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韓曉噬賭如命,店鋪被他敗光,女兒跟楊清絮的女兒為了爭奪一個男人發生車禍離世,沈雪後悔不已,受了刺激人變得瘋瘋癲癲……
走馬觀花看完原主的一生,沈雪歎息,在二十一世紀,她收到國外頂級時裝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去進修,等待她的大好前途剛要開啟,卻在飛機上穿越了,穿成八十年代的一個心狠手辣的村姑,她並不想重複原主上一輩的人生。
“對對對,清絮說的對,誰讓咱們韓小哥“炮”放得準,沒結婚就把對象給弄懷孕了,哈哈哈哈哈。”有男人開黃/腔,一句話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揶揄不已。
沈雪皺了皺眉。
突然那男人被揪住領子,韓曉逼近他,眸光不耐煩躁,“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不想揍人,說話給我注意點。”
男人呆住,瞪大眼睛。韓曉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吊兒郎當沒個正形,此時壓著怒火,俊臉嚴肅,讓他盯著,兩腿都有點發抖。
“開,開個玩笑。”男人訕訕。
怕真的打人,韓曉的狐朋狗友放下心裡的疑惑,替男人說情,“老四嘴沒個把門的,韓哥彆介意,兄弟們都為你高興。”
韓曉沉眼,鬆開揪住老四衣領的手,掃視一圈,開口,“屋裡太悶,時候也不早了,院子裡擺的酒席快涼了,大家出去吃飯吧。”
人被韓曉給“攆”出去了,沈雪終於有放空思考的機會。
她坐在床沿邊發怔,想她在二十一世紀的生活,想她的父母以後見不到她該有多傷心,頭頂傳來簌簌的聲音,沈雪瞟了一眼,魂差點被嚇飛,一個巴掌大的老鼠在灰突突的橫梁上來回竄著,哪裡見過這陣仗,沈雪彎下腰嘔吐,想起她現在的身體已經懷孕了。
使勁掐大腿,疼痛感很清晰,不是做夢。
沈雪捂住額頭,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要遭受這麼悲慘的懲罰。
必須得離婚……
沈雪心裡升起一個念頭,她無法接受和一個毫無感情的男的結婚,而且依照記憶裡不算太多的印象,這個男的人品還很差勁。
至於孩子,沈雪摸了摸沒顯懷的肚皮,既然穿成了“沈雪“”,那她就不能坐以待斃,等著楊清絮的報複。她對這個孩子沒什麼留戀,就算生下來跟著她也過不了好的生活,還不如打掉。
剛有這個想法,肚子一疼,沈雪倒抽涼氣。
她把手蓋在肚子上,自言自語,“不接受也辦法,我也要過我自己的人生。”
嘴裡發乾,沈雪起身去方桌倒水喝,找來找去,隻找到一個掉了漆的瓷缸,中間印著努力奮鬥四個紅字。
解了渴,沈雪倚在桌邊重新打量這間屋子,方才人多熱鬨,現在人都走光了,屋子冷清,更加顯得淒涼。
抬頭摳摳牆麵,一層黃土落下來,房頂上掛著的燈泡算是屋裡頭最新的家具。
床頭櫃子開合不嚴,翹起一角。
上頭擱著背麵印著當紅明星的鏡子。
沈雪走過去拿起鏡子。
鏡子裡的臉著實讓她驚訝,難怪原主心氣高,相貌確實萬裡挑一,白淨的鵝蛋臉隻敷了一層淺淺的香粉,飽滿的唇瓣塗了口紅,美得就讓人挪不開眼。
即使審美挑剔的沈雪,也找不出任何毛病。
半闔的木門被敲響。
沈雪放下鏡子,“進來。”
高大的男人胸口也彆了一朵紅色假花,是韓曉。
他手裡端著一個瓷碗,擱著一個發黃的饃饃和菜。
視線與沈雪對上,他頓了頓,先避開,“怕你餓,給你盛了點菜。”
沈雪對韓曉是含著戒備的,她點點頭,“放桌子上吧。”
臨出門,韓曉突然說,“困了就先睡吧,把門鎖好,我晚上不回來。”說完,他沒給沈雪疑惑的機會,大手拽住門上的鐵環,將門關上。
屋裡又寂靜下來,沈雪蹙眉,總覺得韓曉奇奇怪怪,跟原主記憶裡的他,有不小的出入。
不過沈雪已經打算跟他離婚,也不在意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
一天未進食的肚子發出抗議,沈雪坐在木板凳上,硬實的觸感讓她不太舒適。
看了眼碗裡的菜,切塊的蘿卜和肉片,在八十年代的農村,已經算是好菜了,沈雪拿筷子撥了撥肉片,有些反胃。
拿起饃饃放鼻下聞了聞,還有一股玉米的清香,試探性咬了一口,嚼著微澀,咽下去剌嗓子,但是勉強能吃下去。
吃掉半個饃饃,總算沒那麼餓了。
韓曉說他晚上不回來睡,沈雪便把門從裡麵插上,抖了抖床上的喜被,低頭聞了聞,除了皂角的清香沒有彆的異味,她放心穿衣躺下,隻把腳上款式簡單的黑皮鞋脫掉,窗戶偶爾傳進來嬉笑勸酒的聲音。
大概真的累了,沈雪慢慢睡了過去。
手背被軟軟的東西戳著,沈雪挪開手,沒想到那東西鍥而不舍,迷迷糊糊睜開眼,窗戶泛著青色,低矮的土屋籠罩翳光,天還沒亮,但足以讓沈雪辨認手背旁黑糊糊的東西是一隻大老鼠。
頭皮發麻,沈雪尖叫一聲從床上跳下來開門跑出去。
驚魂未定下,她看到角落石磨旁坐著一個黑影,那黑影見她突然跑出來楞了下,接著站起來,聲音沉穩,“怎麼了?”
捂住心口,沈雪眨眨眼睛,翠光勾勒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給沈雪添了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