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將她的生活所需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虞忱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內一通電話都沒有給她打過,甚至連房間都沒有出過,一直待在房間內。
在結束了易感期的早上,虞忱洗了個澡,看了看鏡中臉色尚可的自己,抿了抿唇,晃了晃腦袋,她像是忘記了什麼。
她開門走了出去,門口站著聞羨清,虞忱被嚇了一跳,而後勾起了唇角,笑了起來,“羨清小姐怎麼會在這裡?是在等我?”
聞羨清在她臉上巡視了片刻,嗯了一聲,轉身走向電梯的方向。
虞忱愣了一下,笑著快步走到了聞羨清身邊,兩人到了劇組,盛約還未到,聞羨清去換了衣服,虞忱在外麵和攝影師說話。
順利拍攝了今天的進程,到了晚上到酒店時聞羨清有些忐忑,虞忱會跟著她一起回房間嗎?
而當事人並未感知到聞羨清的不對,她想起自己房間內滿室的陽光味眼神暗了暗,跟在聞羨清身後進了房間。
聞羨清舒了一口氣,起碼虞忱還是樂意同她共處一室。
虞忱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又開了門,聞羨清心頭一抖,緊跟在她身後到了門口腳步卻又猶豫了下來。
如果今天她跟著虞忱踏出了這一步,那往後會不會虞忱每一次的離開她都會這麼毫無尊嚴的緊跟她的身後?
她想要的不過是名正言順站在虞忱身側向彆人介紹,這是我的Alpha。
可如若今天她跟著出去了,那她們以後的地位永遠不會平等。她隻能是跟在虞忱身後需要她庇護的金絲雀,永遠不也會成為虞忱的Omega。
聞羨清握著門把手的手連同著頭垂了下來,嘴角勉強抿出一個苦澀的笑意,有些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半闔的房門,
今夜虞忱還會回來嗎?
她頹喪坐在沙發上,有些無力。
門口突然傳來關門的聲響,她下意識看了過去,虞忱換了睡袍,手上拎著一個口袋,馬尾放了下來,卷曲的發尾搭在肩膀上,見到她,笑了起來。
“羨清小姐怎麼不去洗漱?是在等我嗎?”虞忱把口袋放在了沙發一端。
“嗯。”聞羨清點了下頭,躲了躲虞忱的視線,站起來進了盥洗室。
虞忱看著她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
聞羨清洗漱完出來,虞忱和她擦著肩進去,聞羨清有些迷惑,轉頭看她,虞忱也看她,眯著眼睛笑。
聞羨清抿了抿唇,拿了台詞本上了床,留出一半位置給虞忱。
兩個人都躺在了床上,虞忱手上拿著手機,很認真在打字,聞羨清餘光瞥見,覺得她或許是在聊天。
“羨清小姐,過幾天我有些事,藍休會過來拍攝。”虞忱把手機放下,縮進了被子裡,抬起眼看聞羨清。
聞羨清低頭,對上虞忱的眼睛,她愣了一下然後點了下頭,放下了台本關上燈,麵對虞忱躺了下來。
虞忱在黑暗中眨了一下眼,微微勾起了唇角,她背對著窗戶,這樣第二天早上就不會有光打擾聞羨清睡覺了。
兩道呼吸在空氣中沉穩了許久,聞羨清睜開了眼睛,伸出手摟住了虞忱的腰,虞忱呼吸抖了一下,隨後兩個人緊密相擁,呼吸又回歸平靜。
第二天藍休帶著二組從實景回來了,人被曬得有些黑,笑起來還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樣,跟在虞忱身邊學。
後幾天虞忱要走了,聞羨清有些舍不得,分明早就說好她要離開的,但真到了要分開的這一刻,她還是沒能準備好讓虞忱走。
虞忱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兩個助理也會跟她一起走,聞羨清抿了抿唇把她送到門口。
“羨清小姐要照顧好自己。”虞忱其實也有些不放心,反複把這句話囑咐了好幾遍,眉眼之間也不見輕鬆,“我有空會替您去看看阿姨。”
聞羨清點了點頭,看虞忱似是無奈的笑了,她彎了彎腰伸手抱住聞羨清,在她頭發上摸了摸,臉埋在聞羨清脖頸之間吸了一口氣,“那我走了,羨清小姐。”
虞忱回了源城,到了彆墅洗了澡換了衣服,急匆匆朝公司去。
她坐在車後座表情說不上好,姚助理坐在前座欲言又止,眉眼之間隱隱藏著些擔憂。
虞忱手支在下巴上,看向窗外,胡思亂想。
到了公司後虞忱直接找了前台,讓前台帶她去找金默,金默現在還在公司,不然也不會讓她過來。
頂樓的位置,有一麵大落地窗,可以睨見半座源城的景色。
“你回來了?”金默見了虞忱笑了起來。
虞忱點了點頭,前台和姚助理都留在了門口,虞忱走了進去,坐在金默斜對麵,躊躇著開口,“所以,聞羨清的Alpha母親呢?”
