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籠 沒有什麼是一場熱吻解決不了的……(2 / 2)

牢籠沒了,緊接著便是浮出水麵。

為了方便,司眠再次變出魚尾,扭動著靠近泳池邊緣。由於心疼異能,他沒有完全變成克洛伊的樣子,而是僅僅露出一條魚尾。

月光灑下,給池水鍍了層銀。

一條俊美的鮫人擺尾出落。

此等盛景,定會引人駐足流連。

果不其然,一道影子停在近前。

正準備往上爬的司眠倏地一怔,不妙感突生,他深吸了口氣,認命般抬頭,“好……好巧……”

這位駐足流連之人,不是江袖白還能是誰。

他蹲下身,與半身浸於水中的司眠咫尺相望。

如果不看表情,這就像一位誤闖秘境的旅人,遇到了正在沐浴的懵懂湖妖。

可惜旅人臉黑宛如剛踩了坑,湖妖心虛宛如剛挖了坑。

“是挺巧的,”看了司眠一會,江袖白冷笑道,“我說的話就那麼不中聽,一字都入不了司總您的耳?”

“沒有的事!”司眠連忙否認,“我這不是想通了破解加納那倒黴技能的辦法,著急確認嘛。”

轉移話題,可千萬得轉移話題!

司眠在心裡默念。

哪料江袖白根本不吃這套,他黑著臉,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沉,“你知道麼,有一個思想實驗,名叫薛定諤的貓。”

司眠汗顏。

江袖白繼續道,“你呆在空間裡麵,是死是活全靠我來猜,萬一你沒能出來,我沒能進去,現在……”

“哎呀……”見他越說越嚴重,越說越激動,司眠急忙撲上去抱住胳膊,輕晃著撒嬌,“哪有那麼多萬一啊,我這不就出來了嘛,一根毛也沒掉,彆擔心,啊。”

對付江袖白這種人,司眠自認見解獨到,百戰不殆。

他微抬著下巴,薄唇輕啟,露出裡麵粉嫩的舌尖,長睫鋪落,眼皮微垂,流光瀲灩,魚尾有節奏地拍打著水麵,儘顯邀吻撩撥姿態。

哪有什麼是一場熱吻解決不了的?

沒有的事!

實在不行……

反正大晚上的公園也沒人,現在時代都這麼開放了,來一下也沒事。

隻要江袖白彆生氣了。

可惜的是,現在的局勢,好像使什麼招都不管用了。

江袖白淡淡掃了司眠一眼,掉頭就走,一聲也不吭。

不說彆擔心嗎?

這就不擔心了!

“哎你彆走啊!”身影當真越來越遠,司眠急了。

過於著急忙慌,司眠忘了變回雙腿,魚鱗被水池邊緣的方磚一刮,喀拉!

“哎呦……”

江袖白腳步一頓。

他聽見司眠的聲音變了,帶著哭腔。

都哭了!

一瞬間,江袖白什麼氣都生不起來,二話不說便掉頭。

幸而也沒走幾步,他大跨步回到水池邊,驚訝地發現司眠眼角掛著珍珠。

小小一顆,披著月光,晶瑩剔透。

江袖白彎起指節,小心翼翼地將珍珠取下來,放到手心裡摩挲。

啪嗒啪嗒……

更多的珍珠滾落下來,抬頭看,司眠眼角都紅了。銀發貼在臉上,濕漉漉的,魚尾疼得翹了起來。

江袖白霎時心軟,他彎腰抱起司眠,魚尾折在臂彎,尾鰭乖巧地蓋在腰側,鱗片於懷中起起伏伏,聽話得要命。

歎氣,江袖白嗔道,“下不為例,嗯?”

司眠環上他的脖子,“嗯嗯!”

他湊上去,吻落在唇角,磨磨蹭蹭地,弄得江袖白心癢癢,“真的不會了,你相信我嘛。”

“保持觀望,”掂了掂魚尾,江袖白又道,“下回尾巴放出來。”

司眠小聲,“用尾巴不方便的……”

江袖白卻轉移話題,“你剛才說,你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司眠便將在空間牢籠裡的思考過程複述一遍。聽完,江袖白蹙眉,“對於你,那枚釘子是玉扣,可在我這裡卻不一定。”

他身上並沒有什麼伴隨成長的物品,如果不是這些,加納會選擇什麼下手?

還有一件事……

江袖白目光微晃。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這件事沒有彆人知道,加納若是有所動作,那一定是在他穿越之後。

那麼,有什麼東西,是在他穿越之後便一直跟在了他身邊,並且不曾被他察覺的?

或者說,有什麼人。

那個人不一定時時刻刻出現在他的視野裡,但他,一定時時刻刻在那個人的視野裡。

那個人沒有出眾的長相,容易被人忘記,寡言少語,存在感約等於零,卻如藤壺般附著於他的生活之中,忽略,麻痹。

每一個放鬆的瞬間,或許都有那個人的影子。

每一段陌生的道路,背後都有熟悉的人。

中央廣場,美容院,朝暉生態,城際遊樂園……

直播,鏡頭……窺視。

無數猜想在腦中切換,江袖白聲音發顫。

“跟我去找一個人。”

司眠還不明就裡,“誰?”

“馬斯特。”