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初見 “是該說你命硬還是命賤。”……(2 / 2)

裴硯清對此也隻是輕嗤一聲,轉身就要走。

誰知宋顏卻突然撲上來,一把扯住了裴硯清的官袍袖子,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裴硯清用力甩了兩下沒有掙脫開,對著小孩子也不好下手。而且對方還是公主,即使不受寵,也始終是皇室子弟。最終裴硯清還是選擇妥協,由著宋顏去了。

九公主的生母淑妃因鑄下大錯被貶入冷宮,直至宋顏四歲時方才離世。淑妃死後,皇帝便下令將宋顏扔到了偏遠的北苑,對她不聞不問。

裴硯清將人送到北苑後轉身就要離開,突然袖子再次被人捉住。裴硯清回頭,對上宋顏那雙澄澈雙眸中折射出的泠泠月光。

小女孩幾欲開口,終於道:“今天多謝丞相哥哥了。”

與人生疏慣了的裴硯清突然被叫哥哥,一時有些失笑,語氣生硬得好似不想與皇家扯上半點關係:“皇家尊貴,公主如此稱呼,微臣可當不起。”

說著忍不住開了個玩笑逗她:“況且,微臣比殿下年長了十二歲多,若真要這般稱呼,也該是喚微臣叔叔才對。來,叫聲叔叔聽聽。”

宋顏聞言愣了愣,站在原地一言不發。裴硯清也不再逗她,轉身揮了揮手:“就此彆過了,小公主。”

送完宋顏的裴硯清繞路出了宮,而就在當晚,在從皇宮到丞相府那條必經之路上出現了西洲刺客,繞道而行的裴硯清恰好躲過一劫,而誤入此道的溫老尚書卻因刺客受驚過度而一病不起。

第二天裴硯清得到消息時心中已經了然。西洲刺客恐怕隻是個幌子,是有人想借此永除後患才是真。

但裴硯清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

裴硯清再次見到宋顏是在宴會的三日後。彼時宋顏正攀在一顆樹上,吃力地身長手臂摘果子。蕭理抬頭伸手,摘了一顆這冬日的野果子吃,入口隻覺澀得發慌,隨即手一甩便將果子扔了出去。

他低頭看著宋顏,聲音在簌簌寒風中聽不出感情:“九公主有恩於臣,臣當答應殿下一個願望。”

宋顏微愣,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那條路上有刺客……”

裴硯清聞言不禁失笑,道:“你怎知我說的是此事?”

宋顏自知失言,伸手捂住了嘴,殊不知這一切在裴硯清眼裡不過是欲蓋彌彰。

她呆呆的模樣讓裴硯清都有些不忍心再逗她,於是蹲在她麵前,牽起宋顏的小手承諾道:“無論公主殿下是有心還是無意,我都會答應你一個願望。”

宋顏一雙杏眼睜得圓溜溜的:“那我要丞相哥哥當我的太傅!”

裴硯清回答得斬釘截鐵:“這個不行。”

宋顏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不行嗎……彆的皇子公主都有太傅,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教我識字……我隻是想要哥哥陪陪我……”

第一次見到小孩子因為自己哭而不會哄人的當朝丞相裴硯清:“……”

最終還是裴硯清妥協了。自此,冷漠無情的裴丞相成了九公主太傅這件事如魚遇水般不脛而走,在宮內傳得人儘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