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欽擺弄著榨汁機說：“陸酌那個哥哥陸斟，不是前幾天說過他有心臟病嘛，我看著說這幾樣吃了比較好。”

秦媽媽打趣：“喲，你還挺關心同學嘛。”

秦欽突然停下手裡的動作：“正常關心啊。”接著說：“而且我是要多做點，給柳苒他們幾個都帶些。”

秦欽愣是在廚房裡搗鼓了半天，最後裝了五份果汁，又給在客廳的秦媽媽端去一杯。

秦媽媽揚眉：“我也有啊。”

秦欽學著揚眉：“那當然啊！”

秦媽媽喝了一口點頭表示認可，問：“你爸的份呢？”

“他今天出差，果汁放到他回來都臭了。”秦欽嫌棄臉。

“那也是。”

秦欽和父母的關係一向是像朋友相處一樣，並且秦媽媽保養得很好，兩人出門還常常被陌生人以為是姐妹，對此秦欽不止一次地表示深受打擊：難道是我顯老。秦媽媽倒是被誇得很開心。

下午出門，秦欽背了背包，還提了一個口袋，把五瓶果汁都放了進去。

到了班級，見他們三人已經在座位了，便喜滋滋地從袋子裡拿出來。

柳苒嘗了一口，眼睛都亮了：“哇，這是你自己做的嗎？”

秦欽臭屁地點頭。

柳苒直接喝了一大半，豎起了大拇指：“秦哥，可以啊。”

秦欽謙虛：“一般一般。”

陸酌拿到後沒喝，不過心裡倒是有那麼點高興。

秦欽看著袋子裡還剩陸斟的那一份，想了下，便一起拿給陸酌：“這個是陸斟的，你放學的時候給他吧。”

陸酌有點意外：“他也有份。”

“當然，這個就是對心臟病比較好。”秦欽順口答到。

陸酌臉上一絲不悅閃過：“所以你是做給他的？”

秦欽沒有發現陸酌的臉逐漸凍上，有點像高一時，剛認識他那會的臭臉：“對啊，我就是今天突然想到，然後搜索了食譜。”

“你很關心他。”陸酌語氣淡淡的。

秦欽狐疑：“很……？也還好吧。”

到了周二一早，班長李庭庭陸陸續續地收齊了全部的分科意向表，清點一遍後交到了劉老頭的辦公室。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李庭庭從辦公室回來，在門口說：“陸酌、林斐，劉老師叫你們去一趟辦公室。”

林斐一臉問號：“叫我乾嘛啊？”

李庭庭說：“可能是因為分科意向表，我看他翻了所有人的。”

林斐臉上的問號更大了：“我走體育沒問題吧？”

陸酌和林斐去了十分鐘的樣子，直到上課鈴響起，才和劉老頭一起回到教室，三個人看起來臉色都不太好的樣子。

這堂是劉老頭的語文課，一上講台，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始講課，而是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茶水，這預示著接下來可能會迎來一番長篇大論。

“這個分科意向表，我剛才粗略地看了一遍，發現了某些同學啊，填的這個意向，非常地出人意料啊。就說陸酌，他竟然填了文科。”

說完，大家齊刷刷地轉頭看向陸酌，好幾個發出有點驚訝的聲音。

陸酌則是一臉淡然。

劉老頭繼續說到：“我知道，你們這些學生，啊，有些非常講究個友情，想要和朋友在一個班不分開，但是這分科分班可不是小事，這是個可能會影響你們一生的決定，要慎重。”

“行了，我先暫時講這些，開始上課，下課後陸酌你再來一趟。還有，所有的意向表，我會仔細查看，有疑問的課後再說。”

課堂開始後，秦欽看劉老頭沒有再把注意力放在這邊後，悄聲對陸酌說：“你選了文科？”

陸酌：“嗯。”

秦欽結合剛才兩人被叫去辦公室的情形，猜測道：“是為了林斐？”

陸酌：……

秦欽餘光似乎看到了陸酌的白眼，但又不確定。

陸酌：“下課再說。”

剛下課，劉老頭說：“陸酌來辦公室，秦欽、柳苒也來。”

秦欽和柳苒麵麵相覷。

到了辦公室，劉老頭先翻出了秦欽和柳苒的意向表，才開口：“秦欽、柳苒，我看到你們兩個選了文科，這沒什麼問題，陸酌選了文科的事，你們知道嗎？”

柳苒：“剛才您說了才知道。”

秦欽了然，原來是為了問陸酌。

劉老頭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們幾個，再加上林斐，關係好，林斐我剛才問了，他說他也不知道，我就在想，陸酌該是因為你們這幾個朋友，選了文科……”

“劉老師，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不是因為他們，是我自己就想選文科。”陸酌板著臉搶先說到。

劉老頭繼續：“那我就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想去文科。”

陸酌的喉結上下滾動，說道：“這幾天我認真考慮了，其實我一直想選的都是文科，隻是總聽老師和家長說，理科更好，更適合男生，而我恰好文理科成績都好，所以大家都讓我學理科。”

“你現在還小，不明白，理科未來的發展路徑更寬廣……”劉老頭說。

陸酌堅定地說：“也許我以後會後悔，但是我想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秦欽在旁聽到陸酌這麼一番言論，內心了然，於是站前一步，說：“劉老師，作為朋友，我支持陸酌的決定。”

“劉老師，我也支持陸酌。”柳苒應聲。

劉老頭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行吧行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也儘了我的職責，說到底，以後的路還得是你們自己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