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計 演員的基本素養(2 / 2)

除了自家父皇派出的走狗,現今台麵上所有有實力,有過節,有膽量的高手,誰會無端攔截異度魔皇令,又有誰能在如今的玄鳴濤麵前嗆出聲。

果不其然,術圈漾開幾輪波紋,一條戴著半片咒紋銅麵,棉氅裹身的魔影緩緩現身。

“伏嬰師——”玄鳴濤板著臉,先發製人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截回本座的軍令!”

“雲皇息怒。”伏嬰師隨意點了點腦袋當行禮,全無半分敬意,“主上擔憂雲皇計窮勢弱,無法有效完成任務,於是將魔界兵權轉授予屬下,命吾輔佐雲皇。容屬下提醒,雲皇現在並無調兵之權。”

他單掌化出一道黑色魔印示於玄鳴濤驗看,陰陽怪氣地笑了笑:“雲皇若需用兵,請務必先與屬下商議,以免再次做出錯誤的決定,讓主上失望。”

丟失魔界領導權原在意料之中,棄天帝寧可讓臣屬越權攝政,也不相信親手培養的‘兒子’會老老實實履行滅世任務。玄鳴濤這會兒聽完伏嬰師的話,腦中思緒飛旋,故意做出一副盛怒的模樣,極速無倫騰挪身位逼至伏嬰師眼前,抬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父皇竟然奪了吾的兵權,給了你?你到底跟父皇進了多少讒言,害吾差點命喪父皇之手!”玄鳴濤咬牙切齒地質問,“伏嬰師——表兄——你可真是本座的得力軍師啊——”

“雲皇……過獎。”伏嬰師意外地沒有反抗,麵色被掐得發紫,他卻勾嘴哂笑,從容應對撲麵怒火,“屬下不過是擔憂你被人類所欺,順道還雲皇鎖靈封禁之情而已。”

玄鳴濤冷哼一聲,一把甩開伏嬰師的脖子,將他摔到後方大樹上,撞歪了伏嬰師的半片麵具。

“吾知道困不住你太久,你也確實智計過人,哄得朱武替你解封。吾那單純天真的傻哥哥將同胞親弟的話當耳旁風,卻把你這個外族表弟的謊言當真理。可笑!”

“吾自問並未得罪雲皇,一切謀劃皆是為了你,為了魔界的千秋大業,雲皇為何要與正道之人聯手將吾的靈識封印?”伏嬰師慢條斯理地扶正自己的麵具,好像沒有因玄鳴濤暴|力的行為產生任何情緒波動。

“你素懷二心,自作主張,並非全然忠於本座,本座當然要排除異己。事實證明吾沒錯,你果然背叛吾,不僅挑撥吾父子之情,更奪吾魔界權柄!”

“哦?僅是這種原因嗎?雲皇落得今日困境,難道不是因為自己欲助人類的私心?”

伏嬰師不懷好意地盯著玄鳴濤,仿佛掌握了玄鳴濤許多秘密,話語中未有試探之意,反而頗有成算。

“吾有什麼私心?不過就是愛上一名人類女子,這與魔界大計有何妨礙。”玄鳴濤貌似負氣地彆過臉,避開與伏嬰師眼神對視。

“為女人偽造歲月輪,隱匿神器,倒真是與魔界大計無害哦。”伏嬰師嘲弄道。

玄鳴濤聞言,斜眼用餘光謹慎地上下打量伏嬰師,故作不懂地問:“那你告訴吾,歲月輪跟魔界大計有何關係?你又是如何從茫茫東海萬劍中找出真正的歲月輪?”

“瞞者瞞不識,聖魔元胎全部融合後,吾不信你的預言能力沒恢複,明知天機卻故意丟失歲月輪,等同背棄主上。幸好主上早命吾在東海海底設下轉移大陣,歲月輪得以重回魔界之手,否則今日你要麵對的懲罰,遠不止如此。”

“知曉天機又如何,不知曉又如何,吾就是不喜歡歲月輪,想丟掉它,怎樣?吾堂堂異度魔皇,恣意妄為慣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旁人焉敢置喙!”玄鳴濤怒眼重新瞪向伏嬰師,就算理不直也要氣壯。

“你以為這段日子你在中原的小動作魔界一無所知嗎?為你隱瞞幾分,沒全部報與主上,是仍對你心存期許,畢竟你是主上最寄予厚望的繼任者,總盼你會回心轉意,專心滅世任務。”

“那吾還得感謝你了?謝謝你將吾算得這麼準,讓吾在父皇麵前撿回一條命?”

“倒是不必。”伏嬰師惡劣地諷笑道,“隻要以後你依令辦事,斬斷與人類的牽扯瓜葛,儘早完成主上頒下的任務,就算令吾等欣慰。”

“哼,伏嬰師,你不過是吾銀鍠家的一條看門狗,給你幾分顏色還把自己當號人物了?你算哪顆蔥,膽敢借著吾父皇的名頭命令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忘了你原本長什麼醜陋模樣了吧?要不本座幫你回憶回憶?臉皮都沒有的賤魔,倒是比所有人都更厚顏無恥,拿著雞毛當令箭,真以為你手握兵權就能調動大軍指揮交通?沒有父皇撐腰,本座一個小指頭就能碾死你!”

玄鳴濤把所有能想到的汙言穢語全部用上,不屑蔑視表演得淋漓儘致,任誰見了他此刻欠揍的表情都會忍不住火冒三丈。但對麵的伏嬰師好像不吃他這套,理智穩重得可怕,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卻沒有任何反擊動手的跡象。

指揮交通?伏嬰師一下沒聽明白,然而辱罵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拳頭捏得指節劈啪響,伏嬰師依舊在心裡反複告誡自己魔界大局為重,棄天帝沒下令前,還必須留著這名聖魔元胎。

他儘力壓製躥升的殺意,冷著臉漠然注視玄鳴濤:“屬下的出身自然比不上千尊萬貴的雲皇,可惜,吾親愛的表弟,你還是銀鍠雲河嗎?又或者,吾該稱呼你——玄宗宗主·玄鳴濤?”

玄鳴濤怔了怔,謎團已解,身份點破,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他在暴怒而起和繼續虛與委蛇之間當即選擇了前者,渾身魔壓驟然增強,炸得周遭樹木倒摧,地裂塵飛。

在異度魔界地盤上動不了伏嬰師,不代表離開魔界後伏嬰師還有靠山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