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宮人或侍衛,奇怪的是無人應聲,南宮瑜隻好把李淵扶了起來。
好不容易將他扶起來,李淵卻開始乾嘔,眼看要吐在屋子裡,南宮瑜情急之下,連忙扶著李淵到窗口,讓他吐在了窗外的花園裡。
吐出來就會好受一些,南宮瑜又高喊了幾聲,仍不見有宮人前來伺候,於是南宮瑜決定先把李淵放在自己床上躺著,隨後到外麵看看是怎麼回事。
“彆走。”
南宮瑜剛要起身,就被李淵拉住了手腕。
“我知道……你恨我。”李淵在床上,言語有些遲鈍。
他的臉龐上一片酡紅,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不,我不恨你。”南宮瑜輕聲安慰道。
說實話,他的確不恨李淵,頂多是討厭他。
“不,你恨我,你就是恨我的。”李淵說著,言語中竟帶著些許哭腔,“我也不願意強掠你去做不願意的事,可是我沒有彆的辦法啊……你知道嗎?阿瑜……”說著,他要直起身,但是動作不穩。
南宮瑜就幫他把枕頭墊在後背處。
李淵隨即就拉住了他的手。“我好不容易爬到如今這個位置,倘若我不為整個魯國謀生路,那就落得和莒國一樣被人踐踏支配的命運啊……所以我才想去投靠齊國,才想到讓你幫忙啊……倘若我不這麼做,那麼秦家怎麼會放過我?”
“秦家?你是說你的王妃……”
南宮瑜腦海裡浮現出那個雍容大方的女子秦芷蘭。
“不!她不是我的王妃!”李淵打斷南宮瑜的話,有些怨恨地道:“我和她從未有過夫妻之實,我隻是他們秦家的傀儡而已!我也從未喜歡過她!”
南宮瑜看著李淵逐漸激動的神情,他就與李淵四目相對,決定不說什麼話,聽著李淵說。
“的確,她是通情達理善解人意,但是我不喜歡她!不喜歡還要在人前裝作喜歡的樣子,我很……難受。她也不該揣摩我的心思,還說要給我納一些男寵?!”李淵握緊南宮瑜的手,“阿瑜,這也是我帶你回曲阜的主要原因,我就是想要秦芷蘭看一看,我李淵喜歡的人,豈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南宮瑜點點頭,依舊不打算說話。
李淵說著說著,竟開始抽泣起來,“阿瑜,如果你也不能理解我,那我真的是太委屈了……嗚嗚嗚……”
這樣一個平日裡叱吒風雲的男子,此一刻在床前猶如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一樣哭起來,倒是莫名地觸動了南宮瑜的心。
他雖然不喜歡李淵,但是這一刻也不忍打斷李淵的真情流露。
李淵適時地把頭挪到南宮瑜跟前,見他不抗拒,就整個抱住了南宮瑜,深深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清香,聞到這清香,就仿佛如身處在雨後竹林裡一樣。
李淵抱著南宮瑜,逐漸睡著了。
南宮瑜就想把他放到床上躺好,李淵躺好是躺好了,卻一直抓著南宮瑜的手腕不鬆。南宮瑜有什麼辦法?總不能把李淵的手砍掉吧?於是他就在旁邊守著,等李淵睡沉了自然會鬆手,可是沒想到,等著等著,他也趴在床上睡著了。
半晌後,李淵突然睜開了眼,看到一旁趴在床上熟睡的南宮瑜,他悄悄起身,把南宮瑜抱上了床。
南宮瑜在床上躺好後,突然囈語又翻了個身。
李淵嚇了一大跳,他屏住呼吸,卻發現南宮瑜隻是翻了個身而已,依舊發著均勻地呼吸聲。
李淵看著南宮瑜如白玉般潔淨的脖頸,忍不住親吻了一下。這樣吻了一下,李淵隻覺得全身燥熱起來,他的手也控製不住地在南宮瑜身上遊走……
“叮——”
就在這時,一個暗器打在了窗子上。
李淵瞬間跳起,愣神了一下,雖然衣衫不整,但是立即從窗口追了出去。
而南宮瑜,仍舊躺在床上熟睡。
待李淵追出去後,一個人影從窗口飄了進來,他站在窗前,看著幾近赤身的南宮瑜,咬了咬牙,幫他把被子蓋好,隨後又消失在了窗口處。
這邊隨著人影追出來的李淵,尋到了一處池水旁,銀月之下,池水之上的亭子裡,正站著一個人。
李淵見那人立著不動,就悄悄地走近。如果說是習武之人,有人靠近應該是有所察覺的,何況現在夜這麼靜,可此人卻依舊望著明月。
李淵近前看清楚些,詫異地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立著的人也是嚇了一跳,轉身盯著李淵,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此人正是秦芷蘭。
一個王妃,夜半三更站在湖中的亭子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鬼魅。
李淵立即想起了正事,隨即問:“你在此可曾見有什麼異樣?”
秦芷蘭道:“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