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懷來得很快，他聽到問淨的消息時，匆匆停下了煉丹，剩下的交給弟子處理，就趕過來了。

“四長老，為什麼我師尊會這樣？”於羲啟很想拉住沈令懷仔細盤問，但又怕打擾到他，就隻能口頭問問。

沈令懷剛診斷中就已經眉頭緊蹙了，按理說一旦擁有靈力便很少會生病，更彆說是仙尊這種級彆的人了。

而且他居然敢直接吃下焰萱草！那東西的確能填補大量的靈力，但問題是江瑜逸的身子向來屬於寒性，直接服用藥性猛烈的溫性草藥會出問題。

但為什麼會咳血？！

沈令懷怎麼想也想不通，寒性與溫性相衝，會使靈力呈現凝聚形態並伴有向外攻擊趨勢。對於化神期以上的人而言，控製靈力要簡單的很多，所以這種副作用最多就是讓人感到燥熱，再不濟也就是發個燒罷了。

這一沉默讓於羲啟徹底慌了神，難道真的沒救了？

“玄重塔！”於羲啟呼叫見多識廣的器靈。

“彆催，讓我仔細想想。”玄重塔感覺這種狀況在哪裡遇見過。

她活了太久，很多事情早已記不清了。

“咳咳……”江瑜逸的意識仍然昏昏沉沉。

他能感覺到心臟跳動中傳來的鈍痛，如果在清醒的狀態下，他可能又會在一呼一吸間咳血吧。

黑暗再次襲來，他又失去了意識。

在他的芥子空間裡浮塵不安地抖動著，它知道江瑜逸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但它隻是區區一個劍靈根本沒辦法解決啊。

此時此刻，呆在溫泉旁並未跟過去的踏雪側躺在石頭上，緊緊閉著眼睛。若是有人去摸它會發現全身已經僵硬，赫然是死了。

“……被注意到了啊。”

一道淡漠的聲音響起，披著黑色鬥篷的人緩緩走向踏雪，因蒼白而近乎透明的手滿是憐惜地撫摸著它僵硬的身體。

骨節分明的右手輕輕點了下踏雪，它便變成了一道金色的符文，隻不過那個符文上有一大半已經被染成了朱紅色，看上去極為不詳。

鬥篷人沒有猶豫，將掌心裡浮空的符文徹底捏碎。

“咳咳……”他輕咳幾聲，似是身體不適，“……看來是不能避免了。”

他緩了一下，掌心裡又出現一道新的、完全乾淨的金色符文。

符文又變成了一隻白貓，模樣和踏雪一模一樣。

一人一貓相視一眼，踏雪向他點點頭，“你彆再出來了，太危險了。”

“無礙，祂做不到。”鬥篷人又是一聲咳嗽。

瞧這模樣，根本毫無說服力。

踏雪說：“我去看他。”

鬥篷人沒有說話，消失在踏雪麵前。

踏雪速度很快，轉眼就出現在門口。裡麵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江瑜逸身上，根本沒注意到門口還有隻貓。

踏雪看了一眼，便離開，江瑜逸還沒清醒，它留在這裡會引起不必要的改變。

“我不清楚病因，無法貿然醫治。”沈令懷對眾人說，“現在隻能等他清醒。”

“他什麼時候能清醒？”溫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