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隨手抽出腰間佩劍,竟是頂著燃燒著的鬥篷接住穀子兩劍,並借力向後躍去。
穀子還要再上,那人卻將燃著的鬥篷扯下朝穀子身上一丟。戚容怕火燎到穀子,趕緊一揮手將火熄了。
對方抓住間隙,雙手拍地,腳下亂草吹開,竟是一個已畫好的陣法!穀子掀開鬥篷,抬手以劍刺去,這下握得急了,右手猛地一陣刺痛,刺出去的劍也跟著一偏。
刺了個空。
人已經被傳送走了,隻剩下一旁隻剩下一半的破爛鬥篷。
穀子暗罵一句,收了劍。
戚容見人跑了,也三兩步跑上前來,看了眼穀子,見他沒被燒到才放了心。隨即又突然反應過來,“不對,我這麼關心他乾嘛?”
穀子見戚容看他,轉頭遞去疑問的眼神。
戚容趕緊裝模作樣地指著地麵上的法陣道:“這什麼玩意?縮地千裡?”
“嗯,”穀子點頭。“一次性的,用完就得重畫。”
“不是吧?那你會畫嗎?能看出傳哪去了嗎?”
穀子搖頭。
“不知道目的地,我也沒辦法補。”
戚容氣得對著那法陣吐了口口水,發泄似的把那沒燒完的鬥篷又點了。
穀子依舊盯著那法陣看,回憶著方才一晃而過見到的那人的臉,雖然沒看真切,卻是一定在哪裡見過的。
究竟是在哪裡見過……?
“爹爹,方才那人……那鬼,你有印象嗎?”
戚容搖頭道:“他裹得跟個粽子似的,我能有什麼印象?”
穀子心道也是。
看來這次是碰巧與對方撞上了,雖然還不清楚身份是誰,至少有了一些眉目。不知那鬼傳送到了哪裡,無論如何,必須得在他之前把戚容最後那處骨灰收回來再做打算。
他抬手看了下自己的右手上纏著的紗布,想著這個傷口雖然是爹爹咬的,但耽誤了執劍,還是快些治好比較好。
那邊戚容把鬥篷燒成灰,還踹了兩腳才解氣,大罵著:“那個不知好歹的狗東西!老子一定要把那家夥做成倒掛屍林!切成一百塊!一個林子就吊他一個,當臘肉吊!”
穀子繞到還在張牙舞爪地研究怎麼處理那人的戚容身前,蹲下用袖子拂掉了他鞋尖沾著的鬥篷灰。戚容被他這動作彆扭得往回收了腳。
穀子:“?”
戚容咳道:“彆這麼磨磨唧唧的,不用!”
穀子點點頭,重新站起來。
要說擦鞋這種事,當青燈夜遊時,戚容也讓手下的小鬼做過,當小鏡王時,也讓下人伺候過。但從沒誰會在這種情況下用袖子幫自己擦鞋的。
大男人糙點就糙點了,又不是自己那白得發光的太子表哥,沾點灰還得矯情兩下。(謝憐:我沒有)
“爹爹,快走吧。”
穀子來拉他,戚容這才看到,方才自己沒看到的那半張臉的額頭上,好像還是被火燎到了點,有些滲著血。不禁想道,小崽子這額頭怎麼這麼倒黴,小時候被火燒,現在又讓火燒了,不會破相吧?
穀子好像看出了他在想什麼,摸了摸那滲血的地方,笑道:“我沒事,多虧爹爹火撤得及時。”
這邊爹爹被看出了心思,哽了一下,穀子那雙笑盈盈的眼睛看得他好不自在。
反正小崽子都說沒事了,那就是沒事了吧。
戚容揉了揉堵得慌的胸口,喃喃道:“靠,我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