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把穩了!”田博簡最先做出了個慶祝的動作。而尚不明真相的人則紛紛把目光投給了秦天璿,靜待一個解釋。
“我們剛剛目睹了一場隻有教科書中才會出現的典禮,這是專屬於審判庭的歡迎儀式。”
就算是她,也被如此接近這般關鍵性景象的機會給迷住了,一時顯得有些激動。
“這三個圖案的位置分彆代表著【考驗的最終目標】,【考驗過程中出現的乾擾類型】以及【應對考驗時受考驗者們之間的關係立場】。”
秦天璿說到這裡,同樣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總的來說,我們非常幸運地抽取到了一套幾乎難度最低的組合:因為那三個圖案的含義是【找出真相,揭開謎底】,【處在認識範圍內,擁有實體的怪物】和【團結協作,同舟共濟】!”
聽到這裡,有些人臉上仍寫著疑惑,但聽到所謂的“幾乎難度最低”,大部分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來暴露自己的短知,引人嘲笑。不過,至少,這種慶祝的氛圍能萌生出些許輕鬆感來,仿佛已經讓他們瞥見了夢幻島的幻影。
“真相?謎底?”董耘倒是不怎麼關注來自他人的看法,什麼都比不上萬無一失地達成目標與活著,“我們要像偵探那樣去探案嗎?謀殺還是說比這更宏大的陰謀?在得到正確結果的那一刻,我們又怎樣做才可以脫離審判庭呢?”
“這需要具體分析。”秦天璿不假思索地答道,“哪怕是相同的‘題材’,不同的審判庭間也會呈現出千奇百怪的差異,不過你說得很對,我們確實會得到一個身份,並以此為基礎,再根據環境因素去調查。”
“至於後麵的問題……”
“最終答案將服從多數人的意見,對的話我就會帶你們上去,不對的話,誰知道呢,關於人類隻有一件事我能確定,那就是你們絕對知道如何自己毀滅自己。”白蘭地接道,這倒黴領航員講正事時總得還要陰陽怪氣個兩句。
“怪、怪物?這是什麼意思?”有了董耘起的頭,孫乾丞也有了底氣問道,“是指對民俗故事與地方傳說中怪異的複現嗎?它們會具有殺傷力嗎?難不成……中間那個兔子的圖案其實是象征了……”
“神明崔格拉芙。”甘辛說,“祂所最廣為人知並且信徒眾多的形象便是刻意凸顯了繁殖與延續意象的兔型化身,所以我猜,那個兔子圖案實際上是【考驗中出現的怪物將會是神明崔格拉芙麾下的仆從】的意思。”
“賈……甘、甘辛先生?!”孫乾丞望著周圍人驚愕的神情,再也沒法收住自己這句疑惑與驚懼並存的感歎了。
“我想學校在教授時應該也是相當清楚這背後淵源的,但有些事情知道了太多反而會擾亂思緒。”甘辛在十餘道不解的視線中暢然敘述道。
“相信你們中有的也多少聽說過一些關於極北之地的傳聞,蘇國人早自千年前就在致力於一項名為【大融合】的計劃,作為被神明崔格拉芙親手捏出來的人類族群,他們始終堅信著可以通過把所有獨立個體的思維融合為一道似是而非的混亂意識,從而完成地球命運共同體,抹消一切差彆,實現絕對公平的偉業。”
“有件事希望大夥不要忘記了,審判庭可不僅是瓷城特供,實際上,在世界各處都有它的身影出現,由此可得,夢幻島上的情況可能也遠比預想中要複雜。多知道點總歸是好事。”
“好一個邪惡蘇國人的陰謀!”田博簡感慨道,“看來等待我們去糾正的東西還多著去呢!”此話意指林柏宇和符澤川。
“我知道祂,離我曾經的家不遠的地方就建有一座專門讚頌其神跡的大教堂,每日前往朝聖的人隻增不減。”秦天璿似乎在追憶往事,“C區人總需要一些東西去滿足他們永遠欲求不滿的精神世界,不過……此前我也確實不知道這份信仰竟能追溯到遙遠的極北之地上。”
“那麼你呢?這也同樣是你的夢想嗎?”莫英問道。
“我的父親是那邊人,但我跟說中文的母親一起長大,對這些東西也是僅限於耳聞的程度。”甘辛回答。
“你最好是。”她說。
“我有長著一副會說謊的模樣嗎?”他嬉皮笑臉地指向了自己的鼻頭,確實不是很有說服力。
“我說大夥,我想,我們現在是不是該……”
早在人們討論的時候,跟符澤川同樣聽不進去這些鬼神之談的任芮歡就一直在觀察四周。她抬頭望去,薄霧的麵紗已被揭開,越過一片淒美的屋簷,眼前顯現而出的是一座惡兆的、被爬山虎所簇擁著的仿維多利亞式建築,附有一座相當恢宏的高聳尖塔,它的正門上懸掛了這樣一麵橫幅——“紫檀女校入學典禮。”
“……做點什麼了呢?”
語落的瞬間,眾人隻是略微把關注從談話間放回了現實,就差點被嚇得紛紛叫出了聲。
儘管有些人從來都是副做足了準備的模樣,但麵對數十個不知從哪裡冒出,而且還迅速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的,頭上蒙著黑絲襪的“恐怖分子”時,他們幾乎是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