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事辦得差不多,虞忱隻覺得有些累,前幾天讓金默秘書帶聞芩去檢查了身體,果然,她染了毒//癮,手臂上一片的針眼。
虞忱靠倒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心,給金默秘書回了消息,先讓人把癮給戒了,再送去店裡。
金默那一頭得了消息,頓時失了興趣,讓秘書照著虞忱說的做,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站起身,麵對一整麵落地窗歪了歪腦袋。
虞忱在麵對這件事的時候,態度太過於正常了些,甚至於都看不出她的掙紮。
所以,她是再也見不到虞忱情緒外露的時候了?
她手指搭在臂彎內敲了敲,有些無奈的彎唇,為什麼虞忱就不樂意向她表露自己真實的情緒呢?偏要她自己去做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可她們分明是母女。
金默感覺一陣心累,少有的出現了束手無策的感覺。
而虞忱也沒有儘快趕回陽城,好不容易她才有了一點空餘時間,她打算給自己放三天假,反正聞羨清那邊有小謝在。
三天後,虞忱趕往陽城,這些天陽城已經徹底邁入了盛夏,熱得就像是太陽快要墜落在地上貼著人肌膚灼燒一樣。
虞忱上了車就換了衣服,在拍戲期間她總沒什麼時間穿裙子,隻穿一條白色的五分褲,露出修長的小腿,在看拍攝進度。
這些天,藍休拍的主線,總是怕出錯,於是沒能把進度拉起來,還停留在孩童時間。
虞忱輕皺了下眉,放下了平板,用手揉了揉眉眼,“直接去片場吧。”
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就趁著這些天趕緊把進度往前推一推,過兩天就要去南城實景拍攝了,該要這邊的戲份結束。
到了影視基地正值中午,虞忱頂了一把太陽傘,手上還拿著一個小風扇,熱得直皺眉,急匆匆走了進去。
往內直到片場,中午太熱,大部分都沒有再拍戲,可今天機器都在外麵擺放著,顯然有戲要拍。
虞忱腳步頓了頓,特意繞遠了一點到了大棚內,沒什麼人,她輕呼出一口氣,把臉上的口罩扯了下來,抬頭看向棚外。
這會兒功夫應該是快要結束了,虞忱坐在座位上手指敲了敲桌麵,一陣沉思。
果然不多時,響起嘈雜的聲響,越來越近。
虞忱回了神,下意識看了過去,抿了抿唇,莫名覺得緊張。
幾個主演先走了進來,聞羨清頭上打了一把傘,手上被人遞了一個小風扇在手裡,身側站著小謝,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見了虞忱,她很明顯的怔愣了一瞬,虞忱朝她勾起了唇角,聞羨清眼睛閃了閃,抿了抿唇快步走了過來,緊挨著她坐下。
“怎麼去了這麼多天?”聞羨清伸手抹了抹額頭前的發絲。
虞忱看著她胡亂抹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沒忍住笑了笑,伸手替她把那縷頭發服帖按回頭頂,“事情挺麻煩的,羨清小姐在劇組應該還習慣吧?”
她挪開了手,目光灼灼看聞羨清神情,表情透著股期待。
“還好。”聞羨清斟酌著用詞,該要怎麼告訴她,其實什麼都好,隻是很想她。
虞忱彎了彎眼,伸手隔著假發套碰了碰她的頭,站起了身。
藍休手上拿著一把大蒲扇,和副導演兩個人急吼吼的從外麵衝了進來,乍一見到虞忱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隨後藍休慘叫著走了過來。
“你怎麼走這麼久?”他說話語氣哀怨,就好像虞忱真是拋棄了他一樣。
虞忱好笑,“我這才走了三天。”
副導演也走了過來,彎腰在地上礦泉水箱裡翻出一瓶礦泉水,“你也不是不知道藍休沒拍過主線,這幾天都還在磨。”
藍休氣鼓鼓點頭,“你知道我有多難嗎?”就快嚎啕大哭這麼難。
虞忱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我回來了進度我來拉,你在旁邊學著點。”
藍休鬆了口氣,點了點頭,虞忱看了一眼乖巧坐在一旁沒有參與到他們講話的聞羨清,又彎起了眉眼。
怎麼一見到聞羨清,就想笑呢?是高興嗎?還是,見到聞羨清就讓她本能的感覺愉悅?
