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瑀,何必揣著明白當糊塗,從朕刻意接近你,到弄你進宮,你會不知朕對你的心思?坤德殿為何空著,因為阮文嬌她不配,坤德殿,朕一直給你留著,你不懂?”
“皇上,您一葉障目了。”
“朕是否一葉障目,你最清楚。”
伏瑀搖頭,“皇上,臣隻是臣,皇上初登帝位,後宮匱乏,隻一後二妃,著實空虛,是臣的錯,臣這就回內府局為皇上張羅選妃。”
褚洺戟一個箭步衝過來,雙手扣住伏瑀的雙肩,“伏瑀,你既知自己是臣,那便不會不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
“皇上要賜死我?”伏瑀恍惚間忘了自稱“臣”。
“朕怎麼舍得,隻是朕要告訴你,現下朕要你臣服於朕,不隻是君臣之間,朕要你的心,朕要你愛朕。”
“皇上想要的是孌寵,皇上當真要天下人儘知臣是媚上的妖人嗎?皇上要今後史書如何記,曆暘帝登大位,夫丞相伏瑀生來妖嬈,魅惑主上,攜天子等歡愛,宿龍床同衾裳嗎?”
褚洺戟咧嘴笑著低頭向伏瑀索吻,伏瑀偏頭,褚洺戟的唇瓣擦過他的鼻尖,溫熱之氣包圍了上來。
褚洺戟並未惱怒伏瑀的不配合,貼著他的耳根,“阿瑀害羞了,耳朵全紅了。”
伏瑀又用一次用儘全力掙脫鉗製,“皇上,臣不甘於後宮,臣有抱負,能助皇上定天下太平,皇上您不知?”
“朕當然知道阿瑀有驚世偉才,你的抱負與朕的情誼並不衝突不是,在朕這裡你的抱負才能實現得更大。”
伏瑀搖頭,“既如此,皇上,您真的隻是想要擁有臣?”
褚洺戟笑著,“朕剛剛已說,朕想擁有你,也想擁有你的心。”
“臣的心已逝,皇上若不嫌棄,這副身子,皇上願拿去便拿去吧!”伏瑀說完閉上了眼,晶瑩的淚從眼尾滑下,隱入脖頸消失不見。
褚洺戟走到他麵前,捏著他的下巴,貼著淚水滑落的痕跡,親吻著,“我會讓你的心重新活過來。”
伏瑀睜眼,“為何是我?”
褚洺戟擁他入懷,“隻有你才能讓我心疼。”
伏瑀伏在褚洺戟的心口,可惜能讓伏瑀心疼的人,早已亡矣。
渾渾噩噩間伏瑀已回到自己的院落,抬頭看著匾額,“華沐苑”,這裡不過是褚洺戟囚禁自己的雀籠。
“皇上與丞相明說了?”榮海斟了杯茶,慢慢的遞過去。
褚洺戟接過喝了一口,“說了。”
榮海笑道:“那老奴去準備伺候丞相沐浴侍寢。”
褚洺戟擺手,“心氣兒高著呢,這就讓他侍寢,朕恐隻能得到他的屍體。”
“哎呀,那豈不委屈了皇上,那老奴著人去毓秀宮把娘娘接過來?”
褚洺戟又擺手,“朕將將與他表明心跡,這就去同旁人歡好,他要以為朕隻是那種好色之徒,貪圖的不過是他的美色。”
“那皇上,您一國之君,也不能單單為了丞相一人獨宿不是,且您如今尚未有子嗣,若太後在行宮聯合宗親,以您的後嗣大作文章,老奴恐,恐........”
“朕登基不久,根基未穩,若非如此,段芷夢與段氏還能留在人間?”一道寒光射在榮海的身上。
“都怪老奴這張嘴,沒轍沒攔的,請皇上賜罪。”榮海說著便跪了下去。
褚洺戟抬手讓他起身,“公公全心全意為朕,朕也知子嗣之事上,今後也難免會成為朕與阿瑀之間不可逾越的溝。”
他要伏瑀滿心滿眼都是自己,便是要絕了伏瑀的後,而他自己卻做不到,還要伏瑀理解,確實挺難。
在華沐苑裡的伏瑀卻並未如褚洺戟所願,他正籌劃著如何慫恿宗親,給皇帝選妃,充實後宮。
翌日早朝前,伏瑀依舊一如往常,來到寢殿親自給褚洺戟更衣,麵上一絲尷尬之色都沒有,褚洺戟則笑眼彎彎全程盯著他。
伏瑀俯身給他套上腰封時,褚洺戟趁機抱住了他,埋首在他的耳畔,“昨夜可還好眠?”
伏瑀沒有答話,“朕昨夜倒是睡得不好,你瞧瞧朕,眼下都布滿烏青了。”
伏瑀從褚洺戟的懷中起身,倒真是認真細看他的臉,“今夜請榮公公為皇上燃上安息香,或許會好些。”
“阿瑀都不想知道朕為何不得安眠嗎?”褚洺戟撅著個嘴衝伏瑀撒嬌。
伏瑀一時沒憋住,問道:“為何?”
“自然是閉上眼,阿瑀便出現在朕眼前,睜眼卻不見佳人,朕怎能安眠,不若,今夜起阿瑀來此與朕同眠可好。”
“不好。”
褚洺戟點頭,“嗯,來此確有不便,朕去華沐苑陪你,阿瑀也不怕旁人再多言二三了。”
伏瑀一個白眼翻得叫褚洺戟好生喜歡,抱著人,便要低頭親過去,伏瑀雙手抵在他的下頜處,“皇上,時辰不早,百官還在大明殿等著呢。”
好容易掙脫開,眼神不敢亂飄的伏瑀,來不及顧上君臣規矩,立即衝出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