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嘴的肉 拒絕生肉(1 / 2)

意外來得總是這麼突然,在經曆了這麼多次的意識渙散後,我開始懷疑,死亡是否隻是一種永遠無法醒來的昏迷?

我好像陷入了膠水裡,所有的思緒都被粘成一團,它們融成一片黑暗,甚至包括自己的存在,也在黑暗中迷失。

……

“啊——”

刺耳的尖叫聲把我的意識從那坨膠水中分離,這聲尖叫很好辨認,是那個少女形態的詛咒。

剛剛的昏迷應該與她沒有什麼關係,很可能我的身體再一次發生了一些變化。

已經恢複如初的衣物被我緊緊攥在手裡,觸感與之前明顯不同,變得更加平滑,以及出乎意料的堅韌。

隨口一說的話作用到了現實的物體上。這種現象,跟記載中的某種精神係異能一模一樣,而那種異能,被稱做言靈。

但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擁有兩種異能?

我趴在浴室的地磚上,想要改變姿勢起身,明明才泡完澡,一股莫名的疲憊感卻席卷全身。這股疲憊大概也是剛剛暈倒的後遺症吧。

我緩慢地用手臂把上半身撐起來,現在站起來還有些勉強,但坐著的話,沒有什麼問題。

“你、你沒事吧。”黑鬥篷站在浴室的門口,與我保持著距離。

她可能被我剛才的姿勢嚇到了,又把手指放進了嘴裡,啃起了她的指甲。

“沒事,洗澡洗累了,休息會。”我敷衍地回答道,不想在詛咒的麵前暴露太多,畢竟連我自己都還不確定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呃……你休息的方式真特彆。”她往樓梯的方向後退了一點。

“你在浴室裡麵待了好久都沒出來,我有點擔心,就過來了……不是故意想要偷看你洗澡!真的!”

她在為自己突然的闖入進行解釋。

我其實並沒有那麼在意,從小到大,大家都在教會的大浴場裡一起沐浴,更何況都是女孩子,看光了也沒什麼。

可惜,我的肚子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咕咕咕的聲音代替我向黑鬥篷作出回應。

她收起了啃指甲的手,神情複雜地望著我,糾結了許久,開口道:“你、你剛剛不會餓暈了吧……”

剛剛當然沒有餓暈,但瞬間襲來的饑餓感是如此強烈,再不吃點東西的話,說不定真的會再暈一次。

如果能吃點類似喪屍晶核的東西就再好不過了,順便還能把紮克喚醒,商量一下剛剛那個詭異的言靈現象。

戒指裡還有一份晶核,但那個分量遠遠不夠。

“對對對,我剛剛餓暈了,你這裡有食物嗎,喪屍我也能吃的。”我接下黑鬥篷的話,如此豪華的浴室都出現了,再出現點美食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有一大桌正常的美食,區區晶核,也是可以放棄的。在荒野上,最不缺的就是成群結隊的喪屍。

聽了我的話後,她的臉色更差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昏厥的後遺症正在消失,饑餓感也沒嚴重到影響四肢活動的程度,我從地上爬起來,把修複好的衣物收到戒指中。

在起身後,麵前的黑鬥篷做出了一個出乎我意料的舉動。

她瞬間從站立的姿勢切換為匍匐在地上,雙膝跪地,頭朝浴室的瓷磚狠狠磕去,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我被嚇得腳步僵住,愣在原地。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不該胡亂把你綁過去的,零那個變態肯定把你虐待壞了,我也不該想著用你去交換什麼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無數的對不起蹦出來,被不斷重複,我被她念叨得全身發麻,激起雞皮疙瘩。但前麵那段話中提到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虐待我的變態,指的是那個白發少年?他的名字叫零?

在我琢磨的瞬間,她猛然一個閃現跳到我麵前,掀起鬥篷,露出一隻胳膊。

那隻胳膊呈現出人類不該有的膚色,沒有一絲反光的黑色覆蓋在她的胳膊上,與她乾淨的臉蛋相比,反差十分強烈。

看見那片黑色時,我感到後背發涼。與她初見時那股不祥的氣息,原來並不是由那件黑鬥篷散發出來,相反,那件鬥篷反而遮擋住了一部分詭異的黑氣。

詛咒果然還是詛咒啊,我在心裡感歎,終於看見了她隱藏在鬥篷之下的部分。這種探索的感覺就像拆開禮物包裝的那一瞬間,令我著迷。

“這裡沒有食物了,但你可以來吃我的肉!這隻胳膊上的肉你隨便吃!”說著,她把胳膊往我嘴邊送。

她的熱情把我嚇得踉蹌著後退,我努力組織著語言來拒絕她:“我們才剛剛認識多久?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能吃你的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