虞忱說不清道不明,隻是深知,或許真是很難離開聞羨清了。
她隻想和聞羨清貼近一點,再近一點。
自虞忱回來了以後,就開始瘋狂朝前推進進度,製片人在一邊也算是放鬆了這幾天盯著藍休的緊繃神經,稍微輕鬆了一點。
盛約和聞羨清也因為換了個熟悉的導演,而虞忱又是那種能拉著演員入戲的導演,兩個人NG的次數很少,大多數是為了追求最好的效果,多拍了幾條。
虞忱又開始泡在了劇組,聞羨清卻也沒什麼不耐煩的,一直挨著她,跟著她。
兩個人晚上也能在結束了以後共浴著月光回酒店,真的就好像是在一起生活了許久的伴侶,沒人覺得奇怪。
聞羨清發情期一直不規律,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什麼時候會突然就爆發在自己身上。
某個早上拍著戲,她一直覺得自己今天精神不大好,身上發軟。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貼著抑製貼的腺體溫熱,就跟平日沒什麼區彆,她稍稍放心了一點。
可一場戲拍完,她呼吸居然急促了起來,她慌裡慌張按住麵前桌子邊緣,下意識去找虞忱的身影。
虞忱在一邊站著和攝影師說些什麼,眉頭微蹙,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
聞羨清垂下了眼眸,自覺現在不該去打攪虞忱才對。
可灼熱的腺體,晚到的發情期一步步摧毀她的理智,她的清醒,叫囂著快一點靠近虞忱,抱一抱她。
虞忱覺得有點焦躁,皺了皺眉,結束了和攝影師的交談,下意識看向聞羨清。
她不說話時,總是冷著一副臉,在劇組裡就沒幾人敢去同她搭話,於是連她坐著的位置一片都沒什麼人。
按理說,今天也沒什麼不一樣,虞忱卻皺緊眉走了過去,“羨清小姐?”她總覺得聞羨清有些不對勁。
“嗯……”聞羨清悶悶哼了一聲,身體下一刻直朝著虞忱的方向倒了過來,微張開的嘴裡冒出一陣陣熱氣,胸口不停起伏,整個人感覺快要灼燒起來。
虞忱手摟著她,鼻尖迅速被一層威士忌的味道籠罩過來,整個人變得有些燥熱,清醒的大腦被濃烈的花果木香的味道惹得發暈。
“你發情期到了?”虞忱手摸到她後頸,剛一碰上,手指尖就染上了黏膩。
聞羨清哼了一聲,抬了抬上身,迷蒙著眼去看虞忱,“帶我回酒店。”
虞忱抬手把她整個人裹進懷裡,大步朝外走,劇組內大多是Beta,聞不見聞羨清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反而替虞忱解決許多麻煩。
胡助理看著虞忱往外走多少也猜到了點,搶先跑在前麵把車安排好,等虞忱抱著人上了車,才又打著電話給姚助理安排接下來的事。
直接送到酒店的聞羨清和虞忱此刻都算得上狼狽,虞忱把人放倒在床上,急匆匆去翻櫃子,她記得之前有看見過Omega的抑製劑。
看不見也摸不著虞忱的聞羨清有些心慌,她撐坐起來,又沒了力氣,靠倒在床頭,咬著下唇視線模糊一片。
怎麼就找不見虞忱呢?
虞忱,是打算不要她了嗎?
似乎是被發情期特有的不冷靜貫徹了整個大腦,再也不能裝下更多思考的空間。
虞忱拿著抑製劑跌跌撞撞跑回來時,聞羨清已經蜷縮起來,在寬大的床麵隻占據了狹小的空間,肩膀微微抖動,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