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馬上就要死了,規則都是在扯淡罷了。
“在某個小女孩的生日那天,她的母親送給她一件禮物,是一條美麗的絲帶。提問,小女孩的母親為什麼要送給她這條絲帶。”
這是什麼奇怪的問題,沒有任何指向性。
“你隻有三秒鐘的時間來回答喲。三……”
該死,他回答我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限製。
“二……”
在倒計時的壓力下,我瘋狂思考著這個問題的答案。本身母親這個詞就很難理解,母親、生日禮物,這兩個詞疊加到一起,導致我的眼前全都是那隻在我六歲時被燒毀的玩具熊。
“一……”
那隻玩具熊讓我被關禁閉室。
沒時間了,快開口回答些什麼,總比什麼都不說強。某個根本沒有經過我的腦子的答案,直接被我脫口而出。
“為了讓那個小女孩感到痛苦……”
說完,一朵小白花不知從哪冒出,長在我的手臂上。
我學著少年剛剛的動作,從手臂上摘掉小白花,拿在手裡,靜靜觀察著它。
“哎呀,你竟然也答對了。雖然不是最標準的答案,但規則判斷你是正確的哦。”
我也很意外,本以為我會在倒計時結束後,被他用莫名的方式殺掉,但現在我竟然完好無損,小白花也沒有被做什麼手腳,看起來真的隻是一朵平平無奇的花罷了。
我是真的搞不懂這個遊戲了。
規則真的存在?判斷標準又是什麼。還是說,他不過想看我再多掙紮一會?
又到了我的回合,剛剛以為自己要死了,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
我決定繼續提問關於自己的問題,少年與我是第一次接觸,我倒要看看他能胡編亂造到什麼程度。我不能慌亂,如果慌了神,那不是正中他的圈套嗎?慌亂的獵物掉進了陷阱,遭受的隻會是無儘的折磨。
“我最好的朋友是誰?”
聽見這個問題,少年微微皺眉,臉上的笑容暗淡了幾分。
“這真是個困難的問題,但我有信心答對。”
少年用手支撐起下巴,作出思考狀。我可不敢去催促他或者整什麼倒計時,那是在作死,如果死亡可以避免,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兩個很合得來呢,那讓我猜一下,難不成你最好的朋友是跟我一樣的美少年?”
令我意外的是,小白花並沒有在少年回答結束後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憑空出現的黑色的蝴蝶,飛往少年的另一邊肩膀,在少年一身白衣的映襯下,格外突兀。
“看來我猜錯了呢,真傷心,輸的也太快了吧。”
雖然他嘴上那麼說,但從他的神態裡,完全讀不出任何的沮喪的情緒。反而他一直微笑著,就好像他才是那個贏家。
蝴蝶被他攆走,與周圍飄散的黑色粒子融合在一起,下一刻便再也找不到蝴蝶存在過的痕跡。
少年又一次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跟我差不多高,甚至還比我矮一點點。
身高並不能決定什麼,在他把手搭上來那一刻,我的心臟都快停止跳動。
我以為他終於玩膩了,要動手來殺我。腦袋裡全部想的是要如何閃避,躲避要害。
然而再怎麼警戒,也沒有躲過他襲來的雙手。
但這雙手沒有捅向我的心臟,或者扭斷我的脖子。
就好像我們真的隻是玩了一個遊戲而已。
“好了,你贏了。雖然我是輸的那一個,但給你什麼禮物必須由我來決定。”
“禮物?”我不禁重複這個詞語,他給我的禮物不會是要掏出我的心臟吧。
從他說玩遊戲開始,我就沒指望他會放過我,腦海中模擬了各種他襲擊我的方式,以及我的各種死法。
直到此刻,我還是不認為他會遵守規則,給我什麼真正意義上的禮物。
“來,閉上眼睛。”少年輕柔地說道。
我並不想閉上眼睛,但在他說出“閉上眼睛”這四個字後,我的眼皮不受控製,自動閉上了。
在一片黑暗中,不安與驚恐一並襲來。我想要逃跑,不論結果如何。但少年按住我肩膀的方式,看似隨意,其實把我非常穩固地禁錮在原地,完全沒有辦法逃跑。
“你這是有多有沒洗澡了,真臟啊。”
想像中的各種疼痛並沒有到來,反而收到了一句對我衛生狀況的吐槽。
對於這一點,我拒接麵對。我連水都很久沒有喝上一口了,更何況找到洗澡水呢?
“臉都看不清了。”
有什麼東西撲向我的臉,然後一頓亂抹,刮得臉生疼。但也隻疼了一小會。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