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人 摸摸。(1 / 2)

童興回了王府。

一五一十的把顧舟野難看的臉色描述地繪聲繪色。

祁鹿聞摩挲著右手。

如此還不夠。

顧舟野最好祈禱此事未曾泄露。

否則風言風語傳出去,誰會指責他。

還不都是寧寧受害。

說她不知羞恥,勾人。

保不準就是‘蕩.婦’羞辱。

都已定親,還引得兩位男子為她神魂顛倒,爭風吃醋。

而等顧舟野受罰的消息傳到祁鹿聞耳中時,已經是第二日天色大亮。

定遠侯是做給他看,讓他消氣。

他心知肚明。

否則輪到他下手,可不是一頓鞭子能解決。

既然人傷了,定遠侯也有心,祁鹿聞就再給他一次麵子,快到年節下,不好叫顧舟野傷上加傷。

這件事暫且放下。

且寧寧已然把這件事交給他解決,先消他部分火氣。

眼看就要到年節下,祁鹿聞著人去保了那參將犯事的兄長。

讓人官複原職。

而那參將也被保下,流放嶺南苦役種橘,沒叫去那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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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柚寧疊好護臂,又仔細檢查給祁鹿聞的回信。

無錯漏後,這才讓十五帶著東西去瑞王府。

準備回身之時,突然想到過幾日又是臘月二十八。

那次祁鹿聞出現在茼杍山是要為瑞王妃采山茶花。

那今年也會去麼?

寒冬臘月,著自己的親兒子跑那麼遠,且祁鹿聞的手又受不得寒涼。

山茶花而已,瑞王妃要多名貴地品種都會有人眼巴巴地送去。

為何要把祁鹿聞支去那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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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府疏桐園。

祁鹿聞收到溫柚寧親手做的護臂時,彼時剛從瑞王妃東廂暖閣出來。

年年都是這一遭。

隻有這樣,瑞王妃心裡才會好受。

祁鹿聞早已習慣。

手裡的火紅護臂針腳細密,絨毛柔軟,裡頭摻了棉絨。

蓬鬆綿軟。

看起來就暖和。

不同於行軍之人的盔甲護臂,硬若冰霜,溫柚寧更著重於它的柔軟和舒適。

上頭繡一隻白鶴,靠近手腕的位置還有她的小字。

閨閣女子學女紅時,不知不覺間就會留下這樣的習慣。

祁鹿聞拇指輕撫那兩個極小的小字。

針線稍稍鼓起,稍顯細密堅硬,剮蹭著祁鹿聞的心。

卻叫他的心一下比一下柔軟。

祁鹿聞又從懷裡摸出那團扇的扇麵,他一直隨身帶著。

還是那副梅花山鳥圖。

同樣用金線繡的小字,同樣屬於溫柚寧。

他卻不用再偷偷藏起來。

兩三日來,一直不算高昂的情緒,吊著的心總算有了慰藉。

他心滿意足地穿戴好護臂,果然暖和。

一手臃腫,一手纖細,明顯有些不倫不類。

但祁鹿聞卻輕輕放下闊袖,挪動右手時都是小心又小心。

隨即他才珍而重之的拿過溫柚寧的信,放在眼前。

簪花小楷,卻自有筋骨。

字如其人,也同溫柚寧本人一樣漂亮、柔美清麗。

祁鹿聞小心的拿過裁刀,韻過燭火的熱氣後,緩慢地勾開乾涸的蠟油。

隻是他左手沒出息地抖動,幾次無奈淺笑擱置。

清冷自持早已消失不見。

唯餘攢動滿溢的內心。

祁鹿聞拄額,複又重新拿起裁刀。

裡麵隻有一張信紙。

祁鹿聞慢慢展開,鼻尖似乎聞到溫柚寧身上的淺香。

他湊近鼻翼,貪婪地汲取那點餘香。

餘香被地龍和炭盆的熱氣烘炙,一瞬便消散乾淨。

祁鹿聞遺憾。

他低頭。

獨屬於溫柚寧誘哄的味道撲麵而來。

狡黠調皮,又帶著她嬌俏和溫柔。

‘順順毛,氣不著。’

祁鹿聞啞然失笑。

他私以為溫柚寧給他的會是...情詩。

但是這句話的力量不亞於那些纏綿悱惻、華麗辭藻又令人怦然心動的情詩。

溫柚寧還是從前的那個小團子。

連哄人的方式方法都和從前沒區彆。

祁鹿聞不得不承認,他就吃溫柚寧這一招。

他就知曉,他隻寫兩字回信,溫柚寧一看便懂。

如今不就哄著他來了。

可惜見不到她。

連帶著下聘禮那日,都沒見著人。

宜珞縣主這次恪守規矩,不曾對他心軟,準他見一麵溫柚寧。

還好,他的多寶箱裡已經有了溫柚寧兩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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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兆豐年,到了臘月二十八這日。

雪又厚一層。

踩在雪上咯吱作響,卻不柔軟。

祁鹿聞臨出門,不知是不是福至心靈,他特意選了一身綠色。

醉興給他披上鶴氅,又給灌了兩個湯婆子。

一輛雙駢四轡馬車緩緩駛離王府,馬匹同色高健,童興在前駕車,目不斜視驅車出城。

城外官道,人煙稀少。

雪路難行,馬車也趕得很慢卻穩。

童興在不遠處涼心亭瞧見那抹熟悉的紅色身影時,不確定地揉揉眼睛。

直到離得近了。

才看清楚果然是他們未來的郡王妃。

童興撩開馬車的帷幕,衝裡頭回稟:“主子,咱們王妃在前頭涼心亭。”

祁鹿聞還較閒適的表情一頓,當即放下手裡的棋子:“停車。”

童興勒馬,祁鹿聞站起身下馬車。

不遠處的小姑娘一身紅衣,祁鹿聞眼不錯連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看她。

小姑娘今日麵紗覆麵,發絲輕舞。

冬日朦朧間,細雪飄飄。

唯有眼前一抹亮色驚豔。

祁鹿聞大步闊斧朝她去,最後幾乎是跑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