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是想要有個機會來宮家尋我的?”
對方的視線落在蘇秉文的手上,那裡還戴著宮時宴的手套。
壓根忘了這一茬。
蘇秉文臉色浮起一絲臊紅,怎麼都沒想到對方嘴裡會說出這樣輕浮的話來。
他氣憤的想要將手套解下來的時候,反而被對方拉著手腕順手推進了車裡。
冰天雪地被關在外麵。
宮時宴還在笑,明顯方才就是拿蘇秉文尋開心來著。
“我還真是不忍心看見美人一個人在這冰天雪地裡的。”
“坐我的車回去吧。”
他強行擠進了後車座,將副駕駛的位置留給了在門口一臉懵逼的瀅梅。
少女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隻是遠遠的便瞧見先生身邊多了一個人。
那男人周身的氣質明顯跟他們不是同一類,通身貴氣,行為舉止都帶著大戶人家的優雅。
這樣的一個男人放在這京城之中,怎麼都是被各家小姐搶破腦袋的存在,可偏生在這個時候,和自家先生曖昧不清。
她隻是一個丫頭,還是少過問主子的事,默默吃她的瓜就好……
回去的一路上,瀅梅正襟危坐,她是第一次坐這類型的轎車,覺得新奇的同時又覺得車裡的氛圍有些不大尋常。
背後兩個人沒有絲毫的交流,像是陌生人一樣,但氛圍算不得尷尬。
隱約可以從後視鏡看見背後的動作,蘇秉文想要將手上套著的手套摘下來,旁邊的男人抑製不住臉上的笑。
好多次在對方取下手套的時候又強行給套回去,力氣比不上,氣的蘇秉文臉頰漲的通紅。
“你做什麼!”
聲音嬌軟。
宮時宴覺得好玩,他看著對方氣憤漲紅的臉,無辜的攤手。
“我送出去的東西,怎麼可能收回來的。”
“你嫌棄嗎?”
道德綁架開始,蘇秉文被突然一下架高,臉頰憋的通紅,片刻後,將頭扭到一邊去,不再看宮時宴的臉。
車內再次陷入安靜,直到車開到目的地,蘇秉文下車的飛快,猶如背後有蛇蠍在追。
他腳才踩進雪地裡,背後響起男人的聲音。
“等一下。”
宮時宴突然開口。
蘇秉文扭頭,被對方毫不客氣的抓住手腕。
那人強行將一枚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的精致腕表戴在了蘇秉文的手腕上。
將卡扣扣好,他聲音裡的笑格外真誠,不是往日的吊兒郎當。
“一直覺得適合你,想著送給你來著。”
他說完,和蘇秉文對視一眼,然後飛速將車門關上。
“希望你能一直帶著,當然,實在不喜歡你可以扔了。”
說出的這句話讓人大跌眼鏡,轎車也是一瞬間滑走的,留下漫天的尾氣。
和目瞪口呆的蘇秉文。
這人怕不是個瘋子!
他竟然要求一個有夫之夫一直帶著他送的信物?什麼叫做不喜歡就扔了?
蘇秉文盯著手腕上轉動著的精致腕表,那東西一看就金貴,價值不菲不說,單是周圍鑲嵌著的鑽石估計都夠買一個傅宅了。
他讓自己將這個扔了?
他以為自己不敢嗎?
蘇秉文麵上一貫平靜的表情早就消失不見,難得格外暴躁,他將腕表摘下來,氣衝衝的想扔進地裡。
手高高揚起,半天也不見落下。
胸口不斷起伏著,咬牙切齒的將腕表收回了口袋。
嘴裡默念——
傻子才和錢過不去……
轉身回了府裡,反而一邊的瀅梅看的雲裡霧裡的,撓了撓腦袋。
“先生…您彆生氣……”
拐角的街邊,停在路邊的轎車後視鏡可以看見背後宅院門口的一切動靜。
宮時宴將對方抬起手又被迫無奈收回手的動作儘數收回眼底。
擋不住臉上的笑意,挑了一下眼尾。
“走吧。”
算是已經拿捏住了對方的心態,蘇秉文是絕對不會跟錢過不去的。
說來也懸乎,他前些日子在拍賣會拍下的這隻腕表,當時鬼使神差了,莫名其妙就覺得這東西戴在蘇秉文手腕上一定非常漂亮。
花了大筆的價錢拍下來,一直收在口袋裡,原本想著什麼時候尋個名頭送過去。
結果今天碰著了。
果不其然,那腕表戴在蘇秉文手上確實是漂亮的,襯托的手腕愈發纖細,皮膚柔嫩。
或者在宮時宴心裡,他在看見蘇秉文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就該是嬌養著的。
要給就要給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