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逸點點頭示意聽到了,既然是彆人的選擇,他自然不會去插手改變什麼。
無事稟報,沈令懷就自覺離開了。
江瑜逸繼續將目光放到行人上。
自從收了於羲啟為徒弟,他呆在這裡想了許久。
首先,他能確定這是書中世界,而他就是江瑜逸。其次,是關於故事節點的問題,他再次細讀了記憶中的書,抽絲剝繭地將令人燥熱的劇情剔除,在神識裡重新記錄了書中發生過的每一件事。
與他如今所做對比,確信收於羲啟為徒是重大節點,倘若沒有這一事件,書中故事將全盤崩潰。所以他百般抗拒,最終還是以離奇的方式收他為徒。至於淮陵城覆滅之事,他等了三天也沒有“果”的降臨,想必他在既定的命運上並非無計可施。
就是有些可惜,魔修逃得太快,一點線索也沒留下。
不過這麼幾天,於羲啟的表現還算令他滿意。此人溫和不嬌躁,與同門相處甚歡,儼然不是那種陰險狡詐的人。這倒是奇怪了,書裡於羲啟一開始就是占有欲極強的變/態,現在倒像是個吃草的小綿羊,有機會可以再探探。
談回正事,下一個他分析出來的重大節點大概率是在半年後的萬影派掌門壽辰之變之事,修真界的格局將徹底改變。
江瑜逸從芥子空間裡拿出一個玉牌,探入自己的靈力。
“師兄,我想舉辦個拜師宴。”
“?”溫軻一愣,“拜誰為師?”
“……是我收徒了,給我徒弟舉辦拜師宴。”江瑜逸沒想到溫軻會認為是自己拜師。
“你、你收徒了!”溫軻眉間帶上喜色,他以為他從不會收徒,畢竟這話是他親口說的。“收徒好啊,咱們師尊的衣缽終於可以完整地傳下去了,要說《渡黎卷》也隻有你學得會……
“……抱歉,我忘了你神識受損,可能你……忘了《渡黎卷》,但沒關係,或許這便是命,如果阿逸在未來某一天能想起來再好不過了。”
玉牌傳來一道又一道聲音,江瑜逸轉過身,背對著窗下的人群,隻能露出一絲苦笑。
他不知《渡黎卷》,書中並沒有提及,藏書閣也沒見過相應的書,怕是個口口相傳的功法,但現在師尊早不在此地,又能從何處尋得?
此時他不願意打破溫軻的言語,溫軻是位尊師重道的好師兄,而他隻是個知道所有人命運、占據了這個身體的孤魂野鬼罷了,承受屬於彆人的愛掠奪者。
他現在隻能避免重走書上的道路,這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江瑜逸的名聲,一代仙尊不該淪落於如此地步。
江瑜逸平複了下內心,平淡道,“師兄,還要麻煩你幫我舉辦下拜師宴。”
“對!拜師宴!師兄一定幫你好好舉辦,你何時回來?”
“明日啟程,後天便到。”
“那一周後我一定準備好拜師宴!”
江瑜逸剛想說不必那麼著急,玉牌就失去了聯係,估計溫軻已經興致勃勃地去準備拜師宴了吧。
他再次對玉牌探入靈力,“三長老,明日便帶著門派弟子回程吧。”
“是。”顧劍熙看了眼前腳剛走進他房間的沈令懷,回應完後對方就掛掉了。
“終於可以回山了,你開心嗎?”沈令懷赫然是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唉,你覺得呢。”顧劍熙輕歎一聲,摸魚摸了那麼久,還是得回山。
回去為了緩解門派經濟問題,還得製作各種偶人和陣法。好煩哦。
“你瞧瞧你,說到回山你就焉了,你的訂單放那很久了,再拖雇主都要找上門了。”沈令懷幽幽道。
“早知道就不接了。”顧劍熙此時非常後悔。
“你不接,全門派的人花銷怎麼辦?”
“不是有你、溫長老和六長老嘛。”
“……你莫忘了溫長老是劍修,自給自足的同時能有一成餘留都是好的了,至於六長老,你想讓一個音修去賣藝?彆又讓六長老知道你打她注意了,不然她必定天天讓你承受慘絕人寰的聲音。”沈令懷覺得自己為了門派真是操心極了,“我勸你還是找個正兒八經的徒弟,把這些麻煩事丟給徒弟不就行了,自己可以逍遙快活去。要不是看在你師尊的麵子上,我才懶得和你說那麼多。”
這次,顧劍熙居然聽進去了,不再嚷嚷收徒有什麼好的,“我現在覺得確實得收個徒弟了,連仙尊都收徒了,我再不收個,我都感覺我被拋棄了一樣。”
“說起來,我這幾日看那於羲啟和其他弟子在淮陵城玩得挺高興,他也不去給仙尊奉茶?”沈令懷帶著不滿,師徒契都定下了,也不知去孝敬孝敬長輩,實在是太囂張了。
“那小子應該不知道仙尊還在城內。”顧劍熙摸摸自己的胡子,“要不是仙尊和我們通訊,我們不也不知道他還在城裡。”
“也是。”沈令懷消了一半的氣,眉眼慈睦,“等會把消息給弟子們,準備準備後明日我們也啟程回家。”
回家對於他們而言也是一個歡喜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