戟站起身,走到兩人麵前,低頭左右瞧看,“昨日嫁進東宮,便出了此事,你們兩個嚇壞了吧。”
“臣妾們不怕。”兩人嬌羞的同時看著褚洺戟搖搖頭。
褚洺戟笑著抬頭,“來人,給太子妃進一碗血燕,兩位側妃各進一碗阿膠燉當歸,叫你們三人好生歇歇。”
“臣妾謝太子殿下賞賜。”
阮玉嬌雖麵上迎著笑,但隱在寬袖中的手攥緊了,當歸與阿膠皆是補女子氣血的,太子要寵幸這兩人了。
褚洺戟推開書房門,榮海正站在門口候著,一見他,便作揖道:“奴才給太子殿下道喜。”
“這些年辛苦你了。”
“奴才能給殿下辦事,不辛苦。”
褚洺戟走到軟榻邊,向榮海招了招手,榮海躬著腰來到他麵前,並附耳上去。
翌日天還未亮,伏瑀已來到了大安宮,此時的大安宮外守著的是褚洺戟的人,伏瑀認識,其中一人便是陳景中。
“給伏相請安!”
“陳兄弟,殿下竟派你值守於此處?”
陳景中微微垂頭,“殿下,此刻正在大安宮內。”
“那,我能進去嗎?”
陳景中側過身子,並伸出一手為伏瑀開路,伏瑀向他點點頭,走了進去。
伏瑀剛走進去,宮門邊從外麵關上了,有一人站在院中,仰頭看天。
“殿下?”
褚洺戟轉頭,伏瑀清楚的看見一行清淚從他的眼尾滑落。
伏瑀走到他身邊,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帕,遞了過去,褚洺戟卻沒有伸手,而是微微彎下了腰,整個人湊到伏瑀執起絲帕的右手上,“有勞丞相了。”
伏瑀的指尖莫名的發燙,慌忙收起絲帕,“殿下是傷心了嗎?”
“孤的心不傷,隻是有些痛而已。”
伏瑀又生出些心疼來,心疼這個清冷又偉岸的男子,即便是坐擁江山又如何,帝王向來是孤獨的。
“走,咱們去早朝!”
褚洺戟拍了拍伏瑀的後背,與其說拍,不如說是輕撫。
兩人來到大明宮時,宮內隻有灑掃的宮人,眾人輕聲行禮並跪安,褚洺戟依舊站在伏瑀的前麵,伏瑀不解,問道:“殿下,您的位置應該是龍座。”
褚洺戟轉頭,“那個位置今日之後,孤何時想坐便能坐得,但此時孤還想你陪著,阿瑀可願意?”
“臣願意。”
因著昨日皇帝抱恙,罷朝一日,百官們今日皆紛紛早早的來了。
眾臣陸續來給褚洺戟請安,褚洺戟隻回以點頭或是微笑,直到國舅段昆也來到大殿,怒氣衝衝的前來“請安”,“太子殿下,老臣給您請安了。”
褚洺戟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身邊的伏瑀則笑著說道:“國舅可是昨日不曾睡好,眼下的烏青也太重了。”
“本官睡沒睡好,伏相與殿下自然清楚。”
褚洺戟突然睜開了眼,寒光四射,“看來青州軍仍是未被阮將軍調教得當,險些怠慢國舅了。”
“你......”
段昆被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忽然間聽見內侍監的聲音響起,段昆嘴角彎起,心道:褚洺戟不過稚子,鬥不過皇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