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燃將花放在桌子上，占據了桌子的大半空間，白色的運算紙墊在花束的下麵。

“這花是誰送的？”

“學生。”

聞冰單手將花提起，敲了敲桌子上放著的藥，質問：“我離開兩天，走時留了七次劑量的藥，為什麼還剩四包藥？”

陸燃自知理虧，說：“對不起，下次我會按時吃藥的。”

門鈴響起，聞冰不再責難陸燃，走到玄關打開門，接進來兩個手提袋，是外賣，在關門的同時，聞冰將花遞給外賣小哥。說：“麻煩您幫我扔個垃圾。”

外賣小哥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了聞冰的意思，於是接住花，說：“好的。”

“等一下！”陸燃注意到聞冰把花給了外賣小哥，起身站起，剛走到門邊，聞冰啪的一聲關上門，擋在他麵前。

“你為什麼把我的花送給彆人？”陸燃生氣地問。

“放在家裡礙事。”

“這是我的家！礙不礙事由我說了算！”陸燃有些生氣。

聞冰表情也不和氣，但見陸燃也麵露怒氣，於是息事寧人道：“是我的錯，我賠你一束新的。”

陸燃依舊怒視著聞冰，陸燃惱怒聞冰的自作主張，但聞冰擋著他出門，花自然也追不回來。

聞冰擺好飯菜，推著陸燃坐在桌前，說：“吃飯吧，吃完飯吃藥，然後午休，然後繼續幫我解題，這是你的工作。”

陸燃心裡憋著氣，坐著不動。

聞冰麵色更冷了，提醒道：“怎麼？要我喂你？”

聞冰再次露出狡黠的笑，這個笑容讓陸燃想到聞冰在醫院強喂他吃藥的畫麵。陸燃臉色紅了幾分，躲開聞冰的眼神，拿起筷子低頭吃飯。

“新的精神衛生條例？”聞冰注意到手機上的一條新聞，“學校、企業等機構不得因為精神疾病等因素辭退學生、員工等無重大過錯人員。”

陸燃放下筷子，打開一瓶水，吃下藥，然後說：“我吃過藥了，你可以走了。”

“陸老師大□□學，是因為生病嗎？”聞冰問。

“你可以走了！”陸燃再次強調。

聞冰頓了一下，看到陸燃依舊堅定地趕他走，他無奈地攤開手，搖搖頭，拿起外套，離開陸燃的家。

陸燃鬆了口氣，他收拾起桌子上的外賣餐盒，將數□□算紙，鬨鐘、藥，重新擺回桌子上。

很快，他平複了心情，自從吃藥後，情緒控製對他來講不再是一件困難的事，這一切都歸功於聞冰，如果不是聞冰跟蹤過他，陸燃或許會對聞冰放下戒心。

陸燃在桌子前運算了一下午，聞冰提出的數學問題仍舊沒有解，他有些想放棄這個題目，無窮大的數字經過數□□算得到有限的解，除了常規的一兩種方式，他實在找不到第三種方法。

電話鈴聲響起，陸燃接起電話。

“小陸，我是何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