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衣怒馬(三) 初露鋒芒!男主還有多……(2 / 2)

待到蕭泠回到營地時,豆蔻早已急得焦頭爛額,在二人分離的地方來回張望著。看見蕭泠從一旁小路走了回來,她幾乎是快要哭出來:“哎喲我的公主殿下,你可真是要急死奴婢了!”

蕭泠失笑:“你一天要急死八百回。”

豆蔻卻沒有時間聽她打趣了,連忙帶著蕭泠回到帳裡換上了提前準備好的窄袖短衫和長褲長靴。蕭泠用一根白色的細長發帶將一頭烏發高高束起,打上一個結將以固定。

她剛一走出帳篷,便看見帳篷外齊守著兩個人,一黑一白,一跪一站。

蕭泠挑挑眉,抬了抬下巴好以整暇地看著麵前的褚家二人。

褚昭見蕭泠出來,二話不說拉著褚赫低頭請罪:“三公主殿下,舍弟莽撞失禮,差點傷了殿下貴體,還請殿下降罪,臣等在所不辭。”

褚赫略顯僵硬地抬手擋在自己的臉前,聲音明顯有些惶恐不安:“臣……臣絕非蓄意而為,絕無加害殿下之意!”

蕭泠抬手揉著脖子歪了歪頭:“還有其他事嗎?”

褚昭和褚赫聞言皆是一愣,二人相視無言,一時間氣氛有些寂靜。

蕭泠頷首等了一會兒,見褚家兩兄弟一言不發,抬手頗有些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沒其他事就下去吧,待會兒就要比賽狩獵了。”蕭泠說著,接過一旁豆蔻遞過來的弓箭試著拉開了一下,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褚昭見此不由得心裡奇怪,他謹慎地行禮,繼續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眼看著就要到晌午時分了,蕭泠短促地出了一口氣,綁好了手上的護腕,活絡著筋骨:“還能是什麼意思,這件事總的來說是本宮一時貪玩溜進了草場演練之地,褚小公子謹慎機警,將本宮錯當成刺客,說起來倒也是因為護主心切,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呐。”

“此事就此作罷,任何人不得再對外提起,包括父皇。”

她說著,看向一直將麵容掩於袖後的褚昭,心下一動,放平聲調道:“快些叫你家小公子起來吧,莫要讓他人看出了端倪。”

蕭泠說完,抓過一把箭羽裝進了腰旁的箭框裡,拉過寄雲的韁繩翻身上馬,一套動作乾脆利落,一氣嗬成。

看著蕭泠駕馬離去的背影,褚昭直直地站在原地移不開腳步。跪在地上的褚赫因為久跪不起導致雙腿有些發麻,他一手撐在地上踉踉蹌蹌地站起了身,順著兄長的目光向遠處望去。

他有些癡迷地看著蕭泠身影消失的方向,久久無法移開目光:“三殿下對我還是不同的,換作是彆人,怕是早就落得個謀害皇室的罪名身首異處了。”

褚昭聞言緩緩轉頭注視著褚赫:“你想太多。”

他將目光落回到蕭泠離開的方向,一雙眼睛清明無比,仿佛早已參透一切。

他開口,聲音極其低沉,卻字字清晰:“你真以為三殿下隱瞞此事是為了你?那就大錯特錯了,如果不是為了護住漠北二皇子,今日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褚赫大睜著雙眼瞪向褚昭,幾乎是一字一頓道:“你什麼意思?”

“盛玄胤為了救三殿下暴露了他的箭法,可我們不知道的就隻有他的箭法嗎?要知道他身為一個質子,就應該一無是處一事無成才對。如今他一不小心露出了鋒芒,若是被皇上和大臣們知曉此事,你覺得他們會讓他好過?”

“所以,三殿下破例的慷慨大度,也隻不過是單單為了他而已。想必在草場時你也看見了,一向不喜他人親近觸碰自己的三殿下居然對盛玄胤無動於衷,任由他抱著自己走出了草場——他們的關係,絕對不是你我能與之相提並論的。”

褚赫聽見這話一時有些不能接受,他徒勞地張著嘴發不出任何聲音,嘴唇細微地顫抖著。

“……怎麼可能,三殿下明明,她明明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盛玄胤…… ”

他喃喃自語著,竟然逐漸暴躁哀怨起來:“你絕對是在騙我!你們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所有人都覺得我配不上三殿下,所有人……都想阻止我和她在一起!”

他猛地抬手,雙手抓住褚昭的肩膀,猶如發泄情緒一般衝著褚昭吼道:“盛玄胤是,你也是!褚昭,你如今功成名就,一個狀元郎的頭銜還不夠,為何偏要去當這個駙馬君!”

肩膀上的手抓得很用力,生疼。褚昭那張寫滿了文人氣質的臉依舊波瀾不驚,他緩緩抬手,推開了禁錮住自己雙肩的手臂,繼而輕輕拍了拍白色衣裳上的灰塵。

他開口,聲音依舊溫和卻又帶著些不可忤逆的威嚴:“褚赫,你太放肆了。”

“先皇定下的婚約,豈是憑你我個人意願就可以隨意修改的?平日裡在府中胡鬨也就罷了,如今出京,雖是打著春獵之名,可事實上也是皇上為了試探各家底細實力的一次宴會。軍中人多眼雜,褚赫,你可管好你自己了,千萬彆惹出什麼事端,連累了整個褚家百年基業。”

褚赫被兄長批評教育了一頓,自知理虧的他也不好再出言頂撞,隻是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強自鎮靜。

彼時皇帝一行人已然到達宴會場地,隻見道路兩旁都點燃著熊熊蒿火,“吡呲吡呲”的聲音不絕於耳。雄渾響亮的鼓聲第一次響起,眾人皆就坐於席上,飲酒赴宴,觥籌相錯。

另一邊,蕭泠花了小半天時間已經大概學會了騎馬。於是她乾脆駕馬趕赴宴會,駿馬馳騁在林中好不瀟灑。

當她一襲勁裝出現在圍場時眾人皆是一愣。隻見她一襲衣策馬揚鞭,高高束起的發絲在馬背顛簸中飛揚風中,玄色的衣裳更是襯得她膚白若雪,沒有一絲金銀掛墜的蕭泠反倒生出一種奇特的清麗俊秀的美。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蕭泠勒馬停在圍場外,右腳一蹬翻身下馬,一套動作輕快流暢,行雲流水。

她走到宴會中央單膝跪下,雙手握拳舉到額心:“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