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人,也就是王二,聽他說出前幾句便麵露驚恐,聽他說完更是嚇得慘白,恍惚想起幾個月前那幾十杖棍。
“你……你怎麼知道?”
林清一笑:“去了衙門你就知道了。”
說著轉身問佑煬:“那邊街角有巡邏的差役,我們把他送過去?”
“可以啊。”佑煬活動活動手腳,在王二絕望的目光中,將他一把拽了起來:“哪邊?”
“跟我來。”林清往前走兩步,又去看一邊戰戰兢兢的乞丐:“這次就先饒你,若有下回,少不得幾十哨棒!”
“哎哎!多謝官爺!那我……”那乞丐佝僂著,眼神亂飄。
林清一抬下巴:“走吧。”
乞丐一溜煙的跑了。
佑煬兩人將那王二交給巡街的差役,把他不知哪裡偷來的錢袋也一並遞了過去,眼見著他被帶走,佑煬突然想起什麼:“等等。”
差役回頭看他。
佑煬上前兩步將王二脫臼的肩膀接了回去:“好了。”
差役:“……告辭。”
兩人並肩站著,佑煬突然出聲:“你怎麼知道贓物被那乞丐拿了?”
林清伸個懶腰,神情放鬆:“聽一些老捕快說過,而且那乞丐之前一直湊在王二身邊,後來突然便離開了,我就有些懷疑,跟過去一詐,那乞丐膽小,立馬便交代了。”
佑煬看著他也不禁笑起來:“還是你心細,那以後也要多多麻煩捕快大人了~”
林清桃花眼微挑,斜他一眼,卻沒反駁。
“要不要去喝一杯?”佑煬順勢道:“趁天色還早,少酌兩杯。”
林清稍加猶豫:“我酒量不好……”
”沒事,我酒量也不好,咱們少飲幾杯。”
“那……走吧。”
幾巡酒過後,佑煬發現他的“酒量不好”和林清的“酒量不好”,好像不是一個意思……
對方起碼已經一斤酒下肚了,目前麵不改色毫無醉意。
反觀自己,勉強喝了半斤,眼前就有些看不清了。
“林清,你不是說酒量不好……”佑煬撐著頭,說話已有些含糊。
林清神色如常:“確實不好。”
說著微微一笑,有些狡黠:“不過也就比尋常人能喝一點。”
“……”佑煬想翻個白眼,卻發現眼皮有些重:“你這小捕快,倒是會說謊。”
林清也歪頭看他,神色間露出一絲稚氣:“為何叫我小捕快?你比我大很多嗎?”
“我都二十四了,你……”佑煬眯著眼睛看他,巴掌大的小臉,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帶著幾分嬌媚:“……有十八嗎?”
“嗤,我都二十一了。”林清晃晃酒杯,將最後一口酒倒入口中,也稍微有了些醉意。
“散了吧,不早了。”林清站起身說道。
佑煬胡亂應著,頭卻抵在桌上,怎麼也抬不起來。
“還起得來嗎?”
佑煬:“嗯,嗯。”
“……”算了,林清過去想扶起他,卻發現有點吃力。
林清個子也不矮,對方卻比自己還高半個頭,身材也略壯一些,林清努力了兩下便放棄了,直接叫來小二,從佑煬懷裡摸出銀兩結了賬,又吩咐將人送回家。
小二拿了銀子倒也乾脆,問清楚地址便將佑煬攙了出去。
眼見著將人扶上馬車,林清也轉身回家去了。
第二日臨近中午,佑煬才從宿醉中醒來,幸好昨天喝的酒還不錯,沒有怎麼頭疼,隻是走路還有些發飄。
打水洗漱,又出去吃了個早中飯,佑煬才算徹底清醒。
他之前隻喝過啤酒,白酒還是來到這裡才開始接觸,平日裡也不怎麼喝,能有半斤的量也算不錯了。
隻是沒想到林清看起來斯斯文文,竟如此能喝。
還有頭疼的症狀,本以為這個病隨著自己的身體一起康複了,沒想到竟然又有些反複,看來以後還是少接任務吧。
係統:……我謝謝你。
又略歇了歇,眼看著過了中午,佑煬本著“愛崗敬業”的精神,再次架馬直奔縣衙。
他依然是等在縣衙門口,讓人進去喊林清出來。
誰知那人進去沒一會兒,卻出來一個圓臉的捕快,他告訴佑煬,林清一早便和馮九一起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可是去了城北?”佑煬問道。
那圓臉的捕快不答,看著他道:“你跟小林哥很熟嗎?最近兩天怎麼老是來找他?”
佑煬聽出他話裡的不滿,見他不說,也懶得理他,隻淡淡回道:“跟你有關係?”
圓臉捕快鼓起臉,瞪他一眼,轉身回縣衙了。
佑煬沒問出來,乾脆在衙門口附近尋了個茶攤,邊喝茶邊等林清回來。
好在不多時,就見林清和馮九二人遠遠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