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孩落進成人臂彎,先是驚的手足亂抓,伏瑀忙伸手過去,指頭叫他攥緊,隨即閉上了嘴,眼睛半睜半開,哭聲漸止,伏瑀轉頭看向褚洺戟,輕聲道:“瞧,業兒也喜歡我呢。”
褚洺戟貼過去,單手將他們一並摟進懷裡,“世上誰人不喜朕的丞相。”
伏瑀耳根發燙,“越發不避著人了嘛,全都在呢,少沒個正經。”
褚洺戟但笑不語,伏瑀抱著哄了一會,就已氣喘,將小人兒放進搖床,輕輕推了推,才脫力的靠在褚洺戟懷裡,淺笑著,“不過是抱了會子業兒,竟有些餓了。”
褚洺戟一手托住他的腋下,一手環過腿根,將人橫抱起,“榮海,備膳。”
一路走回寢殿,伏瑀有些懨懨的靠在褚洺戟懷中,放在他腰後的手,扯緊了衣衫,“我無事!”
“臉都白了,還逞強,先回去躺著,一會子讓他們搬了小幾過來,以後若再這樣,床邊也彆下了。”說著扯過一邊的薄衾蓋在伏瑀腿上。
“我原以為我好了,都聽你的,以後再不逞強了。”伏瑀的臉色仍是白煞。
褚洺戟一拳砸在床框上,伏瑀連忙捧著他的手,“你要作甚,指節都紅了。”
“我要殺了他,殺了沈黎昕。”褚洺戟咬著要道。
“他已是個廢人,何況西江苗寨的事咱們還沒問出來,那百名死士還不知如何操控,多關在進奏院一日,我便多一日擔憂。”
褚洺戟反手捏住他的手,“這些交給我,你隻管好生養著,死士當真操縱不得,全都燒死也就罷了,少了沈黎昕,那些異族也不會再有此邪術,留著他,終究是個毒瘤。”
“我原先也是這般打算,隻是,今次若能將疏勒扶正,北域臣服,那麼西域、北域儘皆臣服大新,無端多出一個西江,你的江山總有隱患,我,我憂心不已。”
褚洺戟抬手撫平伏瑀不經意皺起的眉,笑了,“瑀兒,思慮的事中還缺了一樣最重要的。”
“何事?山西的流民?你的民意?”伏瑀歪過頭著力的想著。
“非也,”褚洺戟搖頭,隨即猛地纏過來,吸吮了一下他的唇瓣,“你沒想到,你的身子不安養好,我夜夜乾燒,紓解不得,這才是至關重要的。”
伏瑀垂眼,沒好氣的啐了一口,“放浪。”
“我如今便是想浪,你這般我也浪不起來呀。”褚洺戟抓著他手貼著自己放下。
伏瑀的手如同被火燎了一般,想要縮回卻被強製著,本來白煞的小臉,硬是憋的透紅,躲不過索性攤平手掌捏住,“本想給你選些好看的進宮,可我心裡卻是不願的,男人嫉妒起來,可不是女子能比的,但你這般,我總也不能委屈你。”
褚洺戟舔舔下唇,“文闕說你的身子無礙於房事,但才將不過抱了業祥多會,已然吃不消,我啊,舍不得折騰你。”
伏瑀的臉更紅了,抽回手,從床頭匣箱中掏出一張紙,拋進褚洺戟懷裡,“你自個兒縮在書房,沒事就是鑽研這個?”
褚洺戟不用看也知那是文闕給的溫養雌伏一方的方子,匣子裡還存著各種軟玉的玉勢,隻不過伏瑀沒好意思當著他的麵全都拿出來。
“嘿嘿,你何時發現的?”
“竟還有臉問我,你不知羞的放在龍案上,與玉璽一處,來來往往多少宮女太監打眼見過了,虧我前兒拿回收在這裡,當真是沒臉沒皮了。”伏瑀嫌棄的推開匣子。
褚洺戟陪笑道:“瑀兒,瑀兒......”
伏瑀抬眼看著他,“今日不成了,我倦的很,明日應你一回。”
褚洺戟蓋著他的手,湊上前,“身子可以?”伏瑀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才微微點頭。
褚洺戟笑著吻了吻他的鬢邊,輾轉著欺上軟唇,榮海在外喊道:“皇上,陳大人與駱大人有書信傳回。”
伏瑀趕在褚洺戟前頭,說道:“榮公公,快拿進來。”
榮海走進來,將書信呈上,褚洺戟擁著伏瑀共同閱之,“我就知道,西江必然有問題,這個沈黎昕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褚洺戟一手輕輕哄拍著伏瑀的肩頭,一手揉爛了信紙。
榮海見兩人麵色都不好,忙出聲道:“萬幸,陳駱二位大人助疏勒王子奪政,隻差分毫便要折在北域王城了。”
伏瑀轉過頭,“趙垣可有事?”
榮海笑道:“陳大人豈會讓趙副將出事,丞相寬心。”
伏瑀鬆了口氣,搖了搖褚洺戟,“咱們去見見沈黎昕吧!”
“沈黎昕關在水牢,那裡潮濕,於你身子無益,我去見他,定能問出來。”
伏瑀坐直身子,與褚洺戟離著一拳之隔,“好,我隻求你一件事,留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