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年紀·中原叛龍 為所欲為的龍咻咻……(1 / 2)

寒風凜凜,雪吹櫻榭,峰上世外隱地,不染凡塵俗浪。陣陣寒櫻芬芳嗅入鼻中,身上的傷痛好像減輕不少,這一覺睡得真沉啊……

雲渡山哪來的櫻花樹?受傷多日的弦上玄終於緩緩睜開眼,他正躺在一間儒雅彆致的客房裡,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櫻香,寒冷的溫度,令久睡神乏的人快速清醒過來。

“小弦師兄你終於醒了!大仔!我的師兄醒了!”來送藥的業途靈剛進門,放下藥碗馬上又跑出去喊人。

不一會兒,秦假仙和蔭屍人都來了。

“這下好了,弦上玄你終於精神了!”秦假仙欣慰地大舒一口氣。

“勞煩好友……”弦上玄依舊虛弱,被業途靈稍稍扶起喂著藥,“此地,莫非是……櫻雪山?”

“我們這麼好的麻吉,彆客氣啦。”秦假仙笑道,“是啦,楚公子不肯外借楟竹,我們就隻好把你轉移到這兒來,經脈創傷已經全部醫好,但你失血過多,外傷還需要靜養。另外傲笑紅塵見你無事,先行一步繼續去北隅找鑄劍師了。”

“還有還有,師兄啊,擎海潮要我告知你,龍宿和雪芽——”

剛醒來,這種晴天霹靂的大事就砸到頭頂,弦上玄差點沒嗆著藥,情緒激動之下又咳出幾口血。

“業途靈你不講話不會變啞巴!”秦假仙又氣又急,“弦上玄剛才清醒,你是不會等他傷勢稍好點再講是嗎?!”

“咳咳咳……好友,彆責怪師弟了。”

“唉,想不到龍宿竟然現原形,虧我還幫他引導輿論走向,為他說了一大通好話辯解。”秦假仙怨念道,“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弦上玄掙紮著撐起半個身,虛弱地催促說:“暫收感慨,快快準備筆紙,吾有幾事需要好友即刻辦理,若遲了數分,隻怕中原局勢將傾。”

秦假仙不含糊,馬上去向楚華容借來筆墨,楚華容也跟著他們一起進屋探望弦上玄,寒暄道謝自是免不了,弦上玄現在心煩意亂,暫時顧不得諸多禮數。

乍聞事態變化,竟又回歸天命軌跡,弦上玄心中波瀾激蕩,強自靜心,閉目思考片刻,硬撐著乏力的身體匆匆寫下幾封書信。

“此回有勞楚公子割愛相救,大恩不言謝,若來日有用的到弦上玄的地方,楚公子儘管開口。”

“不用,助人也是一件快事,不過諸位離開後,莫對外人提起此地。”寒天雪地的環境中,楚華容仍搖著團扇,一副風流公子的裝扮,甚是俊俏。

“貧僧有一言,還望公子姑且聽之。”弦上玄一邊執筆快速寫著信一邊緩慢說道,“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公子已身在俗塵中而不自知也。”

“哦?你的意思是吾不該救你?”

“天機之事吾無法多言,一飲一啄皆有因由,今日救吾,也許正是一段善因。若他日有難,往中原方向來,弦上玄必救你還恩。”

“重傷的人先顧好自己吧。”楚華容滿不在乎地搖扇離開了。

“哎!這個公子我實在是忍他不了,真是清高到有剩。”秦假仙不停發牢騷,要不是為了弦上玄,他早走了,留在這裡天天還得看主人家臉色。

“難為你了。”弦上玄蒼白病態的麵容毫無血色,哆嗦的手用力抓住筆杆,筆下的字也有幾分顫意,他迅速寫完書信,分成三份封好交給秦假仙。

“一封是傲笑紅塵,一封是佛劍分說,還有一封是擎海潮?”秦假仙看了看信封上的名字。

“傲笑紅塵這封最為緊急,務必趕在他回到中原之前,絕不能讓他知曉龍宿之事。”

“為什麼?”秦假仙疑惑問,“龍宿才是中原叛龍啊?”

“如果傲笑回來,局麵將更為混亂,你們不是不知傲笑的性格,到時事情將毫無轉圜餘地,不如讓他專心對付魔龍祭天,不使魔龍遁回中原加強邪道力量。”

“也是啦,傲笑嫉惡如仇,很難配合你的計劃行動,反正魔龍祭天也該死。那傲笑這封我親自去送,佛劍那邊讓業途靈去,擎海潮不知在哪裡,就讓會土遁的蔭屍人去。”

“好友,傲笑就在北隅,你送信之後請馬上回來,吾現在行動不便,但中原局勢刻不容緩,勞你儘速送吾回去啊。”

“放心!”

三封救急信送出,弦上玄獨自躺在櫻雪山的客房中,心中惴惴不安。遠離中原,信息閉塞,還不知現在事態究竟壞到什麼程度。劍中真相破,龍宿必然反目,與嗜血者合作近在眼前。難道是自己昏迷的時候,劍傷暴露了?

閉目再將事情從頭到尾細細理了一遍,才發現原來是自己一步踏錯,滿盤皆輸。若是不殺解龍形,也許事情不必行至極端。是他自己太心急太魯莽了,為何當時竟會做下如此不智,首尾矛盾的決定。

輕歎一聲,再深刻反思,隻盼趕緊回到中原時,一切還來得及挽回……

明知重傷初愈亟需靜養,身在俗塵中的人豈有片刻暫息,秦假仙從楚華容那邊借來一輛竹車輪椅,推著虛弱的弦上玄趕回中原。

不管多少劫數,多少難關,總有信你的人陪在身邊支持,最不起眼的小人物,最暖心的真情義,秦假仙如是,其他同誌也如是,這條紅塵路,其實從不孤獨。

縱然素還真尚在複生,師尊雲遊,他弦上玄一個人也要儘力撐起中原,豈能被莫名的心緒迷亂腦智,無情斂心,方見蒼生大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