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來不及解釋，率先上馬直奔城南妓館。

佑煬和馮九均是一臉懵圈，不過也立即反應過來跟上了林清。

三人一路疾馳，從城北到城南，不過用了兩刻鐘。

到達妓館，林清下馬直奔樓內，佑煬也急忙跟了進去，馮九騎的慢，隻好停下將兩人的馬牽好。

一進妓館，因是時間晚了，樓裡客人也多起來，見林清穿著官服衝進來，俱是嚇了一跳，紛紛朝旁邊躲去。

大廳之上正有舞姬跳舞，林清往一旁掃了一圈，卻不見那樂師李勉。

正巧有小廝上來招呼，林清忙問：“李勉呢？”

“李勉？他應在後麵……”那小廝正要伸手往後指，被林清一把拉住手腕：“帶我過去！”

“……好好！”

佑煬和林清跟著小廝快步走到大廳後麵一間屋子，一推門，李勉正坐在凳子上和其他人說笑。

林清還來不及說什麼，那李勉一見他們，仿佛觸電般一激靈站了起來，接著一推身後的窗子，轉身便翻了出去。

眾人：……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誰都沒想到李勉竟然能這麼靈活的逃跑，一時屋裡人都呆了。

佑煬最先反應過來，也緊跟著跳出了窗戶。

窗子後麵就是一條窄巷，通向旁邊的居民區，巷子錯綜複雜，李勉跑進來，眨眼就沒了蹤影。

“屬兔子的？跑這麼快！”佑煬停在一個丁字路口，不知道該往那邊追。

眼見四下無人，佑煬乾脆一個縱身，輕巧躍到一旁兩米多高的牆上，開始搜尋李勉的身影。

等看到他，佑煬在牆上幾個起落，身形如貓般輕盈，眨眼便來到李勉身後。

“原來你坡腳是裝的啊？”見他健步如飛，佑煬恍然道。

“啊！”

李勉被佑煬突然出聲嚇得一慌，腳步一亂撲倒在地上。

他驚恐的看著佑煬，似是沒想到他能這麼快就追上來。

佑煬向前逼近：“說吧，你是跟我回去，還是我先揍你一頓，再跟我回去？”

李勉顫聲問：“……有區彆嗎？”

“區彆就是看你聽不聽話。”

李勉經過剛才一頓折騰，已經喘的不行，他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聽遠處傳來林清的呼喊聲。

“佑煬！追到了嗎？”

“追上了，這兒呢！”佑煬高聲應道，轉頭問李勉：“能走嗎？”

李勉搖頭，他現在雙腿都打顫，扶著牆都不一定能站起來。

佑煬鄙夷的看他一眼，轉身想去巷子口迎林清，走了兩步，又不放心的回頭道：“你彆動歪心思，不然腿給你打斷。”

李勉：“……”

林清順著聲音走過來，見佑煬在巷口站著，剛想說不怕李勉跑了嗎，又想起他曾一腳踹的柳千江站不起來，這李勉身板與其差遠了，也不知能不能禁得住他一腳。

如此想著，走進巷子，那李勉正乖乖坐在地上，人倒是好好的，就是喘的厲害。

看來他很識時務，沒讓佑煬動手。

“李勉，你實話交代，王氏的死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李勉苦笑：“若我說沒有，你們信嗎？”

佑煬和林清對視一眼，均是懷疑。

李勉調整下姿勢，支起一條腿靠向身後的牆壁。

“那日，我本想找那王氏要點錢花花……”似是想到什麼恐怖的畫麵，李勉的手開始打顫：“結果，結果就看到她躺在那兒，渾身是血，我，我想救她，誰想到那人竟去而複返……”

林清忙問：“誰？”

李勉搖頭：“沒看清，天色昏暗，隻知道身材很壯碩，當時他壓低了聲音，也分辨不出是誰。”

林清示意他繼續說。

“我當時嚇得不行，趕緊躲了出來，直看到他進屋，便想從牆頭翻出去。”李勉回想起當時的畫麵，還是忍不住後怕：“沒想到那人早已發現我，剛等我爬上去，他就把我扯了下來。”

佑煬同情的看他一眼，就蔣武那個體型，確實很有威懾力。

“我以為他要殺我，結果他隻是給了我一筆錢。”李勉苦笑：“還教我若以後被官差問話，怎麼把嫌疑引到彆人身上。”

佑煬點頭，確實差點被他騙過去，尤其是現在他的動作談吐，完全跟之前不同。

“事情就是如此，你們若還想問就問吧，不過再多我也不知道。”李勉破罐子破摔道。

林清思索道：“你說他給你錢，給了多少？現銀還是銀票？”

“銀票，有二三百兩，我沒敢動，就藏在我床底下。”

佑煬想到從王氏書房裡搜出來的銀票，忙問：“那他是從一摞裡隻給了你這些，還是隻有這些，全都給你了？”

李勉想想，道：“他好像是從什麼書裡拿出來的，當時太黑，看不太清，而且……”李勉慘笑：“我沒敢細看，怕看清了他也將我殺了。”

佑煬也不問什麼書了，他肯定也是回答不知道，便轉頭去看林清。

林清也看他一眼：“先出去吧。”

李勉已經緩了過來，起身被佑煬兩人一前一後夾在中間，往外走去。

外麵馮九早已等不及，見他們出來，忙迎上來：“怎麼才出來，我差點就進去找你們了。”

說著看向李勉：“怎麼？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