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有心之人,隻看行事,不看言語。……(2 / 2)

“你阿兄見你祖父去了。”

“隔得還遠就聽見你的聲音。”溫秉良從營帳外進來,走到近前坐著看了一會溫柚寧,他又開口:“才一夜,就瘦了。”

“哪有!”

看她還有力氣與他辯駁吵鬨,溫秉良才算放下心來:“快些好起來,阿兄還要教你騎馬。”

“好。”溫柚寧笑著點頭。

敏桃在溫秉良麵前也放下一碗河蝦小混沌。

後者瞧著這一桌清淡的飲食,不動聲色地轉眼看著宜珞。

宜珞縣主神色不明,隻衝著溫秉良輕輕頷首。

昨日夜裡早就備好的冰,今日又是爽口滋補的飲食,怎麼就這麼巧。

什麼都備好了。

宜珞想起早些時候吩咐敏桃和春花前去內膳房給溫柚寧做些清淡的吃食,可兩人還沒去,內膳房的人先來了。

等膳食一一擺了出來,濃淡皆宜,才曉得根本不需要敏桃和春花再去做。

除了那個人,他們想不到彆人。

溫柚寧喝著魚羹,眼睛在宜珞縣主和溫秉良之間遊移,她怎麼覺得兩人怪怪的。

“娘親,你和阿兄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宜珞給她夾菜的手一頓:“怎麼會這麼問?”

說完這句話後宜珞把這塊焗雞放在她的碟子裡。

“女兒看娘親和阿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宜珞無奈道:“大概是你睡太久了。”

宜珞既然不想說,溫柚寧也不會再問,索性娘親和阿兄始終都覺得她還是個孩子。

有些事情他們覺得不告訴自己也正常。

溫柚寧慢悠悠地夾起嫩黃鮮嫩的焗雞放進嘴裡,耳邊就響起溫秉良的聲音。

“祖父和父親已經知曉妹妹病了。”

宜珞放下筷子,點頭。

溫柚寧身形往後一靠,她不覺得自己的父親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祖父讓兒子傳話,讓妹妹好好休息,而父親,”溫秉良略有遲疑,心中情緒跌宕繼續道:“父親隻在後來兒子要回來時說了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前些日子裡妹妹做事悖逆下令傷了人,現在報應就來了。”

果然,溫柚寧都想笑了。

傷了人,誰?永昌侯府裡的那個潘氏?關門打狗,打的可是她父親的麵子,她如何是想罰那潘氏。

一個女人隻知折磨女人是最蠢的人。

她這般做隻因那潘氏...心思可不簡單。

宜珞聞言險些坐不住,溫珩竟然這麼惡毒詛咒自己的親女兒!

還是在拿話點她,小心她的報應也要來了,是嗎?

若是乖女兒病勢加重,可不就是她的報應?

當真是讓人惡心!

桌前無人再說話,也無人再動筷。

溫柚寧把嘴裡的雞肉咽下去,臉上偽裝好傷心欲絕的神態:“原來父親這般不喜我這個女兒......”

話音剛落,她右手掐上自己的腿肉,兩顆眼淚就這麼滴落在桌上。

真疼啊!

她本就大病初愈臉色蒼白,現在眼睛濕潤,神色傷心,可真是叫心疼她的人難過到心窩裡。

宜珞如何知曉她是裝的,急忙站起身把溫柚寧攬進懷裡。

原來宜珞還想著潘氏以假亂真這件事凶險,稍不注意就連累全家,還想著瞞下來。

她真是蠢笨。

溫珩敢這麼說話,彆怪她過河拆橋!

這幾日,和離的念頭宜珞不是沒想過。

但是溫柚寧已經及笄,這個議親的節骨眼傳出她母親和離,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溫珩欺人太甚!

人能愛屋及烏,也能恨屋及烏,源頭皆不過在她宜珞身上。

“乖女兒,娘親疼你。”

溫秉良摸著溫柚寧的頭:“還有阿兄,阿兄也疼你。”

溫柚寧拉著宜珞的手從她懷裡出來,又拉過溫秉良的手:“我也是疼娘親和阿兄的,我已經長大了。”

宜珞欣慰一笑,隻是她的目光悠然跳躍到永昌侯旁邊的營帳,目光波光流轉間,眼底狠意一閃。

用了膳食,溫柚寧就被宜珞縣主三令五申地又趕去了床榻上休息。

她昨夜一半睡著一半又魘著,雖然迷迷糊糊,但她還記得她夢回身死的那日。

臨死之前她看見的那塊環佩其實最為簡單不過,就是普通的白玉鏤空蝴蝶佩,實在是找不出這玉佩有何特彆之處。

她也著實想不到誰會殺她,也沒能從記憶中找出誰會佩戴這樣的玉佩。

但她一定會揪出這幕後真凶,讓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