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決裂 祁鹿聞何時有的心思?(2 / 2)

宜珞被後趕來的敏桃扶起來。

“溫珩,把東西退回去!”

溫珩不為所動。

永昌侯此時掩唇咳嗽,“宜珞,注意你的分寸!”

“分寸?你們倒是有分寸,那就彆靠著女人上位!”

永昌侯吹胡子瞪眼:“放肆!”

宜珞拿起身旁的茶盞扔到地上,“啪”地一聲,猶如驚雷。

炸起的碎片劃破溫珩的臉頰,些微刺痛麻麻癢癢地掀起他的不適。

溫珩怒目而視:“宜珞!你是要狂悖忤逆父親?”

“你給我閉嘴,溫珩,本縣主乃正二品的誥命,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夫妻之間我為尊,你為卑!”

“我分明說過,你該夾著尾巴做狗!”

溫珩惱怒,當即便揚起手要揮下。

卻被永昌侯攔下。

“那本侯呢?永昌侯超一品的爵位,也是你縣主為尊?”永昌侯站起身。

宜珞冷笑:“今日,若永昌侯不把信物拿回來,咱們不死不休!”

氣到深處,宜珞脫口而出永昌侯,不願以父尊稱。

“放肆!你當真是要翻天。”永昌侯一甩袖袍。

宜珞寸步不讓:“翻天還沒有那樣的本事,翻這永昌侯府綽綽有餘!”

“溫珩,”宜珞又看向他:“今日過後,你我緣儘於此再做不得夫妻。”

“好。”此事正合他心意,溫珩應得乾脆。

隻可惜那計策還不得實現,宜珞得了一條命。

永昌侯冷眼瞧著宜珞,他心中忌憚。

與其說是忌憚宜珞,不如說是忌憚宜珞身後的安國公。

“宜珞,你可知那同心結玉佩乃陛下親賜王府,我永昌侯府收下,就斷無送回去的道理。”

“真要送回去,隻能是違抗聖恩的一府頭顱。”永昌侯一字一句道:“包括你,包括知行,也包括你的寶貝女兒。”

“沒有人膽敢違抗聖人之意。”

宜珞臉色青白難看。

兒子女兒都是她的軟肋。

祁鹿聞是皇親國戚,他的玉佩落到誰手裡,絕無退回之理。

若真如此,非要鬨得人儘皆知不可。

她的女兒,她的乖乖,以後還怎麼做人,怎麼議親。

“娘親。”

宜珞慘白一張臉望過去,溫柚寧脆生生地站在正廳外,也不知聽進去多少。

她手裡拿著祁鹿聞的同心結玉佩。

溫柚寧方知此事時,心中的震驚多過於被祁鹿聞蒙騙的冒犯。

比起不久之後又會來議親的顧舟野,她心中反倒鬆快。

祁鹿聞比顧舟野好。

她心裡有比較,事已至此,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穩住宜珞。

“娘親,女兒議親之事先放到一旁好麼?”

宜珞拉著她的手搖頭。

此事今日若不妥帖解決,夜長夢多,宜珞如何心安。

溫柚寧慢慢湊近宜珞,聲音壓得極低。

“娘親與父親和離之後,瑞王爺是顧著娘親還是永昌侯府?自然女兒跟著誰,瑞王便顧誰。祖父和父親算計一場空,沒有什麼比曾經唾手可得卻失之交臂更為痛苦。”

不是這麼個道理,要是可以選擇,宜珞寧願瑞王誰都不顧,離她們越遠越好。

她心中咽不下這口氣,目光都有些怨毒。

“敏桃,把他們二人給我綁了,給我往死裡打!”

敏桃和安國公府的五個婆子把溫珩和永昌侯圍在一起。

永昌侯表情驚變:“宜珞!”

他心裡憤怒,為著議親之時不多生事,整個正廳的下人護衛都被他遣出去。

卻不想宜珞連孝道都不顧起來。

如今眼看就要真的被這些個婆子綁起來。

“報,”外間有護衛衝進正廳:“稟報侯爺,安國公衝進來了。”

永昌侯瞧見護衛垂頭,傻愣愣站在那裡,怒喝:“廢物,還不趕緊把這些大逆不道的東西給本侯打死!”

那護衛抬頭方知如夢初醒。

安國公來了,宜珞給眾位婆子使了眼色。

人都退開,這場仆從打主的鬨劇才算停歇。

昌侯坐直身子,臉色紅紅白白,多是被冒犯還在叫罵:“廢物!”

話音剛落,安國公的身影已至正廳外。

雖已到花甲之年,但他身上並無多少老態龍鐘的頹靡感,目光如炬,腳下生風。

外罩軟甲,手握著腰間利劍。

他還不知曉永昌侯和溫珩方才做的好事。

上下打量宜珞和溫柚寧片刻後確定女兒和外孫沒事之後,這才想起正事。

他站立在永昌侯麵前,一坐一立,後者氣勢上已落下風。

永昌侯站起身,給他讓了尊位。

安國公撩袍,轉身坐下。

溫珩拱手行禮:“嶽父。”

安國公麵無表情:“很是受不起。”

宜珞胸口起伏,眼下有安國公在身邊可算有底氣。

安國公瞳孔一縮,忙走過去:“我的兒,這是怎麼了?”

宜珞一雙手緊緊抓著安國公。

“爹,他們父子今晨絆住女兒,將寧寧已然許給瑞小王爺!”

話音落地。

正廳裡靜的可怕。

安國公回首瞪著那二人,從戰場上屍山血海走出來的人,渾身的戾氣再也繃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