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抽出王強腰間的佩刀,蕭玨辰挽了兩個漂亮的刀花,五斤重的大刀隨手一擲,刀尖直撲司馬文的麵門。坐在馬背上的司馬文嘲諷一笑,右手執鞭一個甩尾,鞭子牢牢纏住刀身,繞後一圈再次甩出,佩刀調轉方向朝著蕭玨辰的麵門急射而來。
看著迎麵而來的佩刀,蕭玨辰心中惋惜,前世他是一名射擊愛好者,雖說不算百發百中,但在射擊圈中也算是中上水平,但在這個修習內力的古代,他的射擊能力就有些不夠看了。彆人隨手一擲力達百斤,而他用儘全力,在他人眼中,也不過是花拳繡腿,軟綿綿的,毫無攻擊力。
站在蕭玨辰身後的幾人見自家主子遇襲,也顧不上其他,全都閃身而出護在蕭玨辰身前,就連暗中的暗衛、殺手都有些蠢蠢欲動。對藏在暗處的殺手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們不必插手此事,蕭玨辰才看向將自己牢牢護住的六人,眼底露出一絲滿意。
王強雙手合十,牢牢壓住刀身,刀尖在距離雙目一寸處停住,收回自己的刀,王強跪地呈上佩刀,“主子,屬下失職”。
護在身前的雅棋與素琴向兩邊挪了一步,白紙、黑硯站到蕭玨辰的側前方,趙剛則警惕地看向司馬文一行人。
蕭玨辰向前走了兩步,伸手彈了彈刀身,一陣清越的兵器聲傳來,“起來吧,此事與你無關,去把馬繩砍了,至於那把鞭子,本世子挺喜歡!”
司馬文聽見這話,怒不可遏,“蕭玨辰,你敢!”
蕭玨辰看向一旁的趙剛,“你也去”。
趙剛:“是,主子”。
司馬文的幾個侍衛雖然身手也還不錯,但比起王強、趙剛這種從軍營裡特訓出來的侍衛,自是不敵。司馬文見自家的手下根本阻擋不了王強和趙剛的攻勢,直接勒緊馬韁,向王強衝了過去。
察覺到身後的危險,王強就地一滾,從馬蹄的縫隙中穿過,躲開了這一次偷襲。司馬文見一擊不成,立即掉轉馬頭,高高的馬蹄向還未起身的王強踩踏而來。
王強瞳孔一縮,他此刻被司馬文的侍衛和馬蹄雙麵夾擊,如果要突圍,就必須下死手。
蕭玨辰發現了王強的險境,立即出聲,“無需顧及,直接殺”。
蕭玨辰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從在酒吧喝醉又被蕭然在明晃晃的大馬路上暗下殺手,蕭玨辰心中和平年代對取人性命這事的抵觸少了很多。這司馬文既然要下死手,那他也不能畏畏縮縮,讓屬下寒心。
得到蕭玨辰的首肯,王強握緊手中的佩刀,直直砍向馬蹄,一匹赤驥馬的兩隻前蹄就這樣被硬生生砍斷。赤驥馬悲痛長嘯,王強旋身而起,一腳踢在圍著自己的侍衛身上,那名侍衛飛出去三丈遠,口吐鮮血,直接暈了過去。
王強乘著這個空隙,閃身而出,赤驥馬直直倒地,痛苦哀鳴,坐在赤驥馬身上的司馬文直接被甩飛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趙剛見王強下了重手,也不再留手,三兩下解決了一眾侍衛,撿起被司馬文丟在地上的長鞭,與王強一同回到蕭玨辰身邊,“主子,幸不辱命”。
蕭玨辰滿意點頭,取過長鞭隨意甩了甩,對二人道:“做得不錯”。
第一次得到蕭玨辰的誇讚,王強與趙剛兩人相視一眼,心中都鬆了一口氣,以前的世子雖然紈絝,但行事手段太過懦弱,就是一個紙老虎。
就算被冒犯,也是小懲大誡,這雖然沒有什麼問題,但身在皇家,就顯得寬厚有於威懾不足,每次他們與彆人動手,都被勒令不許下重手,否則回去就會被重罰。如今世子終於不再心慈手軟,他們這些做屬下的,自然心中暢快。
將王強、趙剛的神情收入眼底,蕭玨辰緩步走向躺在地上的司馬文,伸手拍了拍她慘白的臉,“歡迎去找皇伯父告狀”。
司馬文惡狠狠地瞪著她,“蕭玨辰,你給我等著”!
蕭玨辰眉頭輕挑,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灰,“那我就等著了”。
說罷,也不再聽司馬文的叫囂,抬腿跨過司馬文橫在地上的手臂,朝龍景巷外走去。素琴一行人見狀,立即跟了上去。
司馬文撐起上半身,冷冷地看向蕭玨辰離去的背影,雙手緊緊握拳,眼底恨意滔天,“蕭玨辰,總有一天,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司馬文最後那句話,蕭玨辰沒有聽見,但他注視在身上的陰冷目光,卻讓蕭玨辰大致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不過此刻的蕭玨辰並未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的是,不遠處竟然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一個大大的“柳”字映入眼簾。
馬車簾子被掀開一角,蕭玨辰猝不及防之下,直直地對上那雙平靜無波的俊美雙瞳,那雙瞳孔極美,宛若雪山之巔盛開的雪蓮,幽冷迷人,讓人想要采擷,又懼於極寒之巔的險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