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眼神,可不像是兒子看爹 見到謝……(2 / 2)

謝憐左顧右盼地手足無措了一會兒,隨即趴到花城耳邊說了些什麼。花城這才起身,好像有些失望似的攤了下手,又說道:“哥哥可說好了,之後一定要補償我。”

謝憐紅著臉:“嗯,嗯……會的。”

於是,郎千秋便去門口畫縮地千裡了。而這邊,謝憐也背起鬥笠打算一同前去。一旁的花城不讚成地叫道:“哥哥……”

謝憐清楚他要說什麼,便答:“三郎,此事不單單與我有關,也與仙樂有關。我是該去的。”

花城沉默了,卻是對麵的穀子先開了口:“謝憐道長,我也覺得這件事,還是我和師傅兩個人去就好。”

謝憐疑惑地抬頭,他本以為穀子也會是希望自己去的?

穀子說罷,從袖中拿出一個精致的錦囊,仔細看去上麵似乎還沾了血跡。花城望著那東西眯了眯眼睛。穀子注意到了,卻沒在意,大大方方地將東西交到謝憐手中:“其實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想要麻煩謝憐道長。”

謝憐接過錦囊道:“這難道是?”

穀子頷首:“是戚容的骨灰。”

“我和師傅要去當麵對峙安樂王,雖然有師傅在,但這東西不論是放在我還是師傅身上都太過危險了。隻能麻煩您留在這裡。這是我能想到最安全的方法。”

謝憐看著手中的錦囊,沒有第一時間答話。身旁的花城卻道:“你就不怕我趁機把那家夥的骨灰揚了?”

穀子肯定道:“謝憐道長在,花城主不會的。”

“萬一呢?哥哥可不是每一次都攔得住我的?”

“……”

聽花城這樣問,穀子才抬起頭對上這位絕境鬼王的視線,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視對方那隻深邃的眼睛,同樣是四大害,卻與戚容單純的驕矜不同,顯得神秘而危險。穀子望著那隻眼睛道:“對戚容下手我會做什麼,花城主應該心中有數。”

花城挑挑眉,笑道:“這算是威脅?”

穀子搖頭:“不,是陳述事實。”

那邊郎千秋的縮地千裡也畫好了,過來叫穀子走人。穀子對謝憐與花城二人深深鞠了一禮,隨郎千秋推門離去。離開前,謝憐還是再一次叫住了郎千秋。

“千秋,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想起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我知道對方是你弑親的仇人,我也是,所以我沒資格勸你放下。但仇恨與仇恨之間……是生不出其他東西來的,終於一人需要放下。”

郎千秋神情複雜地回過身道:“是。”

那邊的師徒離開後,謝憐果然放下了鬥笠,重新坐回花城身邊,看著手中的錦囊道:“沒想到那個戚容,也能有一個這麼看重父親的兒子,實在是難得。”

花城一改方才的危險氣息,往謝憐身旁靠了靠,說道:“哥哥這可就說得不對了。”

謝憐疑惑道:“是哪裡不對?”

花城答:“哥哥可還記得,那小子以前是怎麼稱呼青鬼的?”

謝憐這才發現,自打穀子進屋開始,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次提及戚容時,竟都不是用“爹爹”,而是直接稱呼“戚容”。本以為是穀子為了讓人更好地明白情況才如此直白地稱呼,被花城這麼一提醒,謝憐也琢磨出些不對味來。

花城聲音帶些許冷笑地繼續道:“他那副眼神,可不像是兒子看爹。”

“確實,不過那究竟是——……”謝憐思考著,一轉頭卻對上花城直視自己的眼睛。那眼中滿是珍重與愛意,好像萬千世界都容不得,眼裡隻容得下他一人。看得謝憐雙頰一熱,同時也明白花城所說的“眼神”是指什麼了。

謝憐連忙尷尬地轉頭咳了兩聲道:“你看,我就說你們有點像……”

花城一聽,再次像小孩子一樣皺眉撅起嘴,擺出好一付不滿的表情來。多半又要鬨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