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柚寧說到這裡不知想到何處,唇角帶笑。
要是讓他知曉她又與顧舟野單獨見麵,怕是又要生氣。
想來火狐護臂應該會哄得好,但是會不會太過敷衍?
溫柚寧自覺說的清楚,帶著十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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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和顧舟庭親自接顧舟野回府。
他們帶來賠罪的歉禮。
李氏和宜珞說了好一會子話,才把人帶走。
直到上馬車。
李氏看他凍的青紫的臉心疼壞了,趕緊拿出大氅給他裹上。
“你說說你,越發沒規矩,這般沒禮節就去國公府,你當真膽大。”
“看你回去,如何同你父親交待。”
顧舟野看向李氏,眼裡再也一絲神采。
“母親。”
李氏抬頭看他。
“母親。”
他想求李氏和祖母再去安國公府一次,再去為他求娶溫柚寧。
但定遠侯府怎麼會為他得罪瑞王。
他怎麼都沒有勝算。
“兒子,怎麼像是要哭,你父親若是生氣,母親定會護著你。”
顧舟庭無言的拍他的肩膀,自己這個幼弟,當真是被寵的沒樣子。
顧舟野有苦難言,整個人頹喪地快縮成一團。
他不由得埋怨老天,為何不讓他早些想起來。
為何給他希望又讓他絕望。
為何等到一切都成定局,才讓他想起溫柚寧。
不,他絕不放棄。
他能想起來,同樣也是機會!
她和祁鹿聞才相處多久,不過半年。
而他和她之間,可是有著整整八年。
不是八日,更不是八月,而是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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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到瑞王府時,京城已下宵禁,溫柚寧也已睡下。
寒風呼嘯,冷的刺骨。
刮在臉上生疼。
但十五依舊身形輕巧,甚至衣著不厚,隻罩一件夾襖冬裝。
大夫正在為祁鹿聞施針放血。
他臉色青白卻並不猙獰。
童興進來稟報時也不敢亂看。
祁鹿聞揮手,大夫急忙拔針。
前後不過半刻鐘。
十五跪在地上,和著滿室的鮮血味,說出午間時分,顧舟野與溫柚寧見麵說過的話。
祁鹿聞臉色先是難看,複又變得柔軟。
他的寧寧,果然是個護著他的寶貝。
勉強安撫住顫抖的左手。
但顧舟野恢複記憶後定然不會輕易放手,那個人,愛而不自知。
如今幡然醒悟...
真是惹人厭煩。
祁鹿聞揮手叫人起來。
十五垂著頭,說出口的話像是沒有感情的木偶。
“今日小姐帶著春花、秋月裁火狐皮,要給郡王爺做一雙護臂,午膳時分同縣主吃了牛羊鍋子,小姐用給郡王爺做護臂、和給自己繡嫁衣的時間,去見的顧小侯爺。晚膳時分用了一碗牛乳酪,一碗雞絲粥,還有兩個冬橘。”
“戌時一刻睡下。”
“睡前小姐和春花玩了一會郡王爺送去的白玉九連環。”
祁鹿聞算著時間,離他們的婚期也不過兩月。
過了年,春闈之前。
溫柚寧就會到他身邊。
一想到溫柚寧為顧舟野耽誤繡嫁衣的時間,他煩躁的嘖一聲。
“不許,她見他。”祁鹿聞加重聲音。
他隻給這一次機會,讓寧寧同他說清楚。
十五點頭。
“她繡嫁衣,”祁鹿聞勾唇:“還有做護臂的時候,彆叫她一直坐著,燈火亮些,彆傷了眼睛。”
祁鹿聞覺得還是不妥:“明日尋個繡娘過去幫她繡嫁衣,彆累著她。”
十五依舊點頭。
溫柚寧和顧舟野的那些話她聽了個全乎。
雖然在她看來,人能回到過去重來,事實太過荒誕可笑。
但她隻是祁鹿聞手中的劍,護著人永遠是溫柚寧。
不需要張口說話,也不需要質疑。
十五來時悄無聲息,回到溫柚寧身邊時,依舊悄無聲息。
甚至都沒吵醒同屋的秋月。
醉興給祁鹿聞披上披風。
祁鹿聞越過屏風,對身後人道:
“明日挑點東西送去定遠侯府,讓童興親自去。”
定遠侯聰明,會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個的兒子若是再不管教,他可不會客氣。
定遠侯收到童興送過去的徽州茶墨時,當即便明白祁鹿聞的意思,好聲好氣地送走童興後。
果然下令再也不許顧舟野出去。
特彆是晉陽郡王成親之前。
無論顧舟野再如何反抗,定遠侯都未曾動搖。
老子管兒子,雷聲大雨點小,終究是為他好。
誰家的誰心疼。
且顧舟野也太過放肆。
那安國公府的孫小姐,可是未來的郡王妃。
他找上門去尋人家就是在挑釁晉陽郡王。
彆怪人家郡王爺著人來警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