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是打算乾嘛?”Vanessa不經意問。
“去把最後的一點戲份結尾。”虞忱回答,嘴裡含著吐司有些模糊不清,“當然,是要去見人了。”
“我認識嗎?”
“不認識。”虞忱搖了搖頭,臉上出現笑影,整個人顯得很輕鬆,“可能以後會認識。”
“好哦。”Vanessa確定了,也稍微放鬆了些,兩個人安靜度過了一個下午。
虞忱晚上有空把手機重新開機,距離她掐斷國內聯係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按照《演員》的拍攝時間,也差不多要到最後的大戲了。
手機開機,先往外蹦的是她的郵件,都是姚助理篩過一遍把一些重要的先傳了過來。
虞忱打算先解決工作問題再看看其他的。
結果事情還是很多。
快到年末了,是時候要給工作室裡的工作人員發獎金了。
工作室唯一的法人是虞忱,她沒有注冊公司,隻是注冊工作室,所以也沒有股份分紅的說法。
工作室的財務彙報全部是虞忱一手抓,稅務也要一直交,全部都需要虞忱過目簽字。
一晚上虞忱才把這些事情理清楚,讓姚助理記得給聞羨清開一個賬戶,片酬和獎金也是要給聞羨清的。
虞忱揉了揉眉眼,稍微打起精神看了通訊消息,前麵都是一些邀約,不算重要。
最頂上的聞羨清給她發了消息。
虞忱有些意外,點進去已經是很多天以前的事了。
她皺了皺眉,看清聞羨清發過來的幾條消息,手指摩挲手機殼邊緣。
所以聞羨清應該是猜到她離開了才對。
但她的兩個助理和梁璨並沒有聯係她,應該也是知道聯係不上的。
羨清是生氣了嗎?
考慮這些現在是很沒有意義的事情,畢竟虞忱現在也聯係不上她。
但情感很多時候都能戰勝理智,虞忱有點不理智給房辰溪打了電話。
國內現在是白天,房辰溪在家裡偷閒和老婆一起吃飯,接到虞忱電話的時候挑了挑眉。
安槿看見她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揚了揚下巴,“接電話。”
“好的,老婆。”房辰溪點頭,接通電話笑著問,“是有什麼大事嗎?虞導。”
“你現在在節目組嗎?”
“不在,後天不是就要最後的大戲了嗎?”房辰溪換了個姿勢,“你在哪兒呢?不回來看你女主角的表演了?”
虞忱沉默一下,“會回來的,你要是有空的話,告訴她一聲,我會去看她表演。”
“就帶一句話?”
“……”虞忱皺了皺眉,“麻煩再說一句對不起,前段時間沒有回複她是因為太忙了。”
“好吧。”房辰溪也不多問,嘴巴很嚴實。
虞忱說了句謝謝掛了電話,安槿看她把手機放了下來才湊過來說話:“虞忱是在追她的那個女主角?”
房辰溪親了親安槿的臉,“是的吧,感覺和以前的不太一樣,她很上心。”
安槿推了推她想繼續湊上來的臉,“她對哪一任不上心?嗯?”
