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燕康:“你沒走過,我走過。之前我去找110號的時候,路過99號,它門前應該有棵櫻花樹,一棵很大的八重櫻。而110號,就在99號的對麵。”
何小春看了一下旁右邊房子的門牌號,是220號,左邊的房子是99號。這裡並沒有110號,也沒有櫻花樹。
99號門前院子裡圍起來的,是一片藍色的無儘夏。
趙燕康接著說:“99號房子跟我之前看到的是一樣的,除了門前沒有了那棵櫻花樹。”
趙燕康按了按外院門牆上的門鈴,半晌也沒有回應。
何小春跟著喊了幾句有人嗎,也沒有人回應。
何小春:“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趙燕康看了他一眼:“進去看看。”
何小春:“不好吧,這可是擅闖民宅!萬一裡麵有人呢?”
趙燕康:“有人在家最好,順便問路。”
何小春內心忐忑。其實他擔心的是萬一屋子裡住的不是人,而是什麼怪物就糟糕了。
他沒想到趙燕康骨子裡居然是這麼生猛的人,平時看起來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樣子,做起事來卻非異常凶狠霸道。
99號彆墅的院子的雕花鐵柵門上了鎖。趙燕康打算強行翻過去。
但還沒等他倆動手,一群烏漆麻黑的鳥人一下子忽然就出現了!
它們呼啦一下不知道從哪些個隱匿的角落竄出,鋪天蓋地,從四麵八方而來,將何小春和趙燕康全麵包圍。
這群鳥人有著人的軀乾和四肢,鳥類的腦袋和長相,背著一雙黑色的大翅膀,穿黑色的有些奇異的古代服飾。
它們手中都拿著木杖一樣的武器,對準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會有什麼魔法攻擊。
為首的鴉老大戴著墨鏡,他掏出鬆果形狀的“傳呼機”一樣的東西,把它放到嘴邊,用人聽不懂的鳥語發出了一條語音訊息:“警告!警告!發現入侵者!聽到請回答!”
何小春第一時間就把雙手舉過頭頂,大聲高喊:“警察叔叔,我們是好人!好人!”
好漢不吃眼前虧,做人要懂得隨機應變,逞強沒有好下場,這是何小春相信的道理。
他撞撞趙燕康的肩膀,示意他趕緊舉起雙手,免得遭受攻擊。
趙燕康不乾,沒聽他的。
鴉老大嘰哩呱啦地對著何小春講了一通:“你們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何小春:“不要打我們,我們馬上就離開。”
鴉老大:“你們擅闖禁地,我們要帶你們回去見女王陛下。”
何小春:“真的,我們都是好人,隻是路過。還想問您一下路,出去怎麼走啊?”
趙燕康皺著眉頭疑惑地問何小春:“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何小春搖搖頭:“當然聽不懂。”
趙燕康佛了:“那你還說得那麼起勁!”
何小春:“我覺得可能他們聽得懂我說的?”
事實證明,人是聽不懂鳥語,而鳥人也是聽不懂人話的。
現實中,通常情況下,雙方雞同鴨講,話不投機半句多,一言不合是就要開打的。
果然,鳥人們重新排列好隊形,準備開揍。
趙燕康見狀,一點也沒帶慫的。他脫下西裝外套一把扔在地上,一身健壯的肌肉暗自虯起,像是快要撐破了修身的襯衣。忽然有種痞帥痞帥的雅痞味道。
何小春咽了咽口水,趙燕康這身材也太好了。但眼下並不是犯花癡的時候。他一把抓住趙燕康的手腕,說:“我們還是快跑吧!”
趙燕康擺出空手道的架勢,自信十足:“怕什麼。我練了二十多年的空手道,就算武館裡所有人一起上,也打不過我,怕這群鳥人做什麼。”
何小春欲哭無淚,看來這鋼鐵直男的腦子裡隻有常識,一根筋,轉不了彎了。
何小春:“可是哥,它們會魔法啊!”
何小春話音剛落,一顆劈叭作響的閃電球就擊落在趙燕康的位置,還好何小春及時將他推開了。
何小春忽然身手一直天空:“看!那是什麼!”
雖然鳥人們聽不懂他說的話,但是都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他手指指向的方向。
得虧這也是群憨憨的鳥人們,單純好騙。
趁著這間隙,兩人拔腿狂奔。
閃電球從天上地下不斷地朝著他們攻擊。好在醞釀魔法也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才沒有造成大規模密集的殺傷力效果。
靠著倆人出色的閃避能力,一時間還沒有進入絕境,但這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鳥人們並沒有那麼好對付。他們不僅會魔法,還會飛!何小春何趙燕康這兩隻走地雞是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的。
有鳥人從空中想伸手抓人,趙燕康一拳頭打過去,能把對方從天上打得掉在地上。
不帶魔法隻論近身戰的話,趙燕康確實無人能敵。
跑著跑著,何小春跑著跑著鞋帶就鬆了,但他自己沒意識到。趙燕康看到了,害怕他摔跤,於是一把將他攔腰扛起,掛在肩頭。
趙燕康:“你鞋帶掉了。”
何小春有些羞恥地捂臉,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男人扛著跑:“噢噢噢,好的。”
趙燕康雖然硬漢,但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主兒,他也懂得隨機應變。既然這群家夥懂魔法,打不過,那就躲!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但這一帶的街區,並沒有什麼可以掩蔽的遮掩物,綠化樹是沒有用的,獨門獨幢的彆墅也都上著鎖。
正當何小春和趙燕康這邊逃得焦頭爛額。花仙子卻在大本營喝得爛醉如泥。
一個高空中的樹洞造成的房子裡,微風拂窗,簾動鈴響,輕紗帳縵飄搖之下,花仙子躺在床上喝得滿臉酡紅,醉生夢死。她的周圍堆滿了酒瓶罐子。
窗台前也堆滿了各種酒水和零食,一團混亂中有個長得像傳呼機的鬆果,它不斷地閃著紅色信號,發出刺耳的警報:“警告!警告!發現入侵者!聽到請回答!”
可花仙子卻隻嫌它惱人,看也不看一酒瓶子砸過去,還扔得挺準。
一隻酒瓶子像桌麵清潔大師一樣,唰拉一下把桌子上的大部分東西都掃落在地,那隻傳呼機鬆果在地上滾落了幾圈,並沒有壞掉,仍舊發出警報聲,就是聲音有些跑調了。
花仙子用被子把自己緊緊裹起來,就像縮頭烏龜縮回自己的殼中一樣。她在夢中囈語著,來回都是那麼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