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沈令懷的回答很含糊。
如果仙尊昏迷的消息傳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們本就因為魔族事情人心惶惶了。
幸好,這事也就隻有他們五人一獸知道。
雖然恒奇對江瑜逸有些誤會,但以他的性子和與師尊溫明虛的關係來講,溫軻並不擔心他會把消息傳出去。
隻是,於羲啟該怎麼辦?
江瑜逸畢竟有仙尊的名號,就算不出現在眾人麵前,說個他在閉關的理由就可以,但於羲啟——一個才築基期的少年,他作為仙尊的徒弟很多事情都推脫不了。
就比如每月在內門開設的比試,於羲啟是推不了的。溫軻不願意看到於羲啟表現過差而導致江瑜逸的名聲掃地。
江瑜逸如今醒不了,他們要做好他昏迷許久的準備。
“你平日功課暫由我檢查。”
於羲啟的眼眶有些紅,他看向溫軻,眼中滿是不解。
溫軻對弟子沒有那麼多耐心,他溫和卻疏離補充:“不必擔心,你仍是仙尊的弟子。”
於羲啟是明白了,溫軻這話是他暫時成為他的老師。他沒有感到喜悅,他平靜地鞠躬,“多謝掌門。”
他站直望向江瑜逸毫無血色的麵容時,難過的感覺從心口蔓延。
他的師尊原來如此脆弱啊。
此刻,趙伊麵色糟糕,她思考著。
仙尊服用的焰萱草生長在岩漿附近,後山的確有一處地方符合焰萱草生長條件。
趙伊拉著問淨退出房外,她深呼幾口氣,恢複了原本優雅的姿態,“他們正在忙,我們去看一下可能有疑問的地方。我去西南角,你去中心的地牢。”
問淨察覺趙伊的用途,點點頭,“好。”
兩人沒有登記名字,直接進山,這是作為長老的特權。
趙伊速度很快,周圍的空氣溫度直線上升,火山就在不遠處。
低矮的銀箭草東一片西一片得長,它們那銀色的絨毛在月光照耀下像是一道道細小的箭,倒是符合它的名字。
當然,趙伊關注的不是什麼普通銀箭草,而是葉子發黃的銀箭草、地上一道道的劍痕、數道光滑細長的土坑和被吹斷的灌木叢。
地上有血。
趙伊撚了點放在鼻間聞,是赤雀凰的血,人類的血的味道和獸族的有很大區彆。
在她的認知裡,赤雀凰性格溫順,又怎會隨意攻擊進入它領地的人呢?更何況,進來的人是仙尊,但凡有一點兒靈智的獸族都能辨彆出仙尊的氣味。
散發出清香的古琴再次出現在趙伊麵前,她走的是音道,琴聲可以和天地靈物共振,從另一個視角她或許能找到赤雀凰異常的答案。
隨著指尖劃過琴弦,似娟娟小溪流淌的聲音悠揚婉轉,奏者將身心融入琴聲中,她“看”到了答案。
“鐺——”趙伊將手完全放在琴弦上,止住了琴音。
答案顯示是焦明的影響。
焦明真身是鳳凰,擁有鳳凰一絲血脈的赤雀凰自然會受到焦明的影響。
趙伊收起琴,運轉靈力前去中央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