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聞芩害怕起來，她摸索著抓到虞忱的褲腳，“我可以讓我女兒去賣！她肯定能給您賺很多錢。”

虞忱眯了眯眼，伸手抓著她的下巴，“你好像很依賴你女兒？你覺得她會聽你的話嗎？”她狠狠甩開聞芩下巴，把褲腳掙脫出來。

看向身後的秘書，虞忱笑了起來，把手在聞芩身上擦了擦，“你把她收拾一下，就送去店裡吧。”

秘書點了點頭，虞忱最後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聞芩，皺了皺眉，“她是有嗑藥嗎？”

“不知道，但是抓到她的時候還在賭場。”秘書搖了搖頭，虞忱看著她反應覺得不大對勁，也沒多問，“如果有，那就先讓她把癮給戒了吧。”

秘書點了點頭，虞忱跟著姚助理走了出去，上了車她看著自己捏過聞芩下巴的手，眼神晦澀，周身儘是低氣壓，看不出有多高興。

“老板您沒做錯什麼。”姚助理實在不忍見她這麼難受，主動開了口。

虞忱抬頭看著座椅，眼睛有些無神，囁嚅著說：“是嗎？”

姚助理抿緊了唇，終究沒有再勸告。

“去劇院吧。”虞忱揉了揉眉心，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

“您不去吃點什麼？”

“不想，先去看了再說吧。”虞忱頭動了動，“今晚卿寧小姐有表演……”聲音逐漸變小消失。

姚助理隔著後視鏡看了一眼已經昏昏沉沉睡著的虞忱，微不可聞歎了口氣。

到了劇院，胡助理已經到了，手上捏著一張入場券，見了虞忱把票遞給她，虞忱接過看了一眼，“你們先去吃飯吧，待會兒快結束了幫我買一枝紅玫瑰。”

兩個助理點了點頭，虞忱進了劇場，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看著表演居然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快要結束。

她朦朧著眼，看向了舞台，舞團的成員已經站成了一排謝幕，她醒了醒神，看過去一眼就對上站在中間位置朝她看過來的李卿寧。

虞忱坐直了一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謝幕後她留了下來，在她那一排還有個穿著深藍色西服的男人留了下來，見虞忱還坐在原位有些奇怪。

李卿寧很快換了衣服出來，其他的舞者都從後門上舞團的大巴，她手上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快步走了過來。

那男人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迎上她。

李卿寧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她朝後退了一步，手上的布包朝一邊躲了躲男人伸過來的手。

虞忱也在一邊看清楚了，走了過來，擋在了李卿寧前麵，在這個男人身上掃視了一圈，笑了起來，“這位先生的舉動可算不上紳士。”

“你是？”男人狐疑看著虞忱，想從她的神色當中判斷出她的身份。

虞忱身上穿著今早去見金默時的黑色西裝，裡頭白色的襯衫領口解開了扣子，笑著偏了偏頭，“我是卿寧小姐的朋友。”

“朋友？”男人看向身後仿佛事不關己的李卿寧，挑了挑眉，“我可不曾聽說卿寧有這麼位朋友。”

他求證似的看著默然的李卿寧，虞忱也看，李卿寧卻隻是聳了聳肩，什麼也沒說

“那隻能說明，先生同卿寧小姐還不算熟。”虞忱笑了起來，愉悅得像是被男人的滑稽逗笑的。

男人狠狠皺起眉，“我記得我們之前分明說好要試著相處一段時間的。”

“哦，瞎說的。”李卿寧終於開了口，隻是說出的話對於男人來說，並不悅耳。

“先生，你聽見了？”虞忱一手插進了口袋裡，抖了抖左手手腕看了看表盤上的時間，“時間不算早，卿寧小姐還沒有吃飯呢，先失陪了。”

說著她伸手牽起了李卿寧的手，李卿寧笑著眯起了眼睛，順從由她牽著自己。

男人咬緊了牙關冷著臉伸手攔住了她們，“李卿寧，你這個女人，朝三暮四，或許我也隻是你釣著的其中一個吧？”

“一對賤人！”他死死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虞忱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李卿寧，對著男人又笑了起來，“做人不要這麼小氣，卿寧小姐不過是不喜歡你，也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彆怪彆人。”

“嗬，自作多情？”男人哼了一聲，“好自為之吧。”他放下了手，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擺，快速的走出了劇院。

虞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並不在意，李卿寧開口說起了今晚虞忱居然在台下睡著了的事，兩人一同笑了起來，就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出了劇院，胡助理手上拿著一束用紅色絲綢在枝乾上打了漂亮蝴蝶結的黑色包裝紅色玫瑰，虞忱從她手上拿了過來，笑著遞給了李卿寧。

李卿寧挑了挑眉，接了過來，手指撚著枝乾轉了轉玫瑰花，抬頭去看虞忱神情，“我還以為你並沒有給我準備花。”

“那怎麼會？”虞忱輕鬆笑，兩人上了車，“這些天你在源城有找到什麼好吃的餐廳嗎？”

李卿寧疑惑發出一聲鼻音，轉頭看她，笑，“我天天吃沙拉，你要嘗嘗嗎？”

“那還是算了。”虞忱笑著拒絕了，和前麵司機囑咐，“隨便找個披薩店吧，今天想吃披薩。”

“這麼高熱量？”李卿寧皺了皺鼻子，“大晚上的，可真罪惡。”

可話雖這麼說，到了披薩店，虞忱隻是點了不到15寸的經典披薩，上麵加上一層厚厚的Mozzarella，李卿寧也不帶手套，吃了許多。

這時候倒也不害怕什麼罪惡感了。

虞忱嘗了兩塊，披薩餅扯開的時候牽出一條長長的芝士條，莫名讓人有一種滿足感。

薯條是用的土豆條，並沒有用市麵上的澱粉合成，蘸著番茄醬，兩個人實在是一點都不節製。

隻是居然會有人穿著正式西裝到快餐廳吃飯，現在時間還不到十點，還有人在餐廳內吃飯，看著虞忱總會覺得奇怪。

虞忱脫掉了手上的塑料手套，用紙擦了擦嘴，拿起桌邊的蘇打水喝了一口，看著還在大快朵頤的李卿寧忍不住發笑，“卿寧小姐不是覺得罪惡嗎？”

李卿寧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猶豫的皺了皺眉還是伸出了手，“就偶爾的一次兩次，並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虞忱好笑，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

她們挨著窗，店內用的暖黃色隔層，頭上還有黑色吊燈，透過窗戶就能一眼看儘整間店內的場景。

虞忱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眼睛稍微亮了亮，夜晚的餐廳，可真算得上人間百態。

天色太晚，虞忱把李卿寧送回了酒店，第二日準備替聞羨清見一見她的媽媽。

手上拎了不少虞忱覺得蕭蔚郡應當用得上的東西，進了病房，她帶著長輩們偏愛的笑，和蕭蔚郡聊了半天。

臨走前，蕭蔚郡似是感概，“現在的日子可真好。”

虞忱眼神暗了暗，又笑了起來，“那阿姨要好好的養身體，等出院了，就更好了。”

蕭蔚郡笑著答應了。

出門時，外麵下起了雨，虞忱仰了仰頭，把手揣進了兜裡，一陣沉默。

她做的也算是一件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