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忱並沒有回應她,反而彎起了眉眼,一眼能看出心情很好的在笑。
壓根看不出有沒有生氣,反而是聞羨清被她的表情氣到了,走到一旁冷下了臉色,一個人生著悶氣。
分明是她自己先說的彆人,彆人不為所動,她反而生氣起來。
怎麼說呢?
很可愛。
虞忱輕笑,早上說的話完全是為了遮掩她本身的真實想法,沒想到這人居然還記得這回事。
真小心眼,卻又小心眼得可愛。
過了半晌也沒見虞忱來哄,聞羨清更氣,抿緊唇角出了屋子,待在一邊微垂著頭,手捧著劇本。
來來往往搬運機器的工作人員見了都會疑惑,怎麼女主角又生氣了?
又看見一邊含笑看過來的導演,通通又閉上了嘴,悶頭做自己的事。
虞忱盯著看了會兒,被盯著看的人反而沉不住氣,抬起頭朝她看了過來。
要是換了其他人,被當事人發現自己不軌的眼神勢必會心虛躲開,而虞忱,選擇了笑得更加肆無忌憚,而且還緩步走到了聞羨清麵前。
“羨清,有做好準備嗎?”她彎了彎腰,要微抬起頭看能和聞羨清對視上,隻是這樣,就處在了下位。
對於一般的Alpha來講,仰視一名Omega,本身就是對自己身份的一種恥辱甚至也可以說是褻瀆。
而虞忱,她對於隻仰視聞羨清一人,甘之如飴,心甘情願。
聞羨清垂眸和她對視,“你這是為自己開的後門吧?”
虞忱笑,但沒有否認。
今晚確實是要拍這場戲,可她也確實想要和聞羨清有親密。
她確實有私心,她想把一整顆心都撲到聞羨清身上。
隔了一會兒,虞忱也被場務叫去換衣服,聞羨清順著她離開的背影看了過去,直到她走進換衣間還停留了片刻,才緩緩收回視線,落在劇本上。
而實際上未能看進去半句台詞,手指在台本後麵不自覺動了動,抬頭看向了換衣間門口。
門仍緊閉著,虞忱還在裡麵。
聞羨清還沒來得及盯著門發愣,在裡頭的虞忱就開了門走了出來,頭略低著,手撥弄著腰上的腰帶。
她腰其實很細,而她似乎也知道,所以經常愛穿束腰的連衣裙。
現在穿這麼一身束腰的修身黑衣才能真正讓人看清她身材。
聞羨清有些臉紅,咽了咽喉嚨,慌忙低下了頭看著劇本,聽見自己心臟砰砰跳得厲害。
虞忱覺得腰帶鬆了點,不太係得緊,旁邊服裝部的員工站她身後側著身幫她弄,用夾子在身後稍微夾了一下才緊了些。
虞忱摸了一圈,覺得差不多可以,朝身側人點了點頭,抬頭走向一邊拿了劇本背台詞。
聞羨清順著一路看過去,隻能模糊看見一個背影,站得很直,頭略低著,手上捧著劇本。
倘若不是穿的這身黑色的緊身衣,倒真像個古代挑燈夜讀的文弱書生。
裡頭機器布置得差不多,副導演出來叫人,虞忱把劇本一放,整整衣服走到聞羨清身側,“羨清,彆害怕。”
聞羨清側頭看她,虞忱彎起眉眼和她對視,“我不害怕。”
然而到了裡麵,其他一眾工作人員都到了外麵,隻剩下兩個人站在隻有一片墊了床墊鋪了床單的空地上時,氣氛不自然尷尬起來。
虞忱主動伸手牽住了聞羨清的手腕,聞羨清皺眉掙了掙,小聲說:“放開。”
虞忱微側身湊到她耳邊,“這樣就不那麼害怕了。”
“我本來就不害怕。”聞羨清冷眼瞧她。
“是麼?”虞忱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腕。
藍休在外麵拿了喇叭喊“開始”,裡麵的燈全部在外麵被人拉了閘門,一點光亮都透不進去。
聞羨清被嚇了一下,稍稍攥緊了拳,虞忱也感受到了,將她拉到自己懷裡,輕笑,“我都說了,彆害怕。”
“我沒有。”聞羨清猝不及防被她拉到懷裡,雙手都被虞忱胳膊壓在身側,有些無奈。
她掙了掙,虞忱放在她背脊的雙手毫無征兆往下移,挪到了腰上,手上稍微用了點力。
聞羨清僵硬著身體被虞忱抱在懷裡,隨後是細碎的吻,全部落在了唇上。
要還是平常的親吻就好了,唇上被虞忱用牙齒撕扯,有些疼。
“很疼。”聞羨清手撐到虞忱肩上,輕嘶了一聲。
虞忱似是而非應了一聲,繞著她下巴打轉,聞羨清被弄得有些癢,朝後縮了縮下巴。
藍休在外麵插著耳機,隻能一個人聽清楚此起彼伏的喘息,興奮得挑眉。
監視器上麵隻有兩道模糊的黑色影子,隻能分辨出兩人身體挨疊在一起,除此以外也就再不能看清什麼具體動作。
聞羨清喘著氣,手臂無力搭在虞忱脖頸上,微眯起眼睛看她在自己耳側輕吻。
“羨清,喜歡我嗎?”
