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徹夜點燃的龍鳳燭悄然熄滅。
疏桐園,流蘇樹抽枝發芽,不過一夜,已多許多舒展綠葉。
溫柚寧睡得臉蛋撲撲,於平常起身的時辰睜開迷蒙的雙眼。
無意識地輕蹭臉頰邊的溫軟。
直到感受到全身被縛,溫柚寧看著眼前的胸膛,才算清醒。
麵前肌理舒展,她眨著眼睛抬頭,正好對上祁鹿聞狹長深邃的眼眸。
兩人四目相對,祁鹿聞翻身抱著人趴在他身上。
溫香軟玉在上,他虛虛攬著溫柚寧的軟腰。
“醒了?”
聲音低沉性感。
溫柚寧雙手撐在他臉頰邊,抬起上半身點頭。
祁鹿聞眼神沉迷,左手為她勾好長發,看著那些細膩的肌膚。
左手順著耳闊下移,滑過白瓷脖頸,那上好的觸感著實叫人愛不釋手。
不肯移開。
溫柚寧茫然的眨眼,視線上移看向那張暗含危險的俊臉。
麵紅耳赤的重新趴回去。
溫柚寧羞澀得難以承受,輕聲開口:“祁鹿聞,彆...欺負我。”
祁鹿聞哪聽得這種撒嬌,暗自歎氣。
終是愛憐的收手。
“好了,放過你。”
溫柚寧眼尾薄紅,撒嬌似的蹭他。
祁鹿聞拉過她的手,放在唇上啄吻:“手疼不疼?”
懷裡的毛茸茸搖頭。
溫柚寧想到昨夜的親密,以及祁鹿聞後頭做的壞事,又抽回手不給他親。
祁鹿聞淺笑,這才哪到哪兒。
以後還有得承受。
祁鹿聞下巴摩挲著溫柚寧的頭。
一想到日後日日,不,無時無刻都能見麵。
他這才饜足地又闔上眼眸。
溫柚寧側耳聽著他的心跳聲,胸膛又勻稱的起伏。
於昏暗靜謐中,她又睡著了。
直到天色大亮,溫柚寧這才猛然驚醒。
暗道一聲壞了,新婦今日要請安!
春花秋月還有十五怎的不進來叫她。
祁鹿聞被她動靜鬨醒,見她滿臉慌張,忙坐起身把人又攬進懷裡:“寧寧?”
“今日要去請安!”溫柚寧說著還有些委屈:“你怎的也不叫醒我。”
祁鹿聞拍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乖寧寧,是為夫的錯,忘記告訴你昨日父王吩咐過,怕你勞累,再加上大哥出行今日方歸,便叫明日再去主院請安。”
溫柚寧身形放鬆,抱著人後怕:“嚇壞我了。”
門外的小丫鬟們聽見裡頭有動靜,春花推開房門,探頭進去:“王爺?王妃?可是起身?”
祁鹿聞仔細給溫柚寧係好腰間的綁帶,又拿過披風給她遮掩。
這才滿意。
“進來。”
正房大門被打開,丫鬟小廝們魚貫而入。
端著洗漱的物件和新衣。
祁鹿聞站起身整理好腰封,卻見溫柚寧繡枕下露出一角書頁。
他俯身過去剛拿出來,還未等仔細看過這是什麼時,就被身後的力道壓的彎腰。
溫柚寧撲過來抱著他,爬上他身去搶。
祁鹿聞伸出左手繞在背後托住她,防她跌落。
看她伸出手想搶奪,順著她意把東西遞給她。
皓腕玉臂拿到東西後咻地縮回,動作奇快。
又掙紮著跳下他的背。
祁鹿聞一頭霧水,卻不免被溫柚寧的跳脫逗笑。
回過頭,就見她麵紅耳赤緊緊抱著那本書護在懷裡。
“不許看!”
眼睛瞪圓,一臉認真。
說完就小心翼翼地越過紗櫥,跑到多寶格旁蹲下身,打開裝有她布匹的綢布箱子,把東西一股腦塞到最底下。
還回過頭看祁鹿聞,見他不曉得她藏東西的地兒,這才轉身回來。
卻在越過屏風之時,被人一手攬過腰抱起。
“藏的什麼?寧寧。”
溫柚寧掙紮的動作偃旗息鼓,抿著唇。
好半晌才湊近他耳朵,大眼睛溜尖往那些垂頭的丫鬟小廝們那一瞧,這才雙手攏在嘴邊神秘輕聲開口。
“是,一個大秘密。”
說完她自己先樂得不行,抱著祁鹿聞的脖子笑的花枝亂顫。
銀鈴笑聲,歡快活潑。
終日鴉默雀靜、萬籟俱寂的疏桐園也有了活氣。
祁鹿聞挑眉,左手往她坐著他手臂上的軟肉上一捏。
小人笑聲戛然而止。
一臉控訴瞧他。
祁鹿聞又給她揉:“調皮。”
溫柚寧小手一拍,嚴肅道:“流氓。”
祁鹿聞不置可否,放下她,讓她站穩。
溫柚寧繃著臉看他,腳步卻慢慢往後退,隨後破功,眉眼彎起:“老流氓!”
說完怕被人逮住,轉身就跑,嘴裡還呼喊著:“春花秋月,快來幫我洗漱。童興,快服侍你家王爺換衣裳。”
小姑娘一溜煙穿過貴妃床榻後的紗幔,不見蹤影。
祁鹿聞抱著雙臂,低頭淺笑。
當真是個寶貝,時不時給他點驚喜。
春花秋月跟著進去,徒留童興和醉興麵麵相覷。
他們王妃,這麼活潑嬌俏還似稚兒。
王爺也下的去手?!
祁鹿聞眼睛一瞥兩個小廝,轉身出了正房,往他昨夜沐浴的地兒走去。
避...火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