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裡頭春意彌漫。
祁鹿聞慢慢靠近她。
她發絲披散,膚如雪,發如墨。
濃墨重彩的人兒,當真叫人流連忘返。
終於,她是他的妻了。
正房裡頭的龍鳳燭大多已經燃儘,隻剩下靠近床榻的那一對兒將燃徹夜。
溫柚寧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盤枝牡丹錦麵。
祁鹿聞站在她身前去勾她的手。
一大一小,十指交纏。
溫柚寧發絲層層疊疊散在榻上,像是一朵淩亂而怒放的花。
兩人目光勾纏,他左手卡著溫柚寧的脖子,不叫她害羞偏頭。
下一瞬,牙齒啃上溫柚寧的唇瓣。
極儘研磨,銀絲靡靡。
溫柚寧下巴全是涎.液。
祁鹿聞半闔著眼睛,啃著溫柚寧的下巴把人攬進懷裡。
越抱越緊,像是要揉進身體裡。
溫柚寧緩過氣,抬頭看他。
祁鹿聞垂下頭嘴唇又貼在溫柚寧的瓷白的臉頰上愛憐啄吻。
忍的額頭青筋直冒。
好半晌才喑啞著聲音開口:“寧寧,睡覺。”
溫柚寧瞪大眼睛,都到這個地步,他同她說睡覺?
是那種蓋著被子純純的睡覺?
溫柚寧一顆心不上不下,臉頰貼上祁鹿聞心跳聲如擂鼓的堅硬胸膛,半晌才問:“你,不難受麼?”
難受,日日夢裡相見,裘褲一日幾換。
如今人在懷裡,卻不敢動。
祁鹿聞胸膛振動:“你年歲還小。”
他不敢。
她會受傷,一旦開戒,他不可控。
不會停。
溫柚寧心裡柔軟,她的夫君處處為她著想。
祁鹿聞咻地睜開雙眼,呼吸間一聲悶哼而出。
他終是咬牙沒忍住。
待一切事了。
溫柚寧隻覺得手都廢了。
手掌攤開,掌心桃紅,燭火映照下還在反光,整個人也被親的氣若遊絲。
白裡透粉。
祁鹿聞還不算饜足,這隻能算是開胃小菜。
可他還是抱著溫柚寧起身,帶她去浴房沐浴。
小姑娘渾身又香又軟,由著祁鹿聞折騰,細細給她淨過汗,特彆是那雙小手。
溫柚寧在這間隙還睜開眼睛拿過手放在鼻下細細聞過,都是香味,才肯放過祁鹿聞。
這才算是消停。
夜色沉沉,雲朵散開,被羞到的月亮這才現身露出自己皎潔的顏色。
祁鹿聞輕吻溫柚寧額頭,小人已經睡著。
他心滿意足攬著人閉眼。
.
定遠侯和夫人李氏夜黑才從瑞王府家去。
席間,就是定遠侯也不免喝上幾盞烈酒。
此時冷風一吹,不免頭疼。
李氏扶著他,著人去備熱水。
誰知閔嬤嬤前腳剛打開正屋的房門,李氏後腳進去就發瘋般淒厲叫喊兩聲兒子,然後就暈過去。
定遠侯蹙眉扶著李氏,仰起頭時,著是常年以冷硬示人的武侯也心疼瞪圓眼睛。
“來人,來人!”
閔嬤嬤壓下心頭的慌張,著急跑出主院一進門去尋護衛和大夫。
顧舟野四肢綿軟,不是正常的模樣,被人吊在房梁上,臉色青白,地上有血,像是...像是已經沒氣了。
定遠侯拿過木架上的利劍,同後麵趕來的護衛慢慢把顧舟野放下來。
一個個噤若寒蟬。
顧舟野模樣淒慘,被折斷手腳掛在房梁上示威,而他們這些護衛卻無知無覺。
定遠侯去探顧舟野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拂在他手指上,驚魂才算歸位。
“侯爺,大夫馬上就到。”閔嬤嬤低聲道。
定遠侯又摸上顧舟野的四肢,手腕錯位,不算嚴重。
但雙腿卻不成人樣。
小腿骨被大力生生打斷,骨頭支出老遠,血也是因此滴落一地。
若是不好好將養,落下殘疾...
定遠侯眉眼寒意凝聚。
“把陳安給本侯綁來!”
護衛都領嚴明轉身就走。
定遠侯心中其實已然有思量。
顧舟野沒呆在聽雪閣,卻一身黑衣被吊在這。
今日又是晉陽王成親之日。
怕是這糊塗蟲又惹禍事。
不過一刻鐘,陳安被嚴明押進來,一五一十的吐出實情。
定遠侯左右挪步,果然如他心中所想。
卻不想自己教養出這麼個好兒子,帶著人遠走高飛。
隻想著自己,一點都不顧他的父母兄長是否會被連累。
晉陽王和王妃陛下可是下過賜婚聖旨!
廢了,這個兒子算是被養廢了。
到底是他的兒子,定遠侯心底雖失望至極,卻不忍他真的喪命於晉陽王之手。
病好之後,遠遠打發人回老家。
七八年彆回京城。
大夫已至。
李氏並無大礙,定遠侯抱起她去另一處院子,不再看顧舟野。
晉陽王到底手下留情,不曾對他一刀封喉。
跑到疏桐園搶人,若是他兒真的死了,也是他自尋死路。
找不得晉陽王半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