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滿意點頭。
敢惦記他們郡王妃,也不看看自己斤兩。
童興彎腰請辭:“主子的意思做奴才的已傳達,奴才就不叨擾小侯爺,這就回府。”
沒人會攔著童興和十五。
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定遠侯府。
顧舟野拿著信和那錠金子,突然仰頭慘笑。
他胸腔震鳴,想哭卻哭不出來。
“你當真好狠啊,寧寧。”
最後隻得悲嗆一句。
“我是真的後悔了,我真的愛你。”
顧舟野站起身踉蹌幾步,陳安上前扶他,卻被人不留情地推開。
“二爺。”陳安心中擔憂。
顧舟野接過陳安手裡的首飾盒,像是至寶一般抱在懷裡。
嘴裡還念叨著:“寧寧不喜歡這些,那就換。總能尋到和她心意的首飾。”
陳安也跟著他難受,二爺這是受打擊都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還不願相信方才發生的一切。
“二爺,咱不想這些。”
“這天下女子奇多,要什麼樣兒的找不到,何必讓人這般羞辱。”
顧舟野搖頭,他誰都不要,隻要溫柚寧一人。
“你不明白,她本應就是我的妻。”
“她隻是在生我的氣。”
顧舟野扯開一個難看的笑容:“我總是要哄她。”
“對,要哄她。”
顧舟野發瘋一般地跑去庫房,還不望吩咐陳安:“你去把京城裡做首飾的掌櫃都給我找來。”
把所有的東西都刻上他的名字。
以前溫柚寧在他這裡受挫,她也什麼都抓不住,八年的時間,她對自己有著強烈的占有欲和控製欲。
所以一旦看見他柔聲對誰說話,都會受激。
從而不停的毀壞他身邊的一切。
如此循環,情況越來越糟。
直到最後她內心崩壞放棄愛他,一心和離。
他其實都明白,都明白。
重來一回,他不會糊塗,現在全都滿足她,全都順著她的心意來。
萬一要是寧寧在試探他呢?她故意把信送到祁鹿聞手裡,又任由祁鹿聞羞辱他。
她是不是在試探自己的真心。
肯定是。
讓他傷心的事,寧寧永遠都不會做。
肯定是試探。
畢竟他以前太過混蛋。
顧舟野紮進庫房,又精挑細選出來一大批首飾。
都是相像以前他買來,讓陳安送去的款式。
以前她最愛,如今也肯定喜歡。
.
定遠侯急匆匆地回侯府。
午間時分,紀城軍照例和護城軍換防切磋。
一招。
隻一招,顧舟庭肩膀見血,那把槍明顯是衝著他兒子的喉嚨去。
要不是他兒習武多年。
定遠侯閉上眼睛,不願多想。
陛下下過軍令,軍中比試點到為止,不可見血。
那參將當即便被剝去甲胄,押進大牢。
雖罪不至死,可流放卻是跑不掉。
定遠侯抽絲剝繭,查到晉陽王身上後不敢再查。
與其說是他查到晉陽王,不如說是晉陽王主動露出馬腳。
定遠侯當即便著人回府調查緣由,果然查到顧舟野在他不知情地情況下竟然給未來的晉陽王妃送信和首飾。
他這是要給晉陽王戴綠頭巾?
頭一次隻是警告,這一次直接讓他的長子見血。
定遠侯哪敢跟郡王鬥。
馬不停蹄地回府,進了吹雪院。
定遠侯衝進庫房,抓住顧舟野的肩膀,震怒卻凝固在他臉上。
顧舟野衣衫不整跪在地上,臉色青紫,神情萎靡,瞳孔微縮。
哪怕被定遠侯大力撕扯回頭,也是眼神渾濁。
嘴裡還不知道在念叨什麼,活像是瘋了一般。
“兒啊,你這是...”定遠侯心中大駭,摸著顧舟野的頭:“你這是怎麼?啊?”
顧舟野渾渾噩噩,眼神慢慢聚焦,看清眼前之人後,跪在地上磕頭:“父親,父親。”
“求父親為我求娶宜珞縣主之女,求父親。”
額頭觸地的聲音‘砰砰’傳來。
豆大幾顆淚珠砸在地上,定遠侯見他額頭上都是血。
他扶著顧舟野的肩膀不讓他磕頭。
“兒,你知不知道,你大哥今日差點沒命!是晉陽王給我侯府的警告。”
“全因你有此念頭。”
“你是真要你大哥血灑紀城軍麼!”
顧舟野搖頭。
他鬥不過祁鹿聞不想顧舟庭出事,也不想真的失去溫柚寧。
他突然想起,那次馬球賽後。
他於房中遇刺,肯定也是祁鹿聞所為。
可,對溫柚寧的渴求越過瀕死的恐懼。
“父親!”他懇求。
定遠侯搖頭,他不明白顧舟野為何突然性情大變,且又突然對溫柚寧情根深種。
他隻知曉,再不狠下心,他們侯府就要見血。
定遠侯朝外頭吩咐:“來人,家法伺候!”
祠堂裡鞭鞭到肉,聲聲見血。
定遠侯出來時,李氏已經哭暈過去。
他抱起李氏,輕聲吩咐。
“把他關進聽雪閣,著護衛不離身看著。”
“沒本侯命令,不準你們二爺踏出聽雪閣半步。”
“也不許他送任何東西出府!”
陳安進去看時,顧舟野已經暈過去,他心中震驚侯爺下手如此之狠。
又急忙喊人把顧舟野抬回去,大夫早就候著那裡。
兩位爺受傷,夫人傷心昏倒。
侯府一陣兵荒馬亂。
等真的安定下來,已經是深夜。
定遠侯一直守在李氏身邊。
徹夜點燈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