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冠霞帔,繁複衣裙束著這個讓人驚豔的小人。
祁鹿聞柔聲問她:“餓不餓?”
溫柚寧垂著長睫輕輕點頭。
祁鹿聞摸她的臉頰,帶著她起身之際,又攔住溫柚寧。
正待溫柚寧疑惑清澄的目光投過來之際。
他抬手輕輕卸下她的鳳冠和釵環,一頭青絲散落,馥香撲鼻。
溫柚寧隻覺得脖子一輕,緊繃的後脖頸上就出現一隻溫熱的大掌給她揉按。
溫柚寧舒服地眯起眼睛。
嘴裡不自覺的溢出舒服的輕哼。
她今日可是戴了足足三四斤的首飾在頭上,壓得她脖頸酸痛不已,還必須把頭抬起。
她悄悄睜眼,卻見祁鹿聞雙眼暗沉,在燭火的跳動下明暗交織。
不知在醞釀什麼。
她抿緊櫻唇。
祁鹿聞放下左手,輕輕脫下她的霞帔。
溫柚寧渾身發抖,側著臉露出秀美的側臉輪廓,不敢看他。
厚重的霞帔和裡頭的長衫裙都被脫下。
眼看他還要解,溫柚寧握著祁鹿聞的手,掀開瓷白的眼皮,聲音飄若無聞:“不...要。”
祁鹿聞手翻轉攏著她的手。
“隻是衣衫厚重,怕你難受。”
溫柚寧這才定眼看他。
隻覺燭火下他似天人般俊朗、勾的人心驚肉跳。
祁鹿聞牽她手帶著人往桌前走。
臨到近前,攏著溫柚寧坐在他腿上。
這才拿過食盒打開。
四層方形裡頭裝的都是熱食。
香氣撲鼻。
溫柚寧兩隻小手乖乖地放在桌上等著。
祁鹿聞間隙垂眸看她。
真的好乖。
他左手抱著溫柚寧的細腰,右手緩慢的拿過糖蒸酥酪,舀一勺觸到溫柚寧紅唇邊。
奶製的甜品,她最是喜歡。
溫柚寧喝完一口,迫不及待想要下一口。
祁鹿聞右手不便,動作緩慢。
溫柚寧饞得不行。
攔住他的手:“我自己來。”
祁鹿聞緊緊左手,抬高右手,不許她亂動。
溫柚寧嘟著嘴鬱悶瞅他一眼,祁鹿聞放下湯勺,愛憐地垂下頭咂了兩口。
唇間馥鬱的酒香傳過去,溫柚寧這才曉得他今日喝的酒怕是很多。
那合巹酒不過是果酒,都沒什麼酒味。
如今他像是對瓷娃娃一般的護著她。
難不成是喝醉了,麵上不顯?
祁鹿聞慢悠悠又舀一勺給她。
溫柚寧細細觀察他,祁鹿聞臉上果然有了紅意。
“你臉紅,當真喝醉了。”她篤定。
祁鹿聞勾唇:“寧寧,我滿心滿腦都是你,你這般一直看我,如何不臉紅?”
溫柚寧麵紅耳赤,如何想到是給人看紅的。
她也不再說話,怕祁鹿聞又語出驚人。
小半碗糖蒸酥酪和魚蓉羹湯下肚兒,溫柚寧搖頭不肯再吃。
祁鹿聞摸她的鼓肚兒,遂放下碗筷。
他站起身,抱著人往回走。
溫柚寧晃蕩兩條細腿,想拖延時間著急問他:“你不用點飯食?”
祁鹿聞搖頭,腳步沒停。
他早就用過。
溫柚寧心跳到嗓子眼。
卻見祁鹿聞穿過貴妃床榻,後麵紗幔撩開一角,卻彆有洞天。
連接著浴房。
裡頭已經備好香湯,熱氣縈繞,暖意十足。
春花和秋月垂首立在一旁。
祁鹿聞把人放下,下巴摩挲著溫柚寧的發絲:“寧寧,先沐浴。”
說完他又拿過一身衣裙,放在一旁的玫瑰椅上走轉身出去。
春花秋月這才抬頭近前服侍溫柚寧洗漱。
醉興正在收拾貴妃床榻上的乾果,臨走之際還帶走那食盒。
祁鹿聞去東耳房沐浴時,童興和十五已經回府。
事情已經辦妥。
祁鹿聞垂眸揮手,他現在可沒功夫管顧舟野。
一想到溫柚寧就在他隔壁,難免渾身燥熱難耐。
火氣一直消不下去。
秋月拿過衣裙,為溫柚寧穿戴。
也不知手裡的是什麼料子。
輕薄涼滑,卻不是絹紗,薄卻不透。
穿在身上仿若無物,還把腰身襯出來。
溫柚寧臉似胭脂,不肯就這麼出去。
指使春花給她拿披風披上之後,才娉婷嫋娜的走出去。
臨到榻前,床鋪已然鋪好。
春花從懷裡摸出一本冊子遞給溫柚寧:“小姐,這是縣主娘娘吩咐奴婢今夜一定要給小姐看的東西。”
溫柚寧剛解下披風想拿過錦被裹上,還不防是什麼東西,接過來就翻開。
直到她羞惱地把避火圖藏在枕頭下。
還不待她說什麼,祁鹿聞的身形已經出現在屏風後。
他才沐浴完,身上還帶著水汽。
隻穿著簡單的雲錦長袍,腰帶鬆鬆。
上頭的對襟盤扣並未全部扣上,露出些健壯的肌膚。
他背著光,一雙眸子深不見底,越看越叫人深陷。
也不讓春花秋月行禮,揮手就叫人都出去。
四下寂靜,隻剩他灼熱沉重的呼吸聲。
溫柚寧露出來的皮膚不過瞬息便著一層淺淡輕粉,色比粉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