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密室裡出來,沈溪風久久不能平息。
時間快到了,燭偵探拉著他出了門,穿過那扇門進入投票室。
見兩人回來,顏爸爸抬頭看了一眼,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去約會了。”
沈溪風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發現燭偵探拽著他的手,掌心溫度很燙。
【請偵探投出關鍵一票。】
燭偵探鬆開手,“我投給枕藝術。”
沈溪風側身擦著手掌心的汗,餘光瞥見枕藝術早就站起身子,似乎就在等廣播給他下最後通牒。
【現在宣布,枕藝術以1票的優勢當選凶手,請跟隨門口的警探離開,前往監獄。】
推開門的警探穿著深藍色的警服,長相凶猛又高大,手裡拿著副手銬朝著枕藝術揮手。
枕藝術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燭偵探,最後將視線停在沈溪風身上,他的眼神中沒有憤怒,沒有不甘,反而有一絲從容,還有些平淡。
警探的腰間掛著一長串鑰匙,走在外頭的長廊上發出響聲,腕間的手銬冰得刺骨。
走在最前方的警探推開走廊儘頭的門,開口道:“快走吧,監獄長等你很久了。”
暗島的天色就沒有亮過,平日裡總是陰霾霾的,風大雨大,浪拍打礁石的聲響也很猛。
一年到頭,能有陽光的天數不超過兩個月。
監獄長在辦公室裡破口大罵,麵前站著今天在三層打架鬥毆的幾個狠人,其中一個細皮嫩肉的年輕人,看上去還沒成年。
身上穿著寬大的長T,額頭上留了一道血痕,衣服上也臟兮兮的。
他邊上站著三個高大的男人,正在被人指著鼻子怒罵。
“一天打三回,你們三個人打不過人家一個,真他媽廢物。”監獄長拍著桌子,指著麵前的三個人恨鐵不成鋼地罵。
三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低著頭,身上多少帶著點傷口,其中一個稍微嚴重的臉上還挨了一拳。此時,半邊臉高高腫起。
“還有你,吃飽了就知道打架,精力用不完我就罰你去守門。”監獄長對著那少年,跺了跺腳,把嘴角叼著的煙扔過去。
那人晃著頭躲過去,開口的語氣還很稚嫩:“下次不會了。”
認錯態度良好,監獄長的臉色也好了些,門口的警探敲著門,得到回複後才敢推門而進。
站在外頭的枕藝術看著走廊兩邊的房間,還沒來得及感歎,麵前就落下一道陰影。
監獄長高大的身子很有威嚴,臉上還帶著未褪去的怒火。
枕藝術舔著笑打招呼:“好久不見。”
是一聲冷笑,還有一句怒罵,最後是拽著警探說:“把人給我帶去五層關起來,關得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的那種。”
枕藝術坐上了電梯。
暗島的五樓,多少劇本裡的凶手最害怕的地方,害怕的不是環境,也不是警探,而是日複一日逐漸消亡的過程。
警探帶著人往前走,推開第二扇門。
他說:“你上次逃跑給監獄長帶下的壓力太大了,這次估計要在五樓待很長的時間。”
枕藝術慢悠悠地走進房間,像是回到老家似的,十分自然地在門口的櫃子裡拿出飲料,狂喝了大半瓶才開口說:“沒事,又不是第一次來了。”
警探還叮囑著:“你左右兩邊房裡住的都是大人物,右邊的拿刀捅了六個人,三傷三死……左邊的下毒殺了一家五口,還是個女孩。”
“懂得,我沒事又不出去遛彎。再說了,你們也不能把我放出去,所以我碰不見人,自然不會起衝突。”
枕藝術往那張鐵架床上一躺,在警探離開前喊道:“告訴監獄長,我靜候他的光臨。”
——
劇本要等到第二天早上8點才能結算,結算過後,眾人才能出劇本。
江媽媽打算就待在投票室的沙發上睡一會兒,因為害怕,她拉著顏爸爸留下來陪她,主要也是為了給她的CP營造出獨處的時間。
離日出還有六個鐘,沈溪風躺在陽台的吊椅裡看星空。
燭偵探站在吊椅邊上看貓。
是日出吵醒了他,沈溪風半躺在吊椅裡睡了一晚,客廳的鐘指到早上6點,房裡沒人,廚房島台上有兩個包子,還是溫熱的。
沈溪風在客房抽屜裡找到了新的洗漱用品,就著溫水吃了早餐。
原本放在島台上的花瓶,此時移了個位置。
很奇怪,他盯著花瓶裡那朵已經凋落的玫瑰,係統會在每次搜證後將搜證現場還原。
第一次來枕藝術家裡的時候,這朵玫瑰是不存在的,但係統並沒有讓它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在不正常的時間流裡,花枯萎得很快,吃了兩個包子洗了手,再走過去瞧,就發現已經枯萎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