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柚寧喝著苦藥但心頭卻像是蜜罐裡頭泡著一樣甜,她從未有這般滿足過。
那曾經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夢一般。
隻是宜珞縣主青色的衣裳還是讓她想到那共患難的祁鹿聞。
那個因自己而死的人。
剛才她是被喜悅鬨的迷糊,現在心緒平靜下來,才想起心頭一直放不下的那塊地。
溫柚寧放下湯藥遞給秋月,她迎上宜珞縣主有些迷惑的目光:“娘親,你知曉瑞王的第三子祁鹿聞麼?”
宜珞縣主不妨自己乖乖女兒竟然會問起一個從未接觸過的男子,有些詫異的開口:“你怎麼會提到他。”
溫柚寧認真地看著宜珞縣主:“娘親,如果女兒說他在生死危機下依然護著女兒,你會不會覺得女兒是得了瘋病。”
宜珞縣主聞言有些埋怨地看著溫柚寧。
“小孩子家家胡說,撞到頭而已,怎麼會是得了瘋病!當真是調皮該打。”
“我說的是真的,娘親。”
宜珞縣主見她神情不似作偽,心中也起疑。
難道自己的女兒真的在自己不知曉的情況下發生了什麼生死危機的事。
宜珞心跳的厲害,她上下打量著溫柚寧,見人好好的坐在她麵前才鬆了氣。
“乖女兒既然這般說,那這件事是何時發生,你們又是在哪裡遭遇這生死危機的事?娘親怎麼不知曉?”
溫柚寧張口欲說,這才想起這是以後發生的事情,前因後果這般一說,娘親怕是要給她請個風水先生好好瞧瞧,一時愣在那裡。
宜珞見她幾次欲言又止的神情,抬起素手拍拍溫柚寧的頭:“八成是你做夢,你都不識得瑞小王爺,瑞小王爺也不識得你,如何會在那樣的情況下也護著你。”
溫柚寧有些難受,她神色掙紮,還欲說些什麼,春花倒在一旁開口。
“小姐昏迷這三日裡,時不時會說些夢話,奴婢仔細聽過,有什麼顧府,大嫂,冷月山莊的話,這讓奴婢倒是有些迷惑。”
溫柚寧聞言詫異的看著春花,怎麼聽著春花的話,倒真像她做了一場夢。
她一臉沉思,安靜地坐在床榻上。
病了一場又流了不少血,床上的小人皮膚更是瓷白。
穿著白色的中衣,身形也小小的惹得人憐惜。
隻是這思慮時眉目流轉間就已見日後舒展的美貌。
宜珞慈愛地摸著她的頭,溫柚寧不自覺地蹭著她的手。
這不可能是夢,分明是老天爺給她的機會。
溫柚寧眼神一亮,水光流轉,像是顆好看的玻璃球。
她心頭狂跳,未卜先知,這是老天爺給她的福報!
宜珞縣主卻有自己的思量,祁鹿聞成家之後必定會被陛下冊封郡王。
可哪個母親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殘廢。
就算祁鹿聞門第高,可是終究廢了右手。
他們侯府門第也不差,自然不會把嫡女往裡送。
宜珞可不想自己的女兒因為一場虛無縹緲的夢而高看祁鹿聞一眼。
女兒已然及笄,這些都要打算起來,不是她宜珞勢利,可她的女兒不能嫁出去就吃苦。
不能讓人嘲笑。
“娘親,瑞小王爺的手難道沒什麼說法嗎?”溫柚寧拉回宜珞的思緒。
她有種直覺,這件事不是表麵上的那麼簡單,但祁鹿聞隻是一個沒什麼威脅的瑞王三子,又有誰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害他?
宜珞並未回答,她是有一個縣主的身份,可還不夠格知曉這些內情,隻是知曉這件事之後,陛下發了很大的脾氣。
宮中還有一位娘娘被嚇到,肚子裡成型的男胎就這麼沒了。
誰知陛下不僅沒安慰,反倒是將那位娘娘以保護皇嗣不力的罪過降了位份。
而那位娘娘就這麼漸漸不得寵起來。
“你無需想這些事情,也無需知道,你隻該知曉,他身上發生任何事都和你沒關係,你不用花費精力在他身上。”
宜珞攏了攏溫柚寧的被子,她再次叮囑。
“記住,你和他本就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方才那些話也不許再說,傳出去可如何是好。”
溫柚寧此時才回味過來宜珞縣主是誤會了,祁鹿聞雖然對她有恩情,但是她對他可沒有什麼男女之情。
祁鹿聞比她大了整整六歲。
想到這,溫柚寧拉住宜珞縣主的手,臉上薄白的皮膚有些粉:“娘親,你誤會了。”
她心裡感激祁鹿聞,心中想的都是怎麼還這份情。
“那正好。”
宜珞縣主會心一笑:“乖乖女兒,好好休息,晚膳時娘親再來看你。”
“娘親不多陪陪女兒嗎?”
宜珞搖頭:“你祖母午睡就要醒了,娘親要侍奉在側。”
溫柚寧聞言就撇了嘴,不滿道:“娘親生病,還不許人休息一日?”
溫柚寧的祖母,永昌侯府的老太太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是個最會挑撥離間生是非侮辱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