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瑀放在被中的手,輕輕蓋在小腹上,說道:“當真嗎?為何我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褚洺戟抱住他,“是真的,是真的,咱們要有小瑀兒了。”
伏瑀伸出雙手回抱,自胸腔裡往外溢出的喜悅,變成了幸福的淚珠,從眼眶中爭先恐後的掉出來。
褚洺戟心疼的,一遍遍吻著伏瑀的淚珠,“心肝兒,怎麼了,這是大喜之事,怎麼成淚人了?”
伏瑀哽噎著開不了口,隻縮在褚洺戟懷中,平複了許久,“我不要什麼海誓山盟,隻要以後,你對我們始終如初足矣。”
“上至九幽,下落黃泉 ,我隻對你始終如初,信我。”伏瑀含著淚點了點頭。
伏瑀有孕不過半月,褚洺戟已昭告天下,封為皇後,與皇帝同住萬安宮,帝後同宮乃大新開國首例,但群臣卻不敢有異議。
伏瑀被封後一月餘,永寧宮的錢韻寒與毓秀宮的張歆瑤分彆誕下二皇子與三皇子,伏瑀連連賞了許多,更是與褚洺戟提議,兩位皇子留在各宮娘娘身邊養著,不叫母子分離。
“瑀兒可知為何定下皇子們不可養在生母跟前兒的規矩嗎?”
伏瑀坐在搖椅裡,一麵逗著業祥,一麵吃著乾酪,“自然是怕日後母子感情太過深厚,於儲位之爭上,皇子們會受母家勢力影響。”
褚洺戟抬手擦去了他嘴角邊的白麵,“既知如此,滿月之後,兩個皇子自會被送走。”
伏瑀抬手讓乳娘將業祥抱下去,緩緩從搖椅裡起身,他如今還看不出有孕的模樣,隻是氣色越發紅潤,連著皮膚也越發細膩,叫褚洺戟愛不釋手。
執起褚洺戟的手,貼在自己的肚皮上,“是我的私心,我搶了你,叫她們年紀輕輕隻能在宮裡虛度年華,若再將孩子接走,她們餘下的歲月當更加難熬了,且,我的夫君是大新有史以來最厲害的皇帝,爭儲之事,我堅信決計不會發生的。”
“我總是拿你最沒辦法的,也不能叫皇後做了好事,她們卻不知,”褚洺戟圈住伏瑀腰身,向外道:“榮海,告知毓秀宮與永寧宮,皇子留在她們身邊,好生養著,莫要辜負了皇後一番心意。”
“是,老奴這就去宣旨。”
伏瑀雙手覆在褚洺戟的手背上,淺語道:“小家夥在我腹中,也不知長大了多少,我這日日也沒變化,人說婦人有孕,嗜睡嘔吐,在我身上倒是體現不多。”
“咱們的孩兒心疼他的爹爹,同我一樣,都是會疼人的。”褚洺戟低頭,輕吻伏瑀的雙手,“其實你自己感受不出,每每你睡著後,我都會細細瞧看,腰腹處要比之前綿軟且多肉了些。”
伏瑀突然抽回胳膊,反手捏了捏自己的腰身,“真是胖了不少,可彆再抱著我了,壓著你,重。”
褚洺戟搖頭,“再過不到月餘,是春節,今年較之往年都要熱鬨許多,新立皇後有孕,又添三位皇子,當真該普天同慶。”
伏瑀將褚洺戟滑落肩頭的頭發撥至身後,“那皇上降旨免了天下三成賦稅,與民休戚,君民同樂。”
“都依皇後的。”
伏瑀低頭親了親褚洺戟的額角,“那臣妾替天下黎民謝過皇上恩賜。”
伏瑀自從與褚洺戟說出自己並沒什麼懷孕婦人該有的症狀後,確實沒什麼嘔吐,隻嗜睡之症明顯,明明白日裡午膳過後困了要睡,直至晚膳方醒,用過晚膳,不過個把時辰,又哈欠連天,倒在床上不願動彈。
如此十多日,褚洺戟怕他多睡無益,找了文闕又來診脈,文闕探脈時,竟診出伏瑀腹中是雙生胎。
“皇後娘娘天賦異稟,如今腹中既是雙生胎,自然較之尋常婦人越發貪睡了些,倒是無妨,若怕日間睡久了影響夜間睡眠,可尋些事情打發時光。”
文闕這樣說著,伏瑀想了想,自己是男子,不會繡個花、縫個衣衫的,打發時光看些話本吧,可往往沒看個兩頁又大睡過去,想著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突然靈光一閃,伏瑀笑了笑,撐著小黃門的胳膊向禦書房而去。
此刻姚瀚元正在此與褚洺戟回稟二月春闈所作之應題,見門簾被人撩開,閃進伏瑀的身影,褚洺戟連忙放下手中朱筆,疾步過去,攙著伏瑀坐在了軟榻上。
姚瀚元轉身向著伏瑀躬身道:“臣姚瀚元給皇後娘娘請安!”
伏瑀點頭,“方才我聽見,姚大人與皇上談及春闈的應題?”
姚瀚元點頭,“正是。”
伏瑀笑著擺手同褚洺戟說道:“才將文太醫讓我找些事打發時光,以免白日裡睡多了,夜間不好眠,我想著要來皇上這裡討些事做,但這春闈之事,我可不能打聽了,以免泄露了應題,叫阿清勝之不武。”
褚洺戟拍了拍伏瑀的手背,“姚瀚元,照方才所議定題,跪安吧!”
“是,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