喜歡我這樣嗎?
喜歡虞忱嗎?
虞忱把她摟得很緊,聲音很小,可心裡頭卻很害怕。
她不知道聞羨清會給出個什麼樣的答案,隻好更用力抱緊她。
聞羨清疑惑地嗯了一聲,歪了歪頭,頭發上的發簪不知道弄哪裡去了,真發和假發套的發絲打了結,被虞忱手臂壓著,一動就牽扯得有些疼。
“彆問我。”我不知道。
聞羨清聲音不小,帶著煩躁。
這是電影裡的台詞,也是她自己現在真正想要和虞忱說的。
彆問她,她也不知道該不要把自己的心意全部說給她聽。
要不要告訴她,其實她可以把虞忱以往的所有全部都忘個乾淨,也希望她能全部忘乾淨。以後隻喜歡她一個就好了,這樣兩個人就能回到原來的狀態,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她分明是這麼想的,可真當麵對虞忱時,她就會退縮。
她忘不了現在她還是虞忱的金絲雀,哪怕之前有好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下意識忽略掉身份的差距,忘記掉約定。
可那麼輕易的,就池矜三兩句話,又是那個Omega的出現,就很輕易將兩個人曖昧的氛圍打碎得乾淨。
這麼赤衤果的事實就攤開放在兩個人的麵前,其實就是很願意要擁抱住對方,然而麵對這些,再也不能忽視著跨過去。
聞羨清哽咽了一聲,伸了手過來擋住眼睛。
虞忱抿了抿唇,臉頰湊上去和聞羨清互相廝磨,“我在呢,我在呢。”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才是對的,隻能擁抱住聞羨清,篤定告訴她,自己會在。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虞忱眨了眨眼,身下的人在微微顫抖。
大概是覺得聞羨清是想要聽到自己這句話吧。
聞羨清挪開手輕哼了一聲,兩人身上的衣服打開了大半,也隻有衣服領口敞開,底下的褲子隻是被太過用力的磨蹭弄出了大片的褶皺。
虞忱後頸腺體周圍有些紅,是被聞羨清手指蹭出來的,被後頸的抑製貼邊緣和衣領蹭得有些疼。
虞忱舔舔下唇挨著聞羨清躺下,手伸到後頸摸了摸,一陣刺痛,但是沒有傷到腺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失望。
聞羨清朝旁挪了挪,讓出了位置,就看虞忱躺在自己身邊,呼吸都變得平緩。
外麵的藍休有點疑惑,扯下了耳機,叫了卡。
裡麵的錄音和攝影設備全部被控製關閉,燈隨之亮起來。
“小枕頭?”藍休伸手先敲了敲門。
虞忱過來開門,她沒有穿外袍,身上是黑色的緞麵中衣,隻開了半扇門身體擋住後麵的聞羨清,看了一眼還在把眼神往裡探的藍休。
“你看什麼?”虞忱遮得更嚴實,眼神危險。
藍休縮了縮脖子,訕訕伸手摸了摸鼻子,“怎麼才不到半小時就停了?台詞還差兩句沒說。”
虞忱點了點頭,“我知道,半小時素材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