“啊,說的也是。”房辰溪朝後退了退,眨了眨眼,“可我還是覺得虞忱這一次不一樣,可能真的會栽在這個Omega手裡。”
安槿撇撇嘴,不太相信。
房辰溪笑起來,“但是我還是相信我老婆的直覺。”
下午的時候房辰溪到聞羨清的排練室去盯進度,劇本往上交的時候她才知道,聞羨清很大膽,最後的比賽要拍音樂劇。
經典的劇目,但應該是找了圈內大拿重新改編了,重新加了一些合理的劇情在裡麵,短暫的十五分鐘劇情也能變得融洽。
推開門的時候正好輪到聞羨清的唱段,其他學員見了房辰溪都想著第一時間停下來,房辰溪立刻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學員們也就平靜下來,等著聞羨清表演完她的唱段。
聞羨清停下來,房辰溪有些驚喜,帶頭鼓掌。
“羨清以前是學音樂劇的嗎?唱得很好啊。”房辰溪算是明白了怎麼聞羨清能被虞忱從一堆小花裡挑出她一個素人。
聽說是聽見聞羨清唱歌。
那倒是很能理解。
唱得這麼好的演員,在圈內是很少見了。
“謝謝導師。”聞羨清並不認為房辰溪隻是路過,在房辰溪提出離開之後她也很快找了由頭出來。
房辰溪果然在走廊裡等她,見到她笑了笑。
和虞忱不同,房辰溪笑起來很溫和,身上的Alpha強勢都會斂起來,柔和得像是Beta一樣。
但虞忱,虞忱笑起來就是很風情萬種。
莫名會想讓人和她做一場。
像是技術很好的風騷Omega。
聞羨清稍稍走神,房辰溪也不提醒她,隻是把手插進羽絨服口袋裡說:“小枕頭說你表演的時候會來看。”
“是嗎?”聞羨清立刻回神,“她還說了什麼?”
“說了抱歉,她前段時間太忙了所以才沒能回你的消息。”房辰溪說完,看聞羨清的反應。
聞羨清隻是點頭,看不出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房辰溪看她離開的背影,疑惑了片刻,很快回過神搖著頭笑,這和自己又沒什麼關係,哄人這事還是當事人更適合。
最後一遍彩排結束已經是淩晨,這幾天興城降溫很突然,好在梁璨前段時間過來給聞羨清送了幾件羽絨服,不然聞羨清肯定會冷。
大概是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會降溫吧。
聞羨清隻選了薑繼凱,其他幾個上次和她一組的唱歌都不太行,尤其是林米諾。
白彥被淘汰有一段時間,薑繼凱回去都挺早的,想回去給白彥開視頻。
到了最後隻有聞羨清一個人,也不是沒有其他有想法的Alpha想要和她一起,但到了最後關頭,這些Alpha也都知道事業比起曖昧更重要。
聞羨清關了門就把手插進羽絨服口袋裡朝外走,天黑沉沉的,有些壓抑。
聞羨清呼了口氣,想起今天房辰溪說的話,虞忱要回來看她的最後一次表演她確實是有些高興的。
畢竟除卻第一次的見麵外,這還是虞忱第一次見聞羨清表演音樂劇。
想要在她麵前表現得好一些,讓她知道自己的進步,要讓虞忱知道選中自己才是她做過最正確的選擇,讓她眼裡看不見彆人。
這樣起來的勝負欲偶爾的就會灼燒起聞羨清的心,熊熊燃燒,快要把聞羨清整個人燒成灰燼。
她隻能反複壓抑自己的念頭,讓自己變得稍微大方一點,接受虞忱的短暫不聯係,接受虞忱和彆人在一起。
聞羨清眼神變得很冷靜。
其實還是應該分開才對,讓虞忱坦白,讓虞忱變得離不開聞羨清,讓虞忱隻能永遠注視聞羨清。
她實在沒有太好的辦法。
這樣和虞忱在一起,她無法接受虞忱的冷漠,可又沒有身份去指責虞忱的行為。
她們現在像是沒有契合的齒輪,勉強運轉著生活,但終究會傷害自己也會傷害對方。
還是要分開。
明明做好了決定,聞羨清的心還是焦躁不安,讓她整個人都變得敏感。
聽到虞忱回來的消息才會匆忙離去,害怕被發現眼底的燃燒的火。
她等虞忱已經很久了。
聞羨清銀色的瞳仁看向黑色的天,她真的很想快一點見到虞忱。
虞忱回來的那天興城久違出了太陽,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和和的,聞羨清把厚羽絨服換了穿了一件杏色的羊羔絨外套,腳上踩著一雙白色的馬丁靴。
眯起眼睛仰起頭曬著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