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 忘了(2 / 2)

溫軻啞然,隨後失笑,“你呀,他們還沒到你那種水準,給小輩一點時間總會成長起來的。”

“時間不會一直夠的……”他眉頭緊鎖,淡色眸子帶著片刻恍惚,吐出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天道……”

與此同時,這塊區域上空瞬間凝聚了烏雲,沉悶的雷聲不斷在烏雲裡響起,仿佛在醞釀著什麼。

溫軻自然是聽到了天雷,他立刻意識到什麼,夾雜著靈力沉聲道,“阿逸!靜心!莫說話!”順便打給江瑜逸一道靜心咒。

溫軻的聲音似雷聲一樣在他的神識中響起,江瑜逸下意識一縮指尖,堪堪回神。

天雷停留在這片區域,仿佛隻要江瑜逸說出什麼話,天雷就會毫不客氣地劈到他身上。等了許久,無人說話,天雷才慢慢散去。

“師兄……”江瑜逸隻覺口中乾澀,溫軻自然而然用靈力將茶壺熱了熱,將茶倒入茶杯中。

“阿逸,不可說,我也不會問。”溫軻道,“我永遠在你背後。”

江瑜逸慢條斯理地捧起茶,茶杯溫和的熱度慢慢暖和了他冰冷的手指,喝了幾口潤潤喉,“果然還是師兄倒的茶最好喝。”

“你這孩子。”溫軻無奈地搖搖頭。

“之後的比試我不看了。”江瑜逸已經不打算和於羲啟這人有交集了,殺不了他還躲不起嗎。

“好。”

江瑜逸的指尖摩挲著茶杯邊緣,悠悠道:

“師兄,多加小心魔修。魔修在我生死不明的情況下忍氣吐聲六個月想必是準備做什麼事情,隻要他們一旦確定我身死或實力折損必然全麵對修真界進攻,被鎮壓數百年的怨氣他們會用屠殺來泄憤。

“如今我的命燈是何種情況?”

溫軻不疑,“比起渡劫失敗的時候好多了,光芒內斂和我們的差不多。”

阿逸的命燈光芒往往是最亮的,就像是黑夜中的啟明星。

江瑜逸繼續問:“命燈放在哪?”

“奉圓寺,”溫軻察覺到江瑜逸的意圖,搖搖頭,“那裡隻有我能進。”

“那就給他們一個機會,命燈會如實反應人的狀態,我會給他們看到他們想要的場景。”

溫軻下意識抓住江瑜逸的手臂,著急道:“不可!你如今靈力不能用,這番過於冒險。”

“師兄,這是我的責任。”江瑜逸沒有甩開他的手。他背起了“仙尊”的責任,也樂意成為“仙尊”,讓這個一切都對他好的師兄有一個好歸宿。

隨後,他悠然笑起,“而且誰說我不能用靈力的,藏書閣裡半個月閉關你以為我在做什麼,區區神識受損,大乘以下皆能打過,師兄若是不信我們可以比試一場。”

這抹笑容明媚動人,還帶著如少年般天不怕地不怕的颯爽,這有多年未曾見過了?溫軻想著,這般不記得也好。

不過,溫軻還是擺出了嚴肅的表情,厲聲道,“胡鬨!仙尊承天命,危難之時仙尊是定海神針,尋常事你不該涉險。”

“師兄,不尋常了,淮陵城的異常說明魔修為侵入修真界準備已久,此時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這形式不利於我們,我們隻有編製蛛網,請他們入甕,才能把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中。”

“全麵入侵在十年後。”江瑜逸猶豫了幾秒,隨後堅定道。

話音一落,銀紫色的天雷毫無征兆地轟然落到閣樓上,木製閣樓的屋頂瞬間化為齏粉。

江瑜逸在察覺雷聲的一刻,就站起來,將溫軻拉到身後,他聽到了書中的關鍵內容,天道也不會放過他的。江瑜逸瞬間結印,一個流轉著無數繁複的金色符文的護罩包裹住他們兩人。

天雷破壞了屋頂,砸到了護罩上麵,護罩上的金色符文變得黯淡。一道天雷落下,天道並沒有放過他們,沒有給予他們反應的機會,第二道天雷落下,護罩出現了無數細小的裂紋,搖搖欲墜。

溫軻也反應過來了,以靈力為筆寫下和護罩上同出一轍的符文,融合到陣法中,護罩就穩定了不少。江瑜逸在結完印後也沒閒著,動用靈力不斷以他們兩人為範圍布置各種防禦型法陣。

在他發間的浮塵躍躍欲試,連天都敢鬥。

“浮塵莫動。”江瑜逸淡然道。

陣法足夠防禦住天雷的攻擊。

直到劈完九道天雷,天雷才滿懷不願離去。渡劫期加上大乘期的實力很強,這天雷也不過是差不多突破大乘期的威力,兩人在九道天雷下並沒有受到皮肉之苦,隻是靈力有些混亂。

江瑜逸再次為自己換上易容術和墨色頭發,天雷劈沒了屋頂,他們所在的位置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一覽無餘,因為要隱藏仙尊身份,自然要變為“江六”。

“師兄,過幾日我要離開。”

“去哪?”

“淮陵城。”

溫軻想了想,皺著眉,“我原想讓會闔大賽前十名去淮陵城曆練,那裡有三長老和四長老在,可以放心。現在,淮陵城是不是過於危險?”

曆練也是對前十名的進一步考核,有實力遠遠不夠,還有堅定的內心。

今日江瑜逸能安然度過天道天雷,溫軻對他所言“可以使用靈力”才信了,他的實力麵對大乘期應也有勝算。

江瑜逸看著被晚霞鋪了的半邊天,開口,“不必更改,淮陵城有他們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