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朣朣阿姨,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啊。”女孩兒抽噎著,上氣不接下氣。
“是爸爸又打媽媽了嗎?”觀朣麵色凝重,聲音還是保持著輕快,她一邊問,一邊掀開被子拿出衣服:“你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受傷,現在怎麼樣?”
猛地起身讓她感到眼前一黑,她站在原地,穩住身子。
“爸爸摔門出去了,我在柴房裡,媽媽,媽媽也在我身旁,她滿臉都是血。”
聽罷,觀朣幾不可聞的鬆了口氣,她放下衣服,重新坐下來。
安撫好女孩後,觀朣坐在床邊,思忖片刻後她點開和編輯的聊天框。
[見月大大,我想問問這個節目是要解散了嗎?]
[怎麼會這麼問。]
[很抱歉,我想了一下,還是想繼續錄製,但是昨天聽說節目被撤資了。]
[沒有的事,你放心錄吧。]
即使昨天女嘉賓那樣說,她都沒有動搖,隻要沒有明確到她個人,說是因為她而撤資,那麼她可以當作一切都不知道。
就像當初院領導說的,想不通的事情是沒有答案的。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緊追不舍求一個答案的小女生了。
聽編導說陳祝是為聾啞人做法律援助的,她需要他,而她這幾天對他總是疏離淡漠,怕他拒絕,隻好借著節目尋求幫助。
昨天喝了酒,剛才又與委托人通話,這會兒早已是口乾舌燥。
她看了眼時間,發現才是六點多,想著那些夜貓子肯定還沒起,她小聲地開門,躡手躡腳地下樓。
還未走到樓下,就聽到一樓廚房有燒水的聲音。
陳祝雙手撐在流離台上,低頭看著手機,等待著水燒開。
[照常錄製。]
[你們倆弄死我算了,幸虧昨天我戲好,要不然早露餡了。]
[以後叫你春陽演員,行了吧。]
[說真的,你趕緊的吧,照昨天那陣仗,我真怕夏銘那小子捷足先登。]
看著對話框的內容,陳祝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昨天夏銘給她遞紙和準備扶她的畫麵。
觀朣俯身探頭去看廚房裡的人,發現是陳祝,立刻收回腦袋準備往上走,卻不想還是被他發現了。
“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我給你端上去。”陳祝朝著看起來空無一人的樓梯笑著說道。
觀朣保持靜止不動,剛才她縮的那麼快,他肯定沒看到,想著他肯定是在故意炸她。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想讓我給你送上去,稍等,馬上就好。”
觀朣聽到倒水的聲音,咬咬舌頭,掉頭下來。
“師兄,早啊。”觀朣想起還有事麻煩他,滿臉堆笑的走向廚房。
陳祝回身去拿瓶裝水,準備給她的熱水杯裡兌一點,好直接能喝。
一轉頭就見她已經端著水杯,齜牙咧嘴的。
他眉頭微擰,從她手裡拿過杯子把手裡的礦泉水往裡倒了一些,杯壁還燙,他不確定是否能喝,下意識地淺啜一口,才重新遞給她,“可以了,不燙。”
觀朣盯著他喝過的地方,猶豫著不接手,片刻後,她默了默,想著待會兒還要求他辦事,心一橫,像是赴死那般的想:親都親過了,還怕什麼同喝一杯水。
陳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在觀朣準備接過杯子的時候,收回手,把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倒進自己的杯子裡,遞給她:“喝這個吧。”
這樣一來一回,倒像是她斤斤計較一樣,觀朣趁陳祝轉身瓶裝水的工夫,悄悄睨了他一眼。
陳祝回過身,眼神不自覺地落到她那剛被水燙紅的嘴唇上,脫口而出:“昨天的事情,你還……”
話未說完,就聽樓梯傳來啪嗒啪嗒的拖鞋聲,觀朣看去,發現是時羽,她揮手打了聲招呼,時羽卻先看向陳祝,看陳祝端起觀朣的水杯喝水,收回視線對觀朣打了招呼。
觀朣放下水杯,看向陳祝,“昨天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