“嗯。”金默撇了撇嘴,換了個姿勢,“你就是為了這點小事來找我嗎?”
“母親,聞小姐還在劇組替我拍戲,我不能讓她分心。”虞忱表情看不出什麼起伏,甚至嘴角還帶了笑意。
金默沒有在她臉上尋到著急的神色,頓時隻覺沒意思,身體朝後仰,靠倒在沙發上,“我一會兒讓秘書帶你去,隻是她欠了金氏很多錢。”她眼睛又死死釘在虞忱身上。
試圖在她臉上找到失控的情緒,“你打算怎麼辦?”
“那當然是她自己賠。”虞忱看著金默唇角的笑意放大,隻是冷冰冰的,“我總不能什麼都要做。”
“噢~”金默又靠倒了回去,也笑,“那隻好讓她去賣了。”她毫不在意,走到辦公桌後麵按下按鈕叫來了自己的秘書,讓她直接帶虞忱去看聞羨清的Alpha母親。
虞忱起身朝著金默欠了欠身,跟在金默秘書後麵開車到郊外的工廠。
姚助理皺了皺眉,沒說話跟在一路緘默的虞忱身後,郊區工廠按理都應當在運行,畢竟金氏的抑製劑工業如日中天。
那這個停運的工廠就是特意留給聞羨清母親的了,在易感期前幾天姚助理就把金默發過來的資料全部整理給虞忱,虞忱也抓緊時間看完了。
她並不打算將人撈出去,這人在外賭博又□□,當年賣出去的情報換來的錢早就揮霍了個乾淨,甚至還欠了不少,如果知道聞羨清母女現在日子過得尚可,那說不定就纏上了。
虞忱深知這樣的人就像狗皮膏藥,貼上就甩不掉。
她得讓這人再也不能活在聞羨清母女視野裡,她眼神暗了暗,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走了進去。
金默秘書開了大門側的電源開關,內裡立刻傳來什麼重物撞上鐵皮器械的巨大聲響,虞忱腳步頓了一下,朝著聲源走了過去。
那角落裡就縮著一個衣衫襤褸,鼻青臉腫,連嘴都被黑色膠布擋了起來,眼睛也蒙著黑布的女人,她頭發有些蓬亂,卻也看得出來顏色和聞羨清的發色如出一轍,她手被一副銀色的手銬固定在一根銀白色的管道上,手腕被磨出一些血跡。
虞忱上下打量了一陣,那人似乎也注意到虞忱的視線,顫抖著下意識蜷縮起身體。
虞忱蹲下撕掉了她嘴巴上的膠布一邊貼在了管道上,那人先是被疼得一叫,而後立即帶著哭腔討饒起來。
“你叫聞芩?”
“是我!是我!求求您,放了我,我能給您做很多事的,您放過我,您放過我。”
虞忱皺了皺眉,朝後退了退,“你是不是有個女兒?”
聞芩先是一愣,然後回答得更大聲,“是!我有!您會喜歡她的,她長得很漂亮,我把她送給您,你放了我!”
“不需要。”虞忱眼睛徹底陰沉下來,她站了起來,“我是來替你安排下半輩子,以後你就去金氏旗下的夜店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