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工 年後,傅家海關被卡的貨……(2 / 2)

“…哈哈哈哈,乾完這一單估計可以歇好久…”

“廢物,蠢蛋唄,自己的家裡的錢一點也不珍惜,話說有那樣的背景,混到現在還是一個草包…”

“……”

窸窸窣窣議論的聲音飄來,在耳邊格外清晰。

蘇秉文手中打著一把油紙傘,天空中飄著點小雨,將地麵的路潤濕。

他走到那船板下麵,上麵議論的聲音禁止住,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遠遠的便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男人,衣服的布料是頂好的,手中舉著油紙傘,皮膚白嫩,一看就是某家嬌生慣養的大少爺。

那群糙漢工人瞧出了點來者不善的味道,視線從對方身上收回,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有些怕事的開始裝模作樣的勞作,其餘人則上下打量著蘇秉文,不知誰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你是哪位?”

“你們平日就是這般做工的?”蘇秉文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的目光冷冰冰的在每個人身上掃過。

突然輕輕挑了一下眼尾。

“你們的負責人在哪?”

方才這些工人議論的聲音不小,蘇秉文清清楚楚的聽到傅君屹壓根還沒有到現場的,但他明顯有意為難,自然要裝作不知。

“還…還沒來…”

其中一個人支支吾吾的開口,聲音才落下,蘇秉文冷笑了一聲。

他抬起搭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輕輕勾了兩下,不遠處站著的幾位保鏢突然湊了過來,低垂著腦袋。

“蘇先生。”

“傅大少爺現在人在哪裡?”蘇秉文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剛剛這些人全部扣除今日的傭金,將現場的情況如實稟報給老爺。”

他說完之後,背後明顯想起了不滿的哀嚎,有些性子衝動的工人怒吼出聲。

“扣光?你們大戶人家就想著我們這些苦命工人給你們白打工?”

“老子不乾了!”

這一句激起了公憤,蠻橫的工人們自以為這樣的方式可以威脅到蘇秉文,或者說在他們的理念當中粗俗就可以嚇住這些斯文的讀書人。

在有人應合的時候,突然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

蘇秉文慢慢轉過頭來,視線依舊冷冰冰的,瞧著明明瘦弱的一個男子,那目光卻像蛇。

讓人忍不住覺得毛骨悚然。

他臉上掛著一絲冷笑,突然抬手鼓起掌來,啪啪啪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卻一聲一聲刺激著人的頭皮。

“好大的威風啊!”

“做人要憑良心,到底是你們給傅家白打工,還是你們想白收傅家的工錢,你們怕是最清楚的。”

頓了一下,和著突然猛烈起來的風聲。

“最近的行情大家都知道,你們做的是苦力,能有工去做都算得是好,傅家這邊不乾,那就等著喝西北風。”

男人和顏悅色,聲音不急不徐,沒有刻意恐嚇般的怒吼,隻是娓娓道來,卻讓坐在船板上想要反抗的工人臉色愈發蒼白。

頭頂上飄著的雨稀稀落落,紛雜的浸濕了地麵的泥沙,空氣中的焦灼愈發明顯,焦躁不安在工人之間傳遞。

蘇秉文反倒是不急,他抬手突然打了個響指。

“哦,對了。”

“你們這些日子消極怠工的事情,我自然也會如實散出去,到時候有多少人敢用你們…”

他故意沒有說出最壞的結果,但明顯瞧出了船板上那些反抗的人突出的眼球,臉上寫著的驚訝,還有一絲輕微劃過的驚恐。

還沒過一個呼吸的時間,那些反抗的工人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老老實實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屁也不敢放一個。

滿肚子的憋屈沒有地方發泄,隻能化悲憤為動力,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再不服也怕被炒魷魚的。

希望看在他們手腳利落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

一邊,蘇秉文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那是宮時宴前段時間送給自己的那條,雖然說不待見那位送腕表的人,但總歸不跟錢財過不去。

那人的眼光還是在的,東西漂亮也適合自己。

腕表上的時間指向十點,那位監工大人還未上崗,旁邊調查清楚那邊動向的黑衣保鏢低頭湊過來。

“傅少爺…在酒樓和好友吃酒呢。”

蘇秉文冷哼了一聲,他抬手將頭發撩至耳後,臉上的笑頑劣。

“那就把他抓過來,就說是老爺的意思。”

動作間被風吹來淡淡的香味,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反倒是旁邊的男人耳垂微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