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故意看鳥兒不看我,明知我會生氣。”
溫柚寧憋不住偷笑,杏眼彎彎:“誰叫你在膳廳也使壞。”
祁鹿聞挑眉:“哪有?”
左手又摸上溫柚寧的脖頸,把人往眼前一帶,兩張臉貼近:“寧寧,那是使壞麼?”
原來昨夜把她那般這般卻不是使壞。
溫柚寧哪能不懂,挑起下巴,伸出手拍他:“祁鹿聞。”
一聲輕恩在耳邊響起。
溫柚寧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你知不知羞的。”
祁鹿聞眼睛半闔,又是一副慵懶勾人的神態。
“寧寧。”
溫柚寧眨眼,靜待後文。
“有時候彆這麼聰明。”祁鹿聞無奈淺笑,隻是眼神而已,怎麼就猜的那麼準。
旖旎綺思在自己娘子麵前無處遁形,他也會害羞。
溫柚寧心中暗忖,真若這般遲鈍。
豈不是真被眼前人啃的骨頭渣都不剩。
但是,溫柚寧抬頭看祁鹿聞。
男子眉眼深邃,生的好顏色,特彆是那兩顆痣,叫她日日惦記。
總得都一一瞧過才好。
她輕輕頷首。
順著他意好了。
總會叫眼前人高興。
祁鹿聞看她動作,稱得上喜上眉梢。
他左手緊了些力道,呼出氣克製自己燥熱血,手順著往下,又抓住溫柚寧的手,帶著人走。
書房是兩層閣樓,青黛磚瓦,旁邊的那棵槐花樹倒長得板正,高高大大與書房並肩而立。
溫柚寧跟著他從廊下上了木梯。
童興垂首,聽聞腳步聲,轉身把書房的門推開。
還是春二月裡頭燒有炭盆,外頭的冷風灌進去,裡頭的炭被吹起些許火星,炭身猩紅。
祁鹿聞動手解下她身上的披風,越過童興要接的手,親自給她掛在橫架上。
童興乖覺垂手,又退回門邊。
祁鹿聞抱著溫柚寧一同坐在太師椅上。
高大的黃花梨方桌上放著四五個木盒。
一一打開之後,除了銀票,便是地契田產。
溫柚寧微轉頭看他。
祁鹿聞牽著她,把她的手放在那上頭:“寧寧,這些皆是我的私產,以後都交由你支使。”
“還有朝廷每月發放下來的郡王俸祿,也都交由你手上保管。”
“庫房的鑰匙也都在這裡。”
“裡頭都是往年生辰過節,陛下和父王賞賜下來的好物件。”
“那郡王爺以後要用銀錢還得跟我張口了?”溫柚寧揶揄他。
祁鹿聞點頭:“沒錯,寧寧。”
“什麼都是你的,以後還望夫人垂憐,開心時賞為夫幾個銀錢使使。”
“人和錢財都握在寧寧手裡可好?要是以後惹你不快,隻管罰我。”
溫柚寧手指攢動,摸著手底下的那一遝厚厚的紙。
努力壓起上揚的嘴角。
“堂堂郡王爺是連尊嚴都放在夫人手裡?那我要是把你掃地出府,睡大街呢?”
祁鹿聞攬緊她的腰:“寧寧不會,到那時,心疼的還是你。”
“你應過我,日後要時時哄著我,讓著我的。”
“且方才寧寧也不是在縱容我,我說彆總是那麼聰明看透我,寧寧也點頭了。”
“你總是舍不得。”
溫柚寧被人一擊中的,雪腮粉紅,眼尾都染上紅意,她輕拍祁鹿聞的手:“不許再說的這般粘牙!”
“哪裡黏了?”祁鹿聞好笑反手抓她,把那小手緊緊握在掌心裡。
“且這哪裡涉及到尊嚴這般嚴重,以後你主內外,當然得有這些傍身底氣由你全權做主。”
兩人兩雙好看的眼睛對上,溫柚寧水潤的眼珠清淩淩倒映男子俊朗的麵容,微微顫動的睫毛像是在振翅的蝴蝶:“我主內外?”
祁鹿聞心跳加快,手心微微出汗:“是,你主內,我主外,你主我,可不就是你主內外?”
一顆心都拴在你身上。
“你牙酸不酸?”溫柚寧雙手捧著祁鹿聞的俊臉,使壞的揉擠,掩飾她羞的全身發顫。
“隻覺不夠。”隻恨不得把更好的再雙手奉上。
溫柚寧縮進他懷裡攀緊人,輕輕蹭他脖頸。
祁鹿聞滿臉笑意,裹緊懷裡的嫩蕊香芯,又撒嬌。
怎得了個嬌嬌寶。
做什麼他都心歡喜。
書房裡一時隻聽得炭火‘劈啪’作響聲。
醉興從茶水房烹好兩盞參茶奉上。
祁鹿聞闊袖移動。
把翠絲掐金的茶蓋放一旁,端起來茶盞:“寧寧,喝口參茶潤潤肺。”
溫柚寧就著他的手,喝下幾口。
又把茶盞往他唇邊推。
祁鹿聞品茗一口,看著溫柚寧水潤的紅唇。
可惜。
他想喝的是她唇間含著的那口。
肯定比自己淺酌來的幽香,來的更有滋有味。
外間傳來鸚鵡鳥兒的嘰喳聲,清脆悅耳,溫柚寧抬起頭,側耳聽。
祁鹿聞放下她,站起身拿過鬥篷給她戴在頭上,牽著她打開支摘窗。
廊下的那對鸚鵡被掛在院中的流蘇樹下。
它們咋然換了一個新的地兒。
這會子不困覺後,正嘰嘰喳喳地上下跳動,兩雙好奇的黑眼睛也正四處打量。
溫柚寧轉過頭看祁鹿聞。
她以為祁鹿聞會把它們直接送走,不再讓她瞧。
後者高大的身形攏著她:“你喜歡它們,就放在院子裡頭給你看可好?”
“給它們取個名兒。”
“隻一樣,和我在一塊兒時,不準分心分神分目光給它們。”
“我會生氣,寧寧。”
溫柚寧笑靨如花,眼珠亮晶晶的點頭。
她主動牽著祁鹿聞的手與他相扣,臉頰一偏在他手背上蹭蹭。
祁鹿聞勾唇,桃花眼半闔,垂頭吻在她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