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忱低低嗤笑一聲,就憑虞惻?
好在虞惻和郝沅的婚禮足足還有半個月才舉行,讓虞忱等到了和寧甯見麵的機會。
見麵的地方有些太過於正式了,在法院的辦公室,小胡跟在姚兆後麵有些局促,伸手去捉她衣擺,“怎麼感覺我像是被告?”她小聲嘟嚷。
“這可比被告要嚇人得多。”姚兆回身牽住她的手把她往身邊拉了下。
在辦公室門口就停了下來,隻是虞忱一個人預約能進去見寧甯,姚兆和小胡被助理帶去另一個休息室等。
助理敲了門就離開,虞忱聽到門內的同意答複才推開門,內裡隻有一個女人,屋內空曠得厲害,靠裡隻有隻一張會客桌和辦公桌,寧甯坐在桌後。
“虞忱?”寧甯抬頭,她臉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頭發鬆鬆垮垮被鯊魚夾夾在腦後。
虞忱和她沒見過麵,知道有這人,但確實也僅隻是知道。
“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寧甯合上文件夾放進櫃子裡輕輕上鎖,起身繞過桌子領著虞忱坐在會客桌前。
她打量的眼神很隱晦,大概是職業習慣,她手腕上帶著一塊表,手指搭在表盤上輕輕敲。
虞忱彎了彎唇,“來棉城參加大哥婚禮,總覺得是應該來拜訪嫂子的。”
“前嫂子也能稱嫂子嗎?”寧甯嗤笑了聲,“所以呢?找我僅僅是為了這個嗎?”
虞忱朝後靠了靠,對上她的視線,“寧小姐似乎對於我哥哥的印象不怎麼好?”
“所以,你其實是因為郝沅來的,是吧?”寧甯不怎麼樂意繼續兜彎子,直接了然,“我和虞惻隻是有婚約,見麵次數不多,郝沅的話,可以說是不熟。”
虞忱聽她說完自己的話,臉上沒什麼表情起伏,“隻是有婚約嗎?”
“不然呢?”寧甯輕輕笑了聲,“你似乎並不認為我們關係簡單,那為什麼不自己去問一問當事人呢?”
“我之前似乎看見過你和郝沅的桃色新聞。”她說的話聽上去真實度極高,但並不完全可信。
寧甯是審判員,見過的犯人,碰見的律師不少,本身她自己說的話就極其需要仔細辯駁,或許都是真的,又或者半真半假。
這樣的一個人,說的話不能全部相信。
“桃色新聞大部分都不過是臆測和博取關注。”虞忱說,“寧小姐不去參加婚禮嗎?”
“參加?”寧甯歪了歪頭,似乎是沒想到這個可能性,用手指撐著下巴仔細沉吟片刻,“我和虞惻還有郝沅的關係可沒那麼密切。”
“何況,以我和虞惻的關係去參加,似乎是不大禮貌的,不是嗎?”她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很快又冷冰冰的看了過來,“如果隻是為了這件事的話,我想你可以走了。”
她說的話,看似很多,但實際上一點用也沒有,好像就僅隻是同虞忱閒聊而已,話裡話外沒有提供一絲有用的信息,把自己和虞忱分隔開。
“寧小姐晚上有空嗎?”虞忱笑了笑,“不如一起吃晚餐?”
“不用了,晚上有事。”寧甯搭在表盤上的手放了下來,“很抱歉你沒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我建議還是去問一下當事人吧。”
拒絕的話說得再明顯不過,虞忱很懂事站起身點了點頭,“今天打擾了,不過還是希望有機會能和寧小姐有一次吃晚餐的機會,今天沒空就算了。”
寧甯冷淡又敷衍點了下頭,看著虞忱轉身出了門,眼裡染上思考的神色。
隻是等寧甯助理離開,小胡在辦公樓下麵就忍不住問了出口:“寧小姐怎麼說?”
“應該是什麼都沒有說。”姚兆先一步猜測,“或者是說了,但卻沒有透露出任何消息。”
虞忱什麼也沒說,臉上帶著笑,出了法院門口能見到這些天棉城似乎正在準備大選,有市民在外麵遊行。
“先吃晚餐吧。”虞忱意味不明看向人群裡舉起的旗幡,上麵是支持參選人的名字,“明天,去見一見寧檢察長。”
去見一位手握實權的檢察長其實是一件難事,對於虞忱來說似乎又不完全是難事,隻是需要稍微借助一下彆人的由頭。
譬如,虞老爺子。
在忙著大選這事情況下見到寧訓旭,對方看上去很平靜,在平靜之下似乎是不能抑製的焦躁。
“是老爺子讓你來的?”寧訓旭接了杯溫水放在虞忱麵前,笑了笑。
虞忱搖頭,“不是,是我自己來的。”
“哦?”
“您不是知道了嗎?”虞忱彎唇,“我大哥和郝沅結婚的消息。”
“知道。”寧訓旭笑起來,“所以是來邀請我參加婚禮的嗎?”
“不是。”虞忱說,“我知道,您不高興,哪怕您是郝軒這邊的,但他的侄女把您定好的女婿搶走,總歸會不高興的吧?”
寧訓旭微微笑著,看不出什麼難堪的神色。
等了等,虞忱很快看不出有什麼平靜的影子,低垂下了頭。
虞忱低頭看著杯子裡的水,“我總不樂意相信,郝沅會選擇他,在所有到選項中,他分明是最差的選擇才是。”
話裡話外都是明顯的不甘心,是不情願接受結果的追問。
寧訓旭勾勾唇角,少年人總是藏不住心思,短暫幾句話就把自己的心意透露個乾淨。
“不如去見一見當事人怎麼樣?”寧訓旭一副年長者給出意見的誠懇模樣,“這段日子,倘若是你一個人的話,大概是不能見到郝沅的。”
“不如讓寧甯帶你去吧,就說是一場聚會。”寧訓旭說,“年輕人之間的聚會,無關大雅不是嗎?”
虞忱猛地抬頭,臉上是驚喜的表情,忍不住笑起來,站起身朝著寧訓旭鞠了個躬,“真的是太感謝您了,寧叔叔!”
寧訓旭看著虞忱離開,是很高興的模樣,輕輕發笑。
年輕人掩不住心思,很正常。
虞忱出了門看了看四周,從口袋裡找出新的口罩戴在臉上,藏在口罩底下輕笑。
所有的高位者,尤其是男Alpha都逃不過自大的命運,隻是作戲就能輕易騙過。
真的是,太愚蠢了。
虞忱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腺//體,微微皺眉,果然是不懂控製信息素的畜//牲。
整個辦公室都是難聞的煙草味,壓著虞忱差些忍不住把自己的信息素朝外湧。
果然還是要實施她的計劃才對。
姚兆和小胡已經在外等了,拉開車門上了車,司機自覺下了車。
“嘶……”虞忱抬手摁住自己的腺體周圍,剛才沒有管它,現在反而更疼了。
小胡湊過來掀開她後背的頭發,露出被抑製貼遮住的腺體,腺體現在微微凸起把抑製貼頂起來,腺體裡的液體打濕一些抑製貼。
“那個人是沒貼抑製貼吧?”小胡皺眉嘟囔,抬手接過姚兆遞過來沒開封的新抑製貼,臟了的姚兆接過去扔進車上垃圾袋。
虞忱笑了聲,“是沒貼,所以總要付出些什麼才可以,不是嗎?”
“剛剛寧檢察長讓明天九點去見寧甯。”姚兆低頭看了眼平板上的文件,“我剛才去查了查,明天是有一場聚會,是郝小姐父親的五十歲生日。”
姚兆抬起眼,“所以明天郝小姐一定會出席。”
“所以,寧訓旭是早就知道,我會來找他。”虞忱低著頭讓小胡貼上了抑製劑。
今天說的話,或許也有引//誘她提出要求的意思在裡麵。
為什麼呢?是想讓她和郝